隔著窗戶口的縫隙,我觸摸到了這個世界。-題記
距離我跟木子提起這篇以父親為線索的文章構思,已經過去了兩個禮拜。兩個禮拜里,我偶爾拿起筆,寫著給《給父親的散文詩》的歌詞,努力讓自己的腦海里有父親的輪廓,試圖傳遞那些令人溫暖的心緒,卻舍棄了諸如偉岸的身軀這樣的字眼,最后,我合上了本子。
木子對我說:“你還好嗎?不要勉強自己。”
我們往往會被這猝不及防的問候打倒,然后翻著白眼說:“我當然很好啦。”
“那好。”木子說。
于是每到一個地方,我常常在想,我要塑造一個怎樣的父親的形象,或者換句話說,我內心里活著一個怎樣的父親。
你會不會有這樣的體驗?花香芬芳,空氣晴朗,和煦的春風夾雜著雨滴,于你一記洗禮。細雨吻柔葉,你靜默在某處。聽著過路的嘈雜聲,唱盡生活,唱盡記憶的故鄉。接著,在這清清爽爽的黎明,過往的真實的虛幻的一切,包裹著你。
先是海水無風時,波濤安悠悠的冥想。在沙灘上,有光著身子赤著腳丫奔跑的小孩,他們拿著小桶捉螃蟹,他們用細沙規劃著自己的城堡,他們的父親正慈愛地望著他們紅撲撲的臉蛋兒,小心翼翼地望著這藍天,這大海與孩子的嘻戲。“爸爸,我想吃那邊的冰淇淋。”“走,爸爸帶你去。”商販大叔說:“你家孩子真可愛,俺家孩子在老家上一年級啦。”商販大叔微微發光的黝黑的臉,粗糙的老手有著老繭的印記,微微皺著的眉頭,“來,給你。”“謝謝叔叔。”孩子一說完便蹦噠蹦噠著跑到人群中,鈴兒啷當的笑聲似乎擊起了幾尺高的潔白晶瑩的水花,海浪輕輕地撫摸著細軟的沙灘,留下父親急促而又哭笑不得的叫喚:“你慢點,你慢點。”而我只看到了白色的海鷗在蔚藍色的天空中展翅翱翔,來來往往的滿載而歸的漁船......
我多次回想也深信著,我便是故事里的那個吃著冰淇淋蹦噠著的孩子,木子就在人群里,我和她,兒時便已相識。
如果有人對你說,“我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你會怎么回應呢?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你怎么跟母親關系這么好。”
“哈哈哈,那我肯定是例外。”
“哈哈哈,別這么笑好嗎。”
我其實是有點笨拙而突兀地回應著故事里的故事,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動聽呢。我的父親啊,她們都說他很會唱閩南歌,遇見我的每個人。都說我的額頭像極了父親。可惜我沒有活成父親的樣子,因為我是個五音不全的音癡。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我在亞龍灣,踩在白沙上,與行人相視一笑。
“爸爸,你看。”故事的盡頭依舊不加修飾,我聽到輕柔的浪花拍在沙灘上的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