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終于靜默,伴隨著陣陣的咳嗽聲,祈禱能入睡,事實與期待總是相悖,似睡非睡的一夜,又墜入了可怕的夢里。
轟隆隆的飛機(jī)聲,將我從淺淺的睡眠里炸醒,撕心裂肺的咳嗽,喉嚨像被拉開了口子似的刺疼,頓時,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手捧旱煙的老頭形象,黃昏,屋檐下,眼神混濁而又又從容,被歲月雕刻后的臉,深深的皺紋,枯萎而又缺少生機(jī),吧嗒吧嗒一口旱煙后,肺功能的退化,感覺已無力從那粗粗的煙筒里將煙吸起,慢慢悠悠的仰頭想吐出一串漂亮的煙圈,可吐出來的,只有那似有若無的呼吸,而此刻的我,感覺自己就像這樣一個老頭,有一種盡頭的感覺,沒有不安沒有害怕,反而萌生出了一抹淡然。
在這偌大的城市,感覺一切都那么渺小,年少時的一個朋友給我說,年輕時發(fā)生的誤會,請釋懷。十多年過去了,當(dāng)時由于誤會而引起流言雖然還流傳著,也確實對當(dāng)時的情緒造成過很大的影響,但這事確實沒放心上,這些流言,有時候還拿出來和知心朋友們調(diào)侃自己,權(quán)當(dāng)飯后的樂子,誤會,總是因為不了解而產(chǎn)生的,自己了解自己,親近的人相互了解,這已足夠,更何況年少輕狂時,懵懂的人,為維護(hù)自己的立場,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可以理解。
皇城,眾人朝圣的地方,北京,政治權(quán)力經(jīng)濟(jì)集中的中心,因為不得已,不得不停留,也因為不得已,才發(fā)現(xiàn)了生活失去了重心,偏離了最初設(shè)計的軌道,遠(yuǎn)遠(yuǎn)的將自己落在了現(xiàn)實的后面,拿著不會出聲的電話,默默的感受著某種不安后的安寧與平靜。
幸好,在這喧囂的城市,有一個安靜的她,有一處安心的地,將我收留,而這屋子的調(diào)調(diào),有我一直想要的感覺,讓我對生活的惶恐,對現(xiàn)實的不安,慢慢歸于平靜。
京城的霾,望而生畏,身處其境,再也不敢大口呼吸,將窗戶裂開一小條縫,都害怕那些不知名的顆粒會飄將進(jìn)來,看著這些寒冬里依然綠意盎然的植物,生活終于喚起一絲生機(jī),在這愜意的一角,日子,少了一個可以對弈的人,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若能八九如愿,獨(dú)留一絲遺憾,慢慢將眼睛閉上,靜靜聆聽古老的旋律。
小情小調(diào),有滋有味,擁有的很少,幸而有你,讓這冰冷的日子,一絲絲漣漪,小小的波浪,偶爾從心底蕩漾開來,遐想,未來,只愿,依然有你,伴我同行,一天生活,讓這杯紫色的暖意來開啟。
若心底苦,那一切皆苦,一股淡淡的艾蒿味,從屋里蔓延開來。
記得這姑娘曾說過,她有一個夢想,開一個小小的書吧,不為營生,只為實現(xiàn)自己的心愿,滿足自己心閑之余,隨手拈書的愛好,看著各種愛書人來尋找自己所愛之物,現(xiàn)如今,書吧的夢想沒實現(xiàn),但是,她將自己的夢想裝進(jìn)了家里,當(dāng)你把自己置身在這小屋時,木質(zhì)書架,一排排整齊的書,不同題材,不同國度,從古涉今,慚愧,汗顏,自己卻無法再對書的那種熱度。對生活的熱愛,從這桌球面上蔓延開來,滿屋飄逸,我很想伸手觸摸,甚至想攥一把在手里,無奈,從指縫間溜走。
知識的海洋,不適合我游蕩,將自己癱在沙發(fā)里。生活,的確沒那么簡單,在復(fù)雜的環(huán)境里,只能盡量將自己簡單化,而人,總會以己之心度人,總是將自己的想法強(qiáng)加在別人的頭上,不可避免的,總覺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別人的想法,假如都會換位思考,都會將心比心,己之所不愿,勿施于人,生活,將會多出很多歡笑,氣氛將會更多融洽,現(xiàn)實不會因為自己的主觀而改變。
歲月如歌,自己既是填詞者,又是譜曲人,是悲是喜,是苦是甜,歡快愉悅,悲傷低鳴,皆由自己確定。
時不時有飛機(jī)從屋頂飛過,載走多少匆匆的旅人,在這短短的飛行途中,有多少人能放空自己?也許,有的是旅人,有的,依然是行人?梔子花,白花瓣,有多少人來得及駐足那陣芬芳?人年少時,輕狂的夢,追悔感傷,回憶,也許只是遺憾。眼淚中,是否能明白,錯過的,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一如這枯萎的落葉,逝去的誓言,默默思念。
總想與生活切合,總想尋找一種熟悉的感覺,終于從書架里尋找到一本書,蘇麻喇姑,一段傳奇的歷史,成就,并非一日之寒,沒有千錘百煉,哪來冬日之香~~~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塵埃,一定會落定。
期待,能否實現(xiàn)?問自己,誰能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