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我又繼續在講述,來到北京后關于走散的故事。
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走散。當《我們遲早會走散》完結給小伙伴們看了以后,所有人說感情細膩,情真意切。我不管別人是不是只是迎合,但是有一位卻說,里面連他的故事都沒有,為什么要支持。其實并不是忘記去寫了,而是因為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不會走散,即使我們不在一起了,但是至少我們還會有聯系,還會得到彼此之間的消息,但是最后,我們還是走散了。
變化,是因為我們在長大
在《我們遲早會走散》結尾,我希望自己不要迷失了自我,不要丟掉自己最初的夢想,堅持的走好自己,做好自己。在這兩年里面,除了記述過的那些故事以外,我自身發生了很多的變化,最大的就是身份的變化。我從一個單身漢,變成了別人的男朋友,再變成老婆的老公,最后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孩子的父親。身份的變化有時候讓我不敢去適應,但是還是在強迫自己要去適應。就像老婆說的,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自私的只會顧忌到自己的想法,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我這個自私的老公,愛著這個什么都沒有的老公。
在微博中,我說過,有時候不是我們不愛了,而是雙方愛的方式不一樣。我和老婆愛的方式可能有過不一樣,所以剛結婚那會兒我們兩個總會小吵,或者大吵,但是最后還是和好如初。慢慢的我們就不吵了,不是因為吵累了,而是因為老婆用我的方式愛我,而我學習著用老婆需要的方式去愛她。所以我們再有什么矛盾都會溝通中解決了。
很多人用馬拉松的方式在戀愛,卻用百米沖刺的態度對待婚姻。我和老婆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其實不算婚姻殿堂,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婚禮),但是我們有決心用馬拉松的態度經營婚姻。我們都變化了,因為我們都希望自己能夠成長。當我們成熟的時候,我們就懂的如何去經營家庭,所以我們一定不會走散。
以為我們不會散
有時候,我會天真的認為,有些人即使不在一起,也不會走散。但是高速的生活節奏,迫使我們一定要記住一些事情,從而就會忘記一些人,比如,那些自認為不會忘記的人。
阿翔,和我是同齡人,按照他的說法,要比我大幾個月。來公司不久我們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我們經常一起吃飯,甚至周末的時間還會出去小聚一番。
但是,在他的眼中,我們不成熟,不穩重,有時候有一點兒年少輕狂的意思。所以,我們就會出現一點兒小插曲。我記得我以前說過,自己是一個很貧賤的人,嘴貧性格賤。有些話我總覺得在朋友之間是可以說的,有些玩笑總覺得在朋友之間是可以開的,但事實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
阿翔,有時候是一個很急于表現自己的人,也有時候是一個很自以為是的人,但是有時候卻是一個很矯情的人。不管他說,要像男人一樣,不要想娘們兒一樣。但是他給我的印象沒有做出一件像爺們一樣做出的事情。生病,是人之常情,但是對于他來說生病時要命的事情。這個時候盡量不要去理他,不要和他說話,更不用說開玩笑了。我總認為,什么男人,什么爺們兒,不是嘴上的事情,一個男人不了解女人,做再多的事情也不能算的上男人。男人有時候拼的不是肌肉、不是鐵血、不是力量,有時候男人要拼一拼自己那少的可憐的柔情。
正是因為這樣,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就不喜歡和阿翔在一起了。不是因為他不好,不優秀,只是感覺,我們不適合做朋友。
有時候,我們判斷一個人的標準是去看他的生活圈和交際圈。當一個人進了自己不想或者不愿進去的那個生活圈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兩個人之間不適合。因為圈子不一樣,所以就沒有想要聊的那些話題了。寧愿沒有理由的退出去,也不愿別人把自己用冷言熱語判出局。這是一個人為自己找借口,也是為自己挽回一點兒面子。
最后,阿翔走了。我不了解他的那個圈子里面的那些所謂的哥們兒用什么方式為他送別的,但是我知道,當他走了以后,他的所謂的那些哥們兒還是平常的工作,平常的說說笑笑,好像阿翔沒有來過,沒有走過一樣。
再最后,我們連少的可憐的網絡聯系也斷了。就這樣我們,以為不會走散的我們倆,最終還是走散了。
我們算不算走散
在我們的生活中,總以為有些人是不會走散的,即使不在一起,但至少在這樣通訊發達的時代,多多少少會有聯系。既然有聯系就不算走散,因為聯系代表惦念。但是,想象的總是和我們的現實生活是有很大的差距。小海就是這樣在無聲無息中和我們失去聯系的。
小海,娟子,還有我,我們起了一個很霸氣的名字——“三劍客”,最后,小海離開公司,我們的名字就莫名的成為了——“曾經的三劍客”。
那時候,我們三個人在公司的時間幾乎是形影不離的,一起吃飯,一起閑聊,一起逛超市,一起購物。讓別人好不羨慕。
如果說,以貌取人的話,小海給我的第一印象一點兒都不好。慶幸的是,我們并不是以貌取人,所以我們就成了三劍客,關系很好的那種。也可以說,是一位用心去交的朋友。
記得第一次和小海打交道實在下班的公交車上,那時候我算是來公司的新同事,有滿腔的熱情要奉獻給公司。而小海已經在公司一年多了,作為新員工的我當然希望借助老員工來了解一下公司的基本情況。那次在公交車上,我是很希望從他那里的的到關于公司的一些情況。但是知道我要下車的時候,才發現我們聊得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生活小事。只是了解北京,這樣一個大城市中的這樣一些市井小人物,是如何生活的。我以為我在北京生活的很卑微,當我真正了解到所有認識的人在北京的生活中,才發現像我這樣卑微生活的是大多數人。當然有很多并不是在那一次的公交車上了解到的。
那時候,我對北京充滿的是激情,即使自己生活的很卑微,即使同事說再多的關于生活的現實性與公司的多少的是是非非,總會覺得自己可以憑借自己的滿腔熱情可以去改變。
最后,就不知不覺的和小海,還有好幾位同事一起在中午一起去“用膳”,這個詞在當時經常一起說,可能就是為了給自己和同事們卑微的生活中找一點兒存在感或者自尊心,更或者這樣說只是為了娛樂,什么都不是的。
提到一起吃飯,讓我們明白了,很多人并不適合在一起,很多人不在一起就會成為陌路人。我們一起從最初的七八個人,到最后就只剩下小海,娟子,還有我,我們三個人了。也正是因為很多人一起吃飯,最后成為我們三劍客,才讓我們在北京這樣一個高節奏的大城市中,明白了所有人,我們遲早都會走散的。
我不得不說,他們兩個是我在北京可以說心里話的好兄弟,也不能否認,那一段時光,我們真的很輕松,很開心。即使工作中有很多很多的破煩事,有很大的壓力,但是我們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快樂,肆無忌憚的開心。不管在路上、在公司、在餐廳,在超市,還是在任何一個場所,有我們在就會有毫無顧忌的笑聲和很欠揍的大聲說話聲。那時候,即使我們都在工作,但是我們還是不想脫離那個年少輕狂的年紀,即使我們已經過了這樣的年紀。
有人說,真正的朋友就是可以開得起任何的玩笑,即使傷人,也會承受的起。誰說的,這話是誰說的,可能就是我自己杜撰的吧,不管真的朋友是不是這樣,至少,我們三劍客是這樣的。在我們的印象中,我們沒有紅過臉,沒有吵過嘴,更別說打架了。再說了,這樣文明的時代,吵嘴打架是一件多么掉身價的事情。現在統一稱為“斗嘴”。
斗嘴,這樣的事情我們倒是經常干,不間斷的干,只要有時間,我們就會一起斗嘴。不在乎輸贏,就圖一個開心,和快樂。這樣一來,小海經常就會成為我們一起開玩笑的對象。就像我們總結出來的一樣,幾個人在一起,總會有一個人要受到欺負的,總會有一個人要成為我們一起拿來開心的對象。所以在我們三劍客當中,小海當之無愧成為這個人。
但是我們不能說,小海是我們三劍客拿來消遣的。因為在那段時光中,我們沒有哪個人逃過了被拿來開玩笑的命運。同時,在那段時光中,我們一起犯二,所有矜持都沒有,為了開心,為了放松自己,我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變成一個笑柄,把所有的事情,變成一件開心的事情。
但是,我們一直在走散,在這樣的大城市,這樣物欲橫飛的大城市,我們一直都在走散。即使我們不愿意,但是我們還是一起散了。
再后來,小海有女朋友了,我也有老婆了,小娟一直都有男朋友,我們三劍客的群也就很少有人說話了。即使偶爾有人說幾句,但是也找不回那段時光中的快樂,那種肆無忌憚的快樂。就這樣,我們一直在走散。
形同陌路,本身就是走散
他,在我的生活中,沒有有交集。就屬于不適合在一起的那類人,至少和我不適合。他也是最早一起吃飯的人中的其中一個,也是在文中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至今和我還在同一個公司,但是我們一個月的不會聊超過十句話。有時候在電梯里,即使只有我們兩個人,也不會有一句關于問好的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有什么深仇,或者大恨,反正我們就是不說話。最后我通過同事,了解到他很討厭我,所以我就沒有想過要和他一起說話什么的。
但是,不管怎么樣,有一點我是非常非常佩服他的,就是他的業務能力。它屬于南方人,他的業務精神和業務能力,我覺得在公司的所有業務員中沒有人能比的上他,所以他來公司兩年時間很快就成為公司的銷售冠軍。甚至很多時候,我會把他作為正面教材在和同事聊天中一再的提起。這一點,我是衷心的佩服。
所以有時候,我會想,多虧我不是業務人員,要不然這樣一個強筋的對手,會給工作中徒增很大的壓力。
但是,我很不喜歡他的做事風格。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在公司兩年時間了,我們除了偶爾的問好之外,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超過十句話。我們壓根就形同陌路,所以就談不上走散。但是我們的生活中,真有這樣一群人,并不是不能交往,而是我們彼此心中都有一堵墻,所以我們沒有在一起,何談走散。
這樣的人,我們應該珍惜,還是繼續形同陌路?
憑借照片找記憶
講到這里的時候,慢慢的感覺到,很多人走了以后,就會失去了印象,慢慢的記不起來。我們要記住的人和事太多,所以我們就忘記了那些對于我們來說不是很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去翻閱以前的一些存在電腦里面的照片,可能不會想起有這樣一位同事曾經和我們一起同事。我們之間的交流少到了如果不是照片就會忘記的地步。她就是雙兒。
雙兒,對于我來說沒有第一印象。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在我的工作中存在一個這樣的女孩兒,或許他給我的感覺是太過于高冷吧。他應該是一個安靜的女孩兒吧,他在公眾場合說話的時間很少,所以沒有印象。只記得我們之間只說過幾次關于租房子的問題,好幾次向他請教過關于在哪里租房子比較實惠。
作為北漂,租房子是一個毫無避諱的話題,每一個北漂者都不會逃掉租房子的命運,這是北漂者一個永恒的話題。不管我們曾經住的是什么樣子的房子,現在住的房子如何,百分之八十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我們的房子是通過不同的渠道租住的。
起初來北京,我租出的是地下室,總是覺得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一件很見不得光的事情,就像租住的地下室一樣一年四季不得見光。但是長時間在北京的生活,慢慢的讓我覺得住房的水平已經不能判斷一個人在北京生活的好壞了。所以,這一點上我可以和雙兒找到共同的話題。
但是不管怎么樣,除了北漂者這樣一個共同的話題之外,我們似乎真的沒有其他的話題可以聊。即使,在一個陌生的場合偶遇,我們的話題都是聊關于租房的問題。
最后有一次,我們公司的活動在上海舉辦,一部分同事一起出差。記得在忙碌了一整天以后,我們七八個同事一起去上海的外灘玩兒。也就是憑借那次在外灘的照片想起了這個安靜的同事。
也是那次活動之后,就聽到了關于雙兒要離開公司的消息。不久之后,他就真的離開了,慢慢的就沒有了他的消息。一年以后,才發現要不是那次去外灘的照片,可能已經忘記的一干二凈。
“二哥,二姐,加油!”
如果說雙兒是憑借照片得到記憶的話,那么比雙兒晚離開公司半年的“二姐”,不是因為其他同事的提及,也應該忘的一干二凈。
“二姐”這個名字是在公司晨會的一次游戲中我們之間相互賜予的,那是后記得我們在五組里面是第二組,所以在這個全民集體犯二的年代,我們的組名當之無愧的成為了“二隊”,我們的口號更是霸氣側漏:“二哥,二姐,加油!”,所以在這個游戲中作為隊長的她就當之無愧成為“二姐”,而作為最終的游戲失敗者的我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二哥”。就這樣,因為這樣的一個游戲,我們隊彼此的成為變成了“二哥”“二姐”。
“二姐”應該說是一個有理想抱負的女兒,她有一定的上進心。她不甘心做一個小小的員工,而是想盡辦法去用自己的能力證實自己可以成為一個中層的管理者。他的努力得到了最后的認可。
最后,他所在的那個部門新來了一個主管人員,而公司將他們的部門分為兩大部分,分別由他們兩位一起負責管理。但是,最后的最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部門中的很多老成員私下走的要比新來的那位主管近一點兒。這應該是應驗了一句話,“每一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點兒討厭自己的主管”。
幾個月后,“二姐”離職的消息就傳進了公司所有人的耳朵。在他走之前,他和公司的以為領導,那天在會議室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后來從那位領導的口中得知,他們之間不僅談到了“二姐”本身的問題,也談到了公司中存在的問題,需要改正的問題。
后來,“二姐”走了,他之前所在部門因為他的離開又恢復到統一管理,所有成員由新來的那位主管負責。
再后來,聽到他找到了一份薪資待遇比之前工資還要高的工作。
再后來,要不是聽到同事的提及,可能就不會想起他。
但是不管怎么樣,我們曾經共事,不管走多遠,只要偶爾間記起有這樣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忘記為她祝福。“二姐,加油!”
用別人的方式愛
兩年前,來到北京的時候,我總會感覺會怎么樣,怎么樣。可是走到今天的時候,我發現我比兩年前增加的是牢騷滿腹,抱怨同事,抱怨工作,抱怨公司,而且還會抱怨生活。這讓我明白了,我失去的比我自己得到的還要多。
盡管我已經結婚了,盡管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我給她的什么都沒有,只有信誓旦旦的“我愛你”。但是在這樣的生活時代,一句“我愛你”充其量在最困難的時候可以暖人心,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我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好好的反省自己。這樣的生活還要走到什么時候,我應該怎樣去面對我們下一步的生活。我們總是在用自己的眼睛看著我們周圍的生活,用自己的思想思考著每一個人的行為習慣。或許對于朋友,對于同事可以,但是對于我們最親最愛的人呢。有一天,我們會發現,我們真的特別的愛對方,但是我們還是會有大大小小的矛盾。為什么?因為我們用自己的方式愛著對方。我們愛對了人,卻用錯了方式。
對待愛人是這樣,那么對待生活呢,對待寫作呢。一個寫手(我想我現在應該只算是一個寫手吧,把自己看到的寫出來,僅此而已。)需要做的不是把自己看到寫出來,因為那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用自己的意識思考的。一個寫手要做的應該是用心去聆聽別人的故事,感受別人的喜怒哀樂,這樣才可以寫出最動情的故事。
人還在原地,初心已丟
故事講到這里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已經講不下去了。已經丟失了我要講這段故事的感覺,不是因為我的身份發生了改變,而是我們已經丟掉了最初的那種意愿。
慢慢的我們會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迷失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最需要的是什么。就像那些走散的同事,或許有的還在離開后的那個地方繼續堅持,或許有的已經幾經周折,慢慢的不知道應該去做什么。
其實,我們應該清醒的認識到,我們需要的就是自己最初的那顆心。我們缺少的不是熱情,不是能力,我們缺少的就是那顆堅持不懈追夢的心。真是因為我們帶著心出來闖蕩的,我們將它丟在的中途,回到家的時候,我們發現我們剩下的就是一個軀體。所以我們迷茫,我們彷徨。
或許,故事中的很多人還有資格去彷徨,去迷茫。但是我沒有了。隨著身份的不斷轉變,給我的不是壓力,而是責任。
一個人在一種處境的時候,才會真真正正的體會到其中的快樂,或者不易。就像未婚的永遠不知道婚后的生活不僅僅是秀愛恩;單身漢永遠向往的是有一個身材妖嬈的美嬌娘;孕婦想的都是自己腹中的胎兒和對孩子以后的憧憬;失業者羨慕的都是那些有用穩定工作的;私企的羨慕國企的。
還是那句話,我們用自己的眼光看別人,用自己的方式思考別人,所以我們只看到了別人的快樂與幸福,而忘記了我們此刻擁有的。
如果我們那天發現自己的初心已經丟了的話,那我們應該看看我們是否還站在原地。與同事朋友走散不可怕,我擔心的是每個人都與自己走散,與自己的初心走散。
東邪先生
2014年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