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齊是九江市某工業園的工作人員,出生于1980年,娶了一個1989年的年輕漂亮的老婆。他被周圍的的人羨慕不已,特別是那些死黨。在九江市,他也算的上是事業有成,更是人生的贏家。他身體勻稱,走起路來頗有文人氣質,總是平平靜靜的表情,一雙敏銳的眼睛總是透露著無比的智慧。他這個人沒有一點嗜好,喜歡安靜思考,總是和朋友們玩不到一塊去,沒事就在家呆著。他喜歡早睡早起,清晨喜歡坐在陽臺上看著熙攘的行人,得意地笑著。他總是內心笑話旁人忙忙碌碌的工作,不過他自己明白工資收入不高,所以養成了一個極好的理財習慣,總是和老婆開玩笑說:“任何一家沒有進入世界500強的企業,聘請我做財務總監的職位,不出三年我便可運作為500強企業”。他認為所有倒閉的企業,都是財務負責人的原因。因此他的內心對金錢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守護,他的這種思維是沒有人可以動搖。
每當下班了,他總是不情愿回家,家里的晚飯基本上他負責。做完晚飯,無論是時間點多少,只要老婆沒有回來,他就不會吃飯,時不時地摸著盤子的溫度,要是涼了,他又去熱一熱,在這一點上他表現出了驚人的耐心。
在單位上,他總是最后一個下班,這還被領導拿來表率給其他同事聽,說阿齊工作兢兢業業,從來都是踏實苦干,不像某些人經常提前下班。他是聽見了跟沒聽見一樣,他一點都不想走上仕途,進入工業園工作也是被父母和現在的女人逼得。按阿齊的條件,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的女孩,可以說在九江市區是完全可以找到一大堆,事實上他父母安排了好多次相親都黃了,原因都一致,就是嫌棄阿齊沒有穩定工作。為了成家,他只好放棄廣州的事業,回到九江參加事業編考試,有了多年企業公關經驗,他考事業編輕而易舉地選上了。
他下班并未拖延時間,只是面對自己回家做飯給老婆吃,內心總是產生種種胡思亂想的情緒。“不應該是老婆在家做好飯等我回來吃嗎?不應該是我在外面奮斗賺錢嗎?”,他這些疑問總是停留在想一想的層面,并未去深挖。在這結婚的幾年里,他是越來越愛自己的老婆,不愿意做飯,只是不愿意看著老婆在外面賠笑臉。
門外面有腳步聲,他立刻起身向門中走去,他已經在等待老婆的歸來的這些年頭里,他已經知道老婆的腳步聲是什么音調。只要在家,都不要等他老婆敲門,他總是為老婆開門。老婆進門后,習慣性的接住提包,拿好鞋子。他老婆也已經習以為常了,舉止動作可以稱得上是封建時期的刁蠻大小姐。雖說,沒有南方女子的溫柔與優雅,但是也是可以讓有性需求的男性多看幾眼,否則阿齊的朋友也不會羨慕一個晚婚的男子。
“阿雅!你回來了。”
“嗯!今天經理臨時召開了一個會議,所以晚了點回來。”
“嗯。”
“菜都熱了幾遍了啊!”
“只熱了一次,只是這白菜應該不好吃了。”
“沒關系的,只要老公做的飯菜,再難吃我都會吃。”
他們吃完飯后,阿雅便回房間完成經理交代的計劃書。明天是周六,阿雅要在今晚趕出來,周六交給經理,陪同經理參加公司會議。阿齊,做飯是沒有問題,但是內心對洗碗特別不情愿,自從阿雅工作了就一直承擔晚飯后的洗碗工作。阿齊點了一根煙,靠在沙發上,緊鎖眉頭,內心不斷思涌阿雅到底為了什么,那么地拼。推開房門,看著認真對著電腦的阿雅,還是把碗筷洗干凈了。
明天是周末,他顯得特別輕松,老婆不理他,他也沒去打擾她。他給一個在市組織部工作的同學打電話,聲音特別大。
“老同學啊!明天忙不忙啊!我們去找個地方打臺球可好?”
“好啊!明天周末,哪有什么事,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去南湖動漫城桌球室。”
“是啊!我們哪里有什么事,不像有些人這么晚了還在工作,聽說明天還要去上班。唉!搞不懂他們,算了,我們去玩。”阿齊故意說得很大聲,鄰居大概都聽見了。他不是要氣自己的老婆,而是不明白。
他醒來的時候,阿雅已經不在家了。拉開窗簾,看著街上已經有著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他總是喜歡關注每一個路人的表情動作,猜測他們的生活,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那么早的出現在街上。撐著懶腰,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洗漱完后便開車出去赴約打球。和同學玩了一小時左右便回家了,剛到家不久,便有人敲門說快遞到了。開門取快遞發現是阿雅的,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三番兩次叫阿雅不要買不要買,但總是十天半個月在淘寶上買些東西。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把身上一包半的煙全抽完了,走到房間找煙,發現家里沒有了,穿起外套便出去。走到街上,到一小店購買了一包煙,又接著抽,他沒有回家,而是順著街道走,走幾步吐口煙,一直往前走。
阿雅回到家,嗅到大廳全是煙氣味,嗆得咳嗽,又看著沙發上很多煙灰,以及地面很多煙頭,阿雅兩眼看著煙頭發呆不動,手機掉落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阿雅全然不知。坐在沙發上,想著是不是阿齊發生了事,甚至想阿齊他是不是要尋短見。在工作上,阿雅是一個聰明能干的人,遇事非常冷靜執著,現在出在現眼前的一幕,她全然不知所措,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流。雖說非常讓人愛憐的臉,但那面無表情的一張滿是淚水的面孔,誰看了,誰都會生起恐怖感。阿雅好像明白了什么,慌忙找手機,在地上撿起手機撥打電話,電話另一頭回復的都是對方已關機的消息,阿雅此刻的內心更加惶恐不安,坐在沙發上不斷地祈禱與安慰自己,自言自語——阿齊只是出去散散心,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慢慢地,阿雅在自言自語中沉睡。
阿齊走到一家西式餐廳,坐在了一個周圍沒有人的位置上,四周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