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欲望,只是未曾現于表象。
從廣州到深圳,從魔都到帝都,一年來我幾乎跑遍了全國的大型城市,為了工作,為了生活,為了旅行。
每次都是在一個地方呆上一個多月,接上一些散活糊口,認識幾個同行業的朋友,身不在公司,便和他們沒有利益紛爭,勾心斗角,他們亦不會找理由擠兌我,大家其樂融融,一起品嘗這個城市的美食,尋找巷子里的故事,然后把它們融入到自己的作品里,時不時地在某個城市還能找到一段愛情,轟轟烈烈開始,無聲無息結束,然后我繼續我的奔波,她繼續他的生活。
每到一個城市我就會給父母打個電話,老父親總說:“娃哦,你瞎胡跑個啥,你媽又擔心你了,實在不行咱就回家,啊,聽話..."
以前我小的時候父親總喜歡對村里人說,我的娃多么聰明,將來一定很有出息,然后拿出我的獎品獎狀炫耀一番。
自從我輟學開始奔波之后,每每村里人問起我,我的父親總是會說,娃在外面,娃在外面...
家人一直想讓我安靜的過這一輩子,找個安靜的工作,娶一個賢惠的老婆,然后生孩子,退休,除了名字不同,復制我的祖祖輩輩的生活。
可是我一想到我的這一輩子就要交給別人定制的條條框框,走別人踩過的路,不是先知卻早已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這在我看來絕對是一個非常悲慘的事。
所以我逃了出來,從在我看來是一個牢獄的地方逃了出來。
越鮮艷的東西越會致命,同樣,越繁華的城市就會滋生出越黑暗的東西。
像是回到了原始社會,權利和金錢代替了人與人之間的尊重,我還記得剛到一個城市時在公司一個經常兇我讓我幫他干活的老員工巴結上司時那可笑的嘴臉。
我開始這種奔波生活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那么多的人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卻依然能做的很好。
然后我懂得了,他們不敢改變,安于現狀。
我害怕復制的生活,于是我從家鄉逃了出來,我討厭別人那虛假的嘴臉,于是我從公司逃了出來,現在我奔波于各個陌生的城市,那湊成了一副撲克牌的火車票和飛機票讓我懂得了,安逸的生活其實就是那種可以自己決定的生活。
我從故鄉來,終向故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