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響,我去開門。開門前一秒順手看了一下監控,弟弟的頭頂出現在視頻里。
~哇,弟弟回來了。爸爸和哥哥呢?
~哥哥和爸爸去世了。
~又在胡說。
~剛才下坡的時候,哥哥和爸爸騎滑板車摔死了,以后就剩我們倆了。
~哥哥和爸爸在哪里?
~現在應該在火葬場了。
~……
~他們在滑滑梯啦。
弟弟最近心理年齡發展到了俄狄浦斯期,很典型的只想跟媽媽在一起,爸爸基本都是臭的,有給好吃的也是被殘忍拒絕的一方,經常要被殺死的,偶爾媽媽也會跟著死一死。
也不知道弟弟算不算幸運,有個學心理的老媽,又有個不以為杵,很寬容的爸爸,經常嘻嘻哈哈偶爾嚴肅一下就把話題帶過去了。
不禁代入了一下,這要是生活在我那個年代,就這大逆不道的回話內容,挨揍是免不了的。
想起溫尼科特那句,父母要在孩子的攻擊下,存活下來。在現實中,接納,接住,不容易做到。
我也反思了一下,為什么要饒有興致地記錄這件事兒。
不用回頭,我在自己身上就看到了黑暗。
這個發現,讓我有點悲傷,還有點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