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上四點鐘醒來一次的,被樓下某汽車或電動車的報警聲吵醒。那聲音變換著音調與分貝陰陽怪氣的劃破凌晨的清冷空氣,鉆入每一個窗戶里正在凝神夢境的耳朵。
警報聲持續了半小時左右,我迷迷糊糊睡意繾綣的意識里咒罵著那個車主,甚至,在被吵擾又癡迷睡眠的狀態中,我想象著自己站到陽臺窗口,對著外面大喊,誰的車,還讓不讓人睡了。
可是,我沒有站在陽臺喊。在睡眠與噪音的爭奪中,睡眠終于占了上風。
高中學校。西邊一排排東西走向土墻黛瓦的房子,是分成七八個宿舍。夢境中不見房子門口郁郁蔥蔥樹冠碩大蓬茂的核桃樹。
房子西邊的房頂,好多玻璃在暗淡陽光下爆炸碎裂,噼噼啪啪,由西向東,大有蔓延過來的勢頭。碎玻璃晶瑩剔透,形狀各異,鋒利無比,在房頂炸裂后呈天女散花狀從房頂升空再回落到地面。
擔心站著的地方很快會被爆炸的玻璃所侵襲,便急匆匆的跑。到了另一排房子前面,聽不見爆炸的聲音,看著手上先前觸到的玻璃渣,去水龍頭跟前洗手。
看似廢棄好久的水龍頭下面放著一個南瓜,南瓜擋住了出水口,沒有了手放進去的空間。擰開水龍頭,一股柔和清亮水流淌下,自南瓜下面流出。原來南瓜中間有個上下穿透的洞。
同事成了古國的公主,花容月貌,笑語盈盈,小麥膚色,鵝蛋臉型。拉開可她的百寶抽屜,里面有一片翡翠白玉,牛角梳大小,還有另外一些沒有見過的寶物,靜陳在抽屜里。旁邊有好多人開始圍觀,她從容關了抽屜,不嗔不怪。
已經去世的同事穿著制服,還是過去那樣帥氣。他說,怎么給每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不想與他說話,想著,他不是不在人世了么。你不在人世,自然大家都刪了號碼,移動公司也早停用了號碼,怎么會打的通。
公主任性,拿了一件東西去田野里玩耍,越走越遠,似乎走進了茫茫無盡頭的荒原,突然一聲霹靂,公主手里的東西幻化成稀世珍寶,似乎是羽衣霓裳,在寬闊路面攤開,公主轉身走向迎她的轎子。
汽車喇叭此起彼伏,陽光透進窗簾,已是早上八點多快九點,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