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的島嶼
1941年9月 美國 華盛頓
我的摯友,我的兄弟–––—James·Barnes,有著像鹿仔一樣明亮透徹的眼睛。
這雙清澈的眼睛始終愿意追隨著我,無論單薄抑或強大,他依舊認為我是個傻小子,James看著像輕佻的小少爺,但沒有人比他更頑強,更忠誠。
他穿著軍服的樣子很吸引姑娘們,但James并非風流的草包,他善于近身格斗與狙擊,前不久我才被他解救于拳腳之下,那時我感覺我的肺部快被灰塵覆蓋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穿著有些寬大的西服,快要壓在James的手臂上。
之后,他說要和我去未來———很好的提議,我們共同的好友Stark在那里有出展演。Stark是個很有才華的軍火供應商,而作為一些天才的共同特征,他的自負并不令人反感,我欣賞他獨一無二的想法與卓越的執行力,我可沒有忘記他耗盡布魯克林電力的事兒,況且他能理解為何我對改變自己如此堅持,他真的是個很棒的青年。
【Bucky,你所期待的未來是什么?】
我保證,我們的戰斗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因為這一年,咳嗽都要犯哮喘的小個子進入了實驗室。
我與所有愛國青年一樣,想為祖國效份薄力,我想我的意志已經足夠堅強,我被改造成功了。說實話,我在里邊兒快被折磨得虛脫了,可我沒理由離開。德國的小胡子需要被賞幾拳。
Bucky,現在該你往鞋里塞報紙了,但我后來發現,轟動全國的那個穿著星條旗的男人并非上了戰場,而是在參議院的鼓動下成了推銷國債的!中士,這段時間感謝你的耐心,陪我跑了大半個美國參加巡演,大多數時候你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但總算是心平氣和地跟著我,不時調侃幾句。
我更應該上前線,當初從布魯克林離開也是為了參軍,這個念頭讓我輪流在五個城市編了謊話,無一例外都是"4F"的蓋章,既然現在我獲得了新的力量,出于正義,我想了很久,為什么我不能親自保護我腳下堅守的土地?保護孩童與人民 ?
之后我有了一次機會:去把James救回來,這是我個人的意愿,他是我私自行動的惟一理由,事實上,無論他有怎樣的遭遇,因為長期形成的默契,我都能有些預感,那時我心里有些不安,甚至想象了James的死亡,但好在,除了神志有點兒不清,身體虛弱外,他沒有受什么傷,我最后還是將我的兄弟帶了回來。
James中士表示要跟著我,他要親手守護這個形勢嚴峻的國家,與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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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2月 美國? 華盛頓
戰爭已經接近尾聲了,我能看到Steve眼里躍動的光芒,部隊里的將士們徹夜狂歡,把Steve叫作"大胸甜心",但他只是輕輕地用拳頭碰擊戰友的肩膀,隨著他們的笑話而開懷大笑。
Steve是個隨和的人,沒有用自己充滿肌肉的胸脯擺架子,部隊里的男士都愛和他鬧,當然不少女士被他溫和的氣質與碧海一樣深沉的藍眼睛迷住了,她們貼近Steve,叫他"蜜糖",老天,那些纖細的手總忍不住往他的胸口摸一把,Steve是個羞澀的人,這些可人兒他都不擅應對,這時就到我為他圓場。
在所有與Steve接觸的女性中,Carter探員是我最欣賞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確立了戀人關系。
在Steve遭受冷眼與懷疑時,她始終在他身邊,我見過Steve的懷表,上面有一張Carter女士的照片,英氣颯爽,美好而動人,我在107軍團,不能時常與Steve見面,我感謝她給予Steve的時間與精力,并以她細膩柔軟的心體恤他。這對Steve來說是很大的安慰。
現在是冬天了,冬雪呼嘯著刮過頭頂,我與Steve的任務越來越繁重,但昨晚他比較清閑,吃晚餐的時候時不時將臉轉向我,并互相交換一個微笑,他的笑容就和面包上的奶油一樣,淺淡又香甜(原諒我似乎用上了夸贊女性的措辭)能與這樣的人成為摯友是件愉快的事兒,雖然體魄有所變化,但我發覺他的赤誠之心決不會改變。
他開了一瓶酒,詢問我的意見,我拿起酒杯叫他倒滿,他有些緊張,因為他的呼吸不像剛才一樣均勻舒緩,我捏捏他的頸窩:放松點兒,這又不是一瓶毒酒,后天的任務只會像平常一樣順利……
我站起來擁抱他,快速地撫了撫他的脊背,我的鼻尖擦到他的頸側,那里有一條淡色的血管,我或許喝高了,伸出手去碰他的發頂,并用力地揉著 ,就像無事生非的醉鬼,Steve的頸側的脈搏跳動加快了,我笑出聲來,這個年青人真是薄臉皮。
后來酒勁上腦,我有些困倦,隨便找了張椅子就坐了上去,Steve扶著我,對我說了幾句話,然后他把我的手搭在他的肩頭,想帶我回去,我確實是醉得過了,走路趔趔趄趄的,也許吐了他一身。但他沒有告訴我。
喝醉的我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是中午,Steve給我喝了一點水,讓我的腦袋靠著他的肩膀,好吧,我睡的地方是Steve的床,身上的煙酒味也近乎沒有,我問他是不是給我洗了澡,他點點頭。
等我躺得差不多了,他將我扶起來,問我可不可以自己行動,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指了指我的軍服 ,然后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明天就是抗爭勝利最關鍵的一天,等戰爭結束后,我會與Steve回故鄉,去探望親愛的父母。
我從未如此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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