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經歷過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被威脅被索要賄賂,但是你卻無計可施沒有地方說理,最后只能乖乖給錢?
我在越南就經歷了這一幕。
從越南的首都河內到老撾首都萬象,大多數人都是人都是乘飛機,老撾可以辦理落地簽,不需要提前準備簽證。我當時時間充裕,越南各處的大巴又都是臥鋪,所以決定乘大巴從陸路去河內。由于在中美洲的不發達國家也有過陸路入境,過邊境的經歷,所以對于過邊境我并不是很擔心。
我在河內的旅館里買了旅館代售的車票,到了約定時間,旅行社的人騎著小摩托來,從旅館把我接到旅行中介的辦公室。在辦公室等了一會,旅社陸續從市里各處零零散散接來了幾個游客。大概人齊了,大家一起上了一輛小轎車,就出發了。小轎車開了一兩個小時,到了一處公車總站,大家坐上了臥鋪大巴。
我們買票的旅社看來是不怎么樣,大巴上給我們的位置都是最后排和最差的位置。顛簸的一晚過去,第二天清晨,大巴到了越老邊境。
車上的人全部下車,進口岸,大巴先開到口岸外等著。所有人在邊檢的窗口處排成一長隊,挨個蓋出境章。輪到我時,我把護照遞進窗口,邊檢員看是中國護照,問我:有老撾簽證嗎?沒有,我補充說,老撾對中國是落地簽。邊檢員便不再理我,將護照放在一邊,示意換下一個人。等到所有人都蓋好章后,邊檢員把護照扔回給我:沒有簽證不能從這里出去,你回河內吧。
跟我一輛車上有兩個新加坡華人,還有法國人,香港人,他們進入老撾免簽,所以護照上也沒有簽證,但邊檢都順利蓋章放行。說實話,走過三十多個國家,多次陸路過境,我還從來沒有聽說出境國邊檢會檢查別的國家的簽證,因為放不放入境,那是鄰國的事呀!
可是無論我怎么解釋,哀求,邊檢就是不蓋章,我把大巴上的跟車小哥叫來,小哥跟邊檢用越南語交流兩句,跟我說:你跟我回河內吧,說完去外面,把大巴上我的背包拿過來扔給我。我一看,有點急了,但沒有辦法,只能一邊用手機搜河內到萬象的機票。跟車小哥說,等會他回來帶我走,說完人閃進大廳里不知道哪個角落就不見了。我坐在邊檢窗口旁的椅子上等小哥,等了很久不見他,這時大廳里的人幾乎都已經走光了,過境了。
邊境窗口里的人走出來,對我說:50美金。我沒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他說:給我50美金,我就蓋章讓你過境。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東南亞邊境一般都會索要小費,但大多是十塊二十塊人民幣,這樣明目張膽要50美金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我拒絕了,說“我沒有錢。”“那你就回河內吧”邊檢說。
于是我繼續坐在椅子上等大巴小哥,但他一直都沒有出現,期間邊檢一直不停地跟我說50美金,只要50美金就能過境,但我下定決心寧愿回河內,再坐飛機去萬象,也不要給邊檢賄賂。
第二輛大巴上的一群人也過境了,邊檢又扣下了大巴上唯一的一個中國人的護照,故技重施。中國人看起來歲數有點大,個子很矮,穿著皺皺的西服和滿是土的皮鞋,他見過不去邊境,就向我求助:你是中國人吧,老撾是落地簽,他們為什么不放行呢?邊檢趁機又出來索要50美金:“你們兩個人一共一百,一分都不能少。”我又重復說我沒有錢,但是中國大叔聽說能用錢解決,立刻從懷里拿出錢包掏錢,看得出,不能過境把他急壞了。他還很好心,不由分說地幫我交了賄金,說我可以后面再還他。
我說我的大巴已經走了,我只能回河內,他說那你可以跟著我們那輛大巴走。我們蓋章過境,搭他乘的大巴到老撾口岸,順利辦好了老撾落地簽(老撾口岸也強制收了大約每人20美金小費,我不太好意思欠錢,將50美金也還給了中國大叔)。過了老撾口岸,我發現我之前乘坐的大巴在老撾境內等我,那個跟車小哥笑瞇瞇招呼我上車:你過來啦?走吧,就等你了。
我上車后,大巴就出發,開向了萬象。我這才知道所謂簽證,所謂回河內,都是他們串通好來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