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暗戀桃花源》有感
希望,尋找,等待,逃避,或者這就是我們逃不掉的一些東西。?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題記
《暗戀》,講述了江濱柳和云之凡的一段愛情故事。戰爭年代,江濱柳從東北逃到關內,在上海遇到了云之凡,倆人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抗戰勝利后,云之凡回到昆明老家與家人團聚。離開前,倆人在黃浦江畔告別,相約再見。只是沒有想到,時局動蕩的年代,一別竟是四十年。 有一個場景讓我印象深刻。將不久于世的江濱柳,在報紙上登載了尋人啟事,希望能找到云之凡。看到尋人啟事的云之凡終于來了,卻是在看到報紙的五天后。再見面,早已是滄海桑田。太多的話,太久之后,反而不知從何說起。簡單交談了幾句后,云之凡起身離開。困在心里半個世紀的疑問終于在云之凡轉身的時候問出口:“之凡,這么多年,你想過我嗎?”可能這一次,江濱柳不想再錯過了,恐怕這一轉身又是滄海桑田。云之凡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的說:“。。。到后來,我大哥說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老了。”江濱柳流著淚說“那么大一個上海我們可以遇到,這么小一個臺北卻把我們難住了。”四十年前他們分手的時候,江濱柳說過“在上海,我們肯定能相遇的,即使在上海遇不到,那么10年后在漢口也還是可以遇到的,即使10年后相遇不到,那么20年后,40年后還是能夠遇到的,這輩子肯定能夠遇到”。可是,四十年后再次相遇的他們,很多事錯過了,再也回不去了。云之凡依然淡淡的說:“我兒子在等我。。。我先生,他對我很好,他是個好人。。。”除了這樣說,云之凡還能說什么呢?說他們曾經那么相愛,說她等了那么久,說命運為什么這么殘忍的分開了他們,說此生最大的遺憾是不能和你相伴到老嗎?這些,說了又怎樣?只能徒增蒼涼傷感罷了。淡淡的幾句家常話似地對話,更讓人感慨,世事無常。記得一首歌里唱到“年華似水,匆匆一瞥,多少歲月,輕描淡寫”。有些東西,錯過之后,只能懷念。 命運就是這樣毫不留情,不給我們任何反擊的機會。只是想想,生活還要繼續,既然選擇了要走下去,緊緊抱著心中的懷念不放,對身邊的人是一種傷害。江濱柳選擇了結婚生子,可心中對云之凡的愛戀和思念卻從沒有退去,面對身旁的妻子,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呢? 《暗戀》的導演,那位老先生,應該就是江濱柳本人吧。現實世界里,老人最終也沒再見到云之凡,想通過這樣一部話劇緬懷那段時光和心中的愛人。可是,老先生一直覺得演員演不出來他要的那種感覺和“白色的山茶花”般的云之凡,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世間愛情的際遇,千種百種,總會有那么一種刺痛我們。江濱柳和云之凡,有過希望,苦苦尋找,等待,最終只能選擇逃避一世的錯過。 在同一個舞臺上的《桃花源》講述的是打魚人老陶的故事。老陶由于常年打不到大魚,生活貧困。加上老婆春花和房東袁老板有染。失望之下決定去上游險流處碰碰運氣。卻無意間來到了一個“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桃花源。老陶在那里度過了一段單純快樂的時光。只是老陶一心想著家里的老婆,決定回去帶春花一起來這個世外桃源。回去的老陶發現,春花和袁老板已經有了孩子。失望的老陶想回到那個美麗的桃花源,卻再也找不到回去了路了。 耐人尋味的首先是話劇采用的一些手法。比如在桃花源里有一對夫婦竟和春花袁老板長相相同。起初這種巧合讓老陶頗為抓狂。在這里的這對夫婦過的正是春花和袁老板向往的生活。只是諷刺的是,現實生活中的春花和袁老板卻被瑣碎的生活抹去了光鮮。此時的袁老板正是當時的老陶,重復著同樣的生活和臺詞。這樣的安排,充滿喜劇效果的同時,也讓人想到了現實的冷峻。 最后和陶淵明在文章里寫到的一樣,老陶終究沒能回到桃花源。我忘記了當初語文老師是怎么解釋這一段的,現在想想,桃花源中“桃“諧音”“逃”。老套第一次到桃花源是偶然,桃花源重新給了他希望,后來老陶再去尋桃花源是為了逃避,卻無法找到。我們,還是終究無法逃避到一個沒有煩惱和丑惡的世外桃源。不管怎樣,還是要面對。布景工人在滿是桃樹的布景是中刻意留出了一棵桃樹的空白,而另在舞臺上放了一棵桃樹,解釋說這一棵桃樹逃了出來。導演在舞臺上喊道:“它怎么就逃出來了呢?”是啊,怎么逃呢?老陶找尋到了希望,逃避了現實,又等待著希望,最終無處可逃。? ? 一部悲劇,一部喜劇,在同一個舞臺上演繹著。這樣的混雜,這樣的沖突,卻反而有了另一種藝術效果。人生不就是這樣夾雜著悲劇和喜劇嗎?只是人生沒有彩排,每天都是現場直播。 一直穿插其中的是一個一直呼喊劉子驥的瘋女人。劉子驥,正是陶淵明筆下的武陵人。這個有些瘋癲的女人,一直在劇場里喊著這個名字,這個叫劉子驥的人是誰?和這個女人有什么關系?這個女人為什么會在這個劇場里找尋他? 影片開始和影片結束,演員進場和演員離開,畫面上是一個人一讓人的到來和離開,臉上滿是錯愕。還有那個一直背對著觀眾行事有些反常的順子。所有的這些疑問和謎團,我想都是影片留給我們的思考,關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