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便利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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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便利店》是一本自省式的現實主義小說,主要講三十六歲的單身女性古倉惠子,大學畢業以后沒有就職,在一家便利店打工,一做就是十八年。期間來來去去很多店員都走了,店長也換到了第八任,只有惠子一直在。她每天吃便利店賣的便當,每天聽著收銀機發出的咔咔聲,每天看著干凈的店面,每天說著歡迎光臨迎接顧客,每天過著這樣平靜而幸福的生活。惠子的家人、同事、同齡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有惠子知道,一切都在變,而只有一直不變的便利店才能給自己安慰。突然一天,新店員白羽闖入了惠子的生活,“你這樣活著也太奇怪了吧”,他說。惠子開始思考,難道自己的人生是畸形的嗎?拷問現代社會生活,辨析正常和異常的分界點,一本現實主義小說由此誕生。

惠子遇到了白羽后,故事朝著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發展。白羽不是什么白馬王子,而是一個工作吊兒郎當,沒什么本事,經常向家里要錢的人。自己好吃懶做,反而將之歸罪于這個社會,覺得是這個社會的傳統容不下他,把他看成另類。惠子遇到他后,原本的生活軌跡確實是改變了,但并不是美好的改變。白羽對惠子是沒什么好感的,但為了逃避房租,或者不被別人說三道四,躲到了惠子家里,美其名曰幫惠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因為三十六歲的惠子還是處女,現在跟一個男人同居,看上去就像個正常人了。惠子則像領養了一個寵物 ,將他安置在浴缸里,每天給一些蔬菜當飼料。果然,惠子的朋友同事紛紛送上祝福,不再把她當另類。

在白羽弟媳一次上門討房租時,白羽謊稱他主內,惠子正準備辭掉兼職,去找其他工作。之后,惠子真的辭去了兼職,白羽幫他遞交簡歷。

十八年來惠子和便利店的工作融為了一體,她的作息,她的穿著打扮都和便利店息息相關,即使在家,腦子里也是收銀打卡的聲音。辭掉兼職后,惠子頓時像失去了生活的動力,從此不分白天黑夜,醒了就吃,吃了就睡,而且是睡在壁櫥里。不洗澡,不剪指甲,不修理毛發等,和行尸走肉沒什么區別。終于,有一份工作通知惠子去面試,這是辭職后惠子第一次踏出家門,白羽很興奮非要一同前往。在等待面試的時間里,白羽去一家便利店上廁所,惠子也跟了去。惠子看到熟悉的便利店,從心里冒出了便利店的聲音,這里擺放的不對,那里要更新了,于是就開始動起手來。白羽出來后看到惠子,便要拉她走,這時惠子情不自禁的說出“歡迎光臨”。

故事的結尾是,這時惠子看到便利店窗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身影,這雙手腳都是為便利店而存在的,就覺得玻璃上的自己第一次成了有意義的生物。然后又想起了外甥出生時的那塊玻璃,是否意味著,這一次的頓悟就像是一種新生。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無論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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