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啥事,我想是這樣的:博堂叔回來也有日子了吧?他在單位又承辦著采買的事,這時間一長,估計單位就有點急,說明博堂叔在單位蠻重要的。”
梅子疑疑惑惑的點了點頭,噢了一聲。
然后,紅纓站起身說:“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繼續給人家監考去。”
梅子道:“你都跑回來了,干脆不去了吧。”
紅纓道:“那不行,我剛才是急著上廁所呢,總不能廁所一上就不去了吧?”
梅子道:“上個廁所還跑這么遠,不知道在學生廁所上一下?”
“學生廁所太臟,氣味太大。再說了,學校規定的也死,不準老師跟學生混上廁所。”紅纓說著,又彎下身子,附在梅子耳邊悄聲說了一句什么。
梅子便笑了說:“該沒有丟丑吧?”
紅纓把臉微微一紅說:“差點丟丑了。還好,我算計著就在這兩天,身上就一直裝著紙。”
梅子便又一笑說:“你趕緊忙去吧,我保證不偷你東西!”
“死女子!”紅纓在梅子臉上捏了一下,然后出門去了。
回石門溝的的路上,梅子仍然想著電報的事,心里難免七上八下的,瑞年少不得要寬慰她。等將電報交到父親手里后,卻不想他看了一眼電文,竟像沒事人一樣,罵了一句:“這些狗慫!我偏要再歇幾天。”
梅子也不覺松了口氣說:“沒有啥事啊?”
李博堂說:“能有啥事情?他們老這樣弄,誰請假時間長一點了,就發電報催。不管它。”
梅子說一句:“害得我操心了一路!”翻身就往門外跑。
坐在小桌旁刮洋芋的毛順珍便沖她喊:“你跑啥呢!還不給我幫忙做飯!”
梅子已經出了大門,回頭說聲:“我去看羊餓了沒有。”就往場院里跑去。
毛順珍沖著她的背影喊道:“趕緊回來!狗娃子把羊經管得飽得太!”梅子卻早已跑得沒影了。
毛順珍便跟丈夫說:“你抽空了給梅子好好說一說。她天天跟瑞年黏到一塊,才多大一會兒沒見,就又跑去尋去了。我害怕早晚會出事!”
李博堂輕嘆了一聲說:“兒大不由娘呀!我能給說啥?講大道理呀?干巴巴的她是能聽?有些話我就不好說,只能你這當娘的才能給她說。”
毛順珍也輕嘆了一聲說:“她就根本不聽我的,我說一句,她能辯十句。你回來以前,我還專門跟她說過一回,就是害怕她跟瑞年都不懂事,出個啥事情。可是她一句話就把我杵到南墻上了,胡說啥她要是懷私娃子了就去死,這都是啥話嘛?把人氣得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