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美女是自帶boring感。
一眼看過去絕對是個美人坯子,身上卻缺少一種令人振奮的東西。比如,珊莎史塔克。
這種boring感不是因為她喜歡女紅,拘束于禮儀這些傳統淑女所被訓練的東西。淑女自有淑女的魅力所在。
說實話,她一出場,我就想快進啊。
然而,越往后面看,珊莎越成為我最牽掛的女性角色。
如果珊莎的經歷放在今天的小報上,應該是“北境王血灑斷頭臺,大千金婚約毀三次”;如果要寫一篇珊莎的朋友圈熱文,標題要起“北境女公爵不為人知的三段悲慘婚姻”。
馬丁爺爺虐她千萬遍,卻又待她不薄。在比的就是誰的命硬的冰火世界,一大波美女都狗帶了,一大波帥哥都去領盒飯了(我要專門再為羅柏哭一會),這個總是慌張柔弱的小姑娘卻活下來了。
前四季,她是“三傻”,總是微微低著美麗的脖子,羞澀、緊張、純潔,滿滿的少女心。在她的同齡女性貴族圈,她算不上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相比于小玫瑰的風情萬種攻于心計,她多了呆板木訥頭腦簡單;相比于龍媽的自帶圣母光環,她僅僅是一個空有史塔克家族名號的貴族少女。
在喪父之后,她不過是一個重要的人質工具,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被軟禁。
當她還是三傻的時候,她的身上有我們作為小白的影子。她幻想著嫁一個英俊的王子,為他生一群孩子,做一個賢妻良母。
走出臨冬城,她還是白紙一張,注定要被踐踏,被涂抹,無法逃脫這場冰與火的游戲。
在真正稱為一個有實力的玩家之前,殘酷的現實殺死了她的兩樣東西:第一步是殺死少女心;第二步是殺死玻璃心。
喬佛里大帝對殺死少女心這件事上功不可沒。喬大帝曾以顏值俘虜了她的少女心,又以可望不可及的殘忍親手將三傻的少女心一點點殺死。
在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未婚夫砍死,母親和哥哥被毒死,自己像一件物品一樣被許配來許配去,先是小惡魔,后是小剝皮拉姆斯,新婚之夜又遭受虐待。神之信仰也消耗殆盡,她開始不再祈禱流淚。連二連三的變故是殺死玻璃心的直接推手。
你看,多像我們那些不斷碰壁的黑暗日子。我們學不會小玫瑰的十里春風,把持不好太后的飛揚跋扈,做不了艾莉亞的殺手女英雄,更沒有龍媽的超級外掛,我們卻有三傻的悲痛共鳴。
說到底,三傻最像我們,我們也最像三傻。
無論昨晚哭的有多難看,我們今早還是得起床,畫上精致妝容,再繼續投入到各種矛盾糾纏中。
畢竟,這是一個只有輸和贏,沒有中間地帶的游戲。
漸漸的,我們懂得了一些游戲的規則,不再幼稚地期待以真心換真心,以為正直就是一切。
三傻真正變成獨一無二的珊莎,有那些虐心的經歷的提醒,更有小指頭、太后這些人的指點。
可以說,小指頭以一個男人的視角告訴她如何成為一個王;太后以一個女人的態度告訴她怎么做一個王后。
珊莎之悲,悲在坎坷;珊莎之幸,幸在成長。
毫不夸張地說,她在君臨接受的是最高級的emba班,教授者皆為頂級權謀游戲玩家,正如小指頭對她所說,你在跟最優秀的人學習。
套用那句俗語,痛苦本身并不能讓人成長,對痛苦的反思才能讓人成長。
珊莎在老師小指頭的調教下,在谷地巧妙幫小指頭洗刷了罪名,就已經表現出一個出色玩家的潛質。她選擇相信熟悉的人,而非陌生人,所以她選擇幫助小指頭。
而在臨冬城的私生子大戰中,她不動聲響地請求小指頭的幫助,更是標志著她已經晉級高級玩家。這是基于對她與小指頭關系的判斷,她很明確地知道小指頭不會放棄自己作為北境鑰匙的這枚棋子。
而無論選擇相信誰,還是如何利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出招,這些都是小指頭私人課堂教授的東西。
在權力的游戲中,人與人的關系是相對的,信任也是相對的,沖突和制衡才是關鍵。珊莎已然能夠學以致用。
在第六季,珊莎站在臨冬城,眼神不再閃躲,不再慌張,自有一股剛強和堅忍,彷佛能感受到她所散發的狼性氣場。
她終于成為一個真正的史塔克。
她依然是個淑女,卻再也沒有boring感,而正是這股毫不張揚的力量成為她身上令人振奮的東西。
她說,沒有誰能保護誰。
是的,我們終究也會像她一樣,從“三傻”走向“史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