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情 | 注定

秋風攜著落葉奔向大地,裹挾著陣陣微涼的寒意。天黑下來,我打了一天游戲,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腳下的樹葉“沙沙”作響。

快走進家門口那條小巷子,一個黑影沖出來一把拽著我就往外跑,“快,華兒,幫哥們出口氣。”聽聲音,是剛兒,我鐵哥們。一個小時后,我們幾個人守候在平湖中學的大門口。晚自習下課了,學生們魚貫而出。“出來了!上!”剛兒叫道。光線不太好,但我還是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曹婉華,她身邊多了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他倆有說有笑地出來了,顯得有些親密。現在我都有些不記得那天的混亂場面了,有大聲尖叫聲、有奔跑晃動的人影,有剛兒“打死他!打死他!”氣勢洶洶的聲音。

突然間我瞥見了我手上的血,還有我手中的帶血的木棍,我還聽到曹婉華在身后拉扯著我大聲地哭喊:“別打啦!別打啦!陸子華,你把他打流血啦!”聽到曹婉華凄楚的哭聲,我莫明其妙地害了怕,扔下棒子落荒而逃,不顧身后有人聲嘶力竭的聲音,有剛兒的,有婉華的,甚至還有我自己奔跑時憤怒的狂吼聲,統統被我拋在了后頭,遠遠地……

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喜歡上了曹婉華,我和她家住得不太遠,小學時我們在一個班,同過桌,我現在還記得她可愛的模樣,那時她扎著倆羊角辮,胖乎乎的小臉笑時露出倆小酒窩,讓人親近。那時上了高中,日益成熟,女大十變,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般。

小時我跟曹婉華關系挺好,我們經常在一起玩過家家的游戲。她家庭條件好,父親是單位的一把手。她會經常從書包里掏些好吃的零食出來,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們倆悄悄在課桌底下享用了。我們之間可以用“兩小無猜”來形容。

一個寒冷的冬天,曹婉華和我放學后,她說要到我們家寫作業,我們哼著《讓我們蕩起雙槳》,邊唱邊跳來到我家。推開院子門,我卻聽到了哭聲,是媽媽!我跑進屋里,媽媽正掩面啜泣,我很恐慌,第一次看到媽媽這么傷心地哭,走上去搖搖媽媽:“怎么了?媽媽。”媽媽滿臉淚痕,嗚咽著說:“你——你爸爸他不要我們了!”我不明白爸爸為什么就不要我們了。大人間的事小孩子也許真的不懂,但看到媽媽傷心欲絕的樣子,我預感我的生活將會有難過的事情發生了。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做作業去!”突然,母親象是想起了什么,止住了悲傷,又恢復了平日里惡狠狠的樣子。站在門口的曹婉華,嚇得撒腿就跑。

寒假過后我就綴學了,爸媽就在那個冬天離了婚,媽媽只是塑料廠的一名臨時工,爸爸承諾的生活費賴著不給。媽愁著眉說,不讀了吧。我嗯了一聲,轉過臉,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和曹婉華慢慢疏遠了,是我主動的。我不愿意去找她,她來找過我,我不是不見她,就是見了面給她臉色看。后來她也不來找我了。但我還是會不由自主想起她。在寂靜的夜里,我腦海會浮現出婉華俊俏的臉,粉面微笑,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不只我喜歡他,他也是剛兒的夢中情人。剛兒每次在我面前說曹婉華的時候,那淫蕩的表情很讓我厭惡,好象他已經將曹婉華據為己有,我幾乎不能容忍他褻瀆我的夢中女神。但我壓根兒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喜歡曹婉華,包括剛兒。我不想跟剛兒爭什么,喜歡一個人并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但今天看到她同那個男生那么親密的樣子,剛兒說他很生氣,早就聽說那個男生跟曹走得很近了,我的心里就象被毒針刺出了血,婉華在我心里有很重的位置啊,怎么能讓他人去占有呢,所以失去了理智,下了毒手。

我精疲力竭跑回家,依蘭姐一看到我身上的血污,失聲驚叫:“天,這么多血,你被人打啦?”我懶得答理她。媽從里屋沖了出來,指著我罵:“你這個悖時的,又跑出去打架了?你還要不要命了?”我換了衣服,裹了幾件衣服在包里,就往外跑,全然不顧依蘭姐呼喊聲“回來!回來!你上那兒去!”。那身血衣,我順手扔到了大街上垃圾堆里。

我不知我能去哪兒。從我懂事起,我就象一棵浮萍,總是在飄,居無定所。家還是有個家,但不是屬于我的。母親改嫁后,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家。我寧愿在外面鬼混也不愿回這個不是我的家里。我那死老漢,沒錯,不是我咒他,他的確死了,跟媽離婚三年后的一個冷清清的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屋里,是醉死的,他每天三頓都要喝酒,血管流的都不是血,而是酒精,他們都這樣說的。他成天只知道博賭喝酒,唯一跟我交流的方式是揍我。

開始我很怕他打我,打在身上鉆心地疼,后來我不怕疼了,他越打我越興奮。他死了,我沒哭,不值得,他好象從來都不是我的親人。從我父母離婚的那天,我就已經冷血了,對世間任何人,對任何事。他們說我越來越不愛說話了,跟個死人一樣。我不愿跟人交流,別人家的小孩都有爹疼媽愛,我沒有,所以只有自己愛自己,在心底里默默地愛。我怕別人看不起我,首先就以玩世不恭的態度去對待別人。

唯一能找的就是杜鵬了,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比我大幾歲,在平湖大學找到他,我一直都奇怪,這么一個從小品德優秀學習優異的人還愿意跟我這種人作朋友——他們都管我叫人渣。

記得剛兒在喜歡上曹婉華之前,有一個女朋友,她的父親后來堅決阻止了他們的來往,我們一行幾個在路上攔住了他父親,女孩父親憤怒地不停叫我們人渣、小流氓、敗類,我們則嬉皮笑臉地答應著,要不是那女孩攔著,他父親肯定要被狂揍一頓了。

而杜鵬從來沒有用異樣的眼神看過我,還教我有空要多看書。

“我把人腦袋打開花了,想跑路。”杜鵬一臉詫異,“借點錢給我,”他也沒問我多話,回宿舍拿了錢出來,“這是兩百,我也只有這么多了,你各人小心點”。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一把推開了我。

晚上10點半還有一趟去陽城的火車,我就坐上了這趟車上,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孤獨地一個人離開平湖,心里冷冷的。

下了火車,還真不知道去哪兒。還好天氣不是很冷,迷迷糊糊地在車站里呆了一宿,天蒙蒙亮,我就提著包出了站。車站外有一家面店亮起了燈火,我才記得我好久沒吃東西了,餓了。我走進去了,點了一碗雜醬面,大份的。

老板娘是個慈祥的大嬸,還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在店里忙乎著。我吃完了對大嬸說:“老板娘,收錢。”大嬸笑了起來:“什么老板娘喲。我是來打工的,她才是老板。”大嬸朝小姑娘努努嘴,小姑娘竟還有些不好意思。我訕訕地笑了。“年輕人去哪兒?”“不知道。”“哦。”“天色還早,你再喝碗湯了再走嘛。”姑娘端了一碗湯來,熱氣騰騰,碗里飄著蔥花,直冒香氣。

在縣城里轉了幾圈,我被太陽曬暈了,真不知道去哪兒。找工作吧。我小學還沒有畢業,不知道哪兒會需要我這樣子的人。

我沒有上學后,就認識剛兒他們了,他仗著他老頭子是縣國土局的局長,處處跟人耍威風,但跟我從來都很仗義。他的一幫兄弟伙平日里游手好閑的,我也習慣了這種散漫的日子,慢慢學壞了。

兩天后,我準備打算回平湖去看看,畢竟這邊好象不是我呆的地方。我去車站看了看,下午的車還早,我準備到處逛逛。出了車站門,看到一個人有點面熟,她也看看我,笑笑,想起來是那個小老板娘。她居然很熱情:“你要坐車嗎?”“是呀,找工作沒有找到,打算回家了。”“你想找什么樣的工作呢?”她還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呀,一沒文憑,二沒本事,只要有口飯吃,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還有什么奢望。”我說的是大實話。不過,看她的樣子竟有些不相信的樣子。“那——”她竟有些吞吞吐吐的,“我店里還缺一個幫手。你愿不愿意來呢。”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句話來了。

我決定在面店干活了。我想了,回家也沒有出息,干脆在外面多呆一段時間。每天我起得很早,騎單車去買面條,洗菜,還要送外賣,拖煤氣罐,鋪子里的粗重活,我都干,很辛苦,但看到一個小姑娘都這么吃苦,我一個男人還怕什么。小老板娘叫方兒,還有模有樣,別看她小小年紀,已經有好幾年做生意的經驗了。

一晃,我都在這面店里工作半年了,雖然這個工作有些辛苦,但我卻嘗到了勞動的快樂,以前在家不是玩游戲,就是和幾個朋友鬼混,沒錢了跟老娘要,不給我就偷家里的錢。現在每個月都有收入,雖然微薄,我好象也能夠自己養活自己。

在方兒的介紹下,我就在附近租了一個便宜的單間住房,暫時安頓下來。方兒就是小老板娘,這個小面店其實最開始是她老爸開的。后來他農村的奶奶年歲增大,需要一個人服侍,老爸就回老家了,她繼續開這個店給家里增加些收入。

有時方兒和大嬸關門后會來我這兒坐坐,聊聊家常。有次,方兒看到我床頭的筆記本,順手抓了起來,我當時想攔,已經攔不住了,她打開筆記本,發出了驚訝之聲:“你的字還真好看呢。你還會寫詩?挺抒情的。”我臉有些熱:“別看了。”沒想到她在筆記本又翻出了一張照片:“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吧。”沒錯,是很舊的一張黑白照片,那時我依偎在爸爸媽媽的懷里,甜甜的笑著,很開心的樣子,也許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吧。每次凝視這張照片我都會出神,呆呆地想我也曾這么燦爛地笑過。我也曾經有過完整的家。“看來你很珍惜這張照片,還塑封了,保存在筆記本里。”我笑笑,不置可否。

這天,大嬸因為農村家里出了些事,急急地走了。晚上,打烊過后方兒突然對我說:“子華哥,晚上有事不?”“我沒什么事的。”“那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我有點奇怪,“走嘛,都沒什么事,算我請你啊。”我同意了,我不想掃她的興。

那晚的電影是一部愛情片,纏纏綿綿的,我最不喜歡的那類電影,方兒卻看得很投入,在電影院柔柔暗暗的光線下,她的臉龐閃著一層光。突然間,在黑暗中,她的手探尋到我的手,然后輕輕握著,我一怔,更沒心思看電影了。

方兒盡管來自農村,但她聰慧,能干,我這么一個壞人,甚至說是個人渣,我可不想去連累她。我慢慢地抽出我的手。她的手也縮回去了。回家的路上,她一路無語,抿著嘴,我在前面慢慢走,她在后面,走得更慢,看得出來她的失落。

第二天打烊后,我對方兒說,我先走了,方兒看了我一眼,沒有表情地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我不知如何才好,只好默默走了。今天白天她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回到了我的出租房,左思右想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我跑回面館,卷簾門已拉下,但里面還有燈光,我打開門,一股刺鼻的酒氣鉆來,原來方兒趴在桌子上,一個陽城大曲的瓶子擺在地上,那是60度的老白干,她已經喝得大醉,嘴里不知說些什么。我一把奪過她的酒瓶,她叫:“讓我喝,喝死算了!”她的眼淚竟然流了出來,“陸哥,我真的喜歡你!”我一驚,雖然清楚她可能喜歡我,但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欣慰,卻又害怕去承受,我是個人渣,真的沒有勇氣帶給她任何幸福。

我把方兒扶回家里,照顧她睡下,屋里也有了一股酒氣。她也沉沉睡去,臉色平靜,似乎心中已經沒有悲意。

那天早上我走了,離開了陽城,我知道我承受不起方兒的愛,也不敢去愛。我沒有告辭,只留了一個紙條給方兒和大嬸,謝謝他們這段時間給我的照顧。我一個人回到了平湖縣。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杜鵬那兒,我知道他肯定會去幫我打聽消息的。他看到我,說已經沒事了,那小子還好沒有傷著要害,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末了,他說了句,真不知道你要混到什么時候。我呆呆地聽了,收下了這句話,轉身走開。

媽見到我回來,依然把臉拉得好長,根本不管我在外是死了還是怎么了,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我親媽。依蘭姐依舊是一副笑臉,我覺得她是不是太做作了,明明不知道我不喜歡她,而且是相當討厭她的。我恨他們,恨他們不合適宜的闖入我們家,霸占了原本屬于我的親情。

我該怎么辦?經過這一次逃離,我在思考這個問題。剛兒聽說我回來了,熱情地為了我接了風,我跟他們又喝了幾次酒,但我感覺我跟他們有了一距離,我不想再跟他們一樣,還是這樣飄蕩著,我應該要做些什么才對得起自己。

我白天在一個酒店里當服務員掙點生活費,晚上我就找些書來看,有興致時也寫一點我自己都看不上的詩歌。有時候剛兒們約酒,我也會找些理由不參加了。他們似乎對我都有點不滿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幾個月后,方兒竟然找到平湖來了。以前和她聊天,我聊了我在平湖的一些事情,她居然就找到了我。她并沒有責怪我的不辭而別,見到我反而有一種久別重逢的熱情,我見到她也如同看到親妹妹,有些欣喜。晚上我約了剛兒幾個朋友聚聚,他看到方兒的時候,眼睛一亮,把我拉到一邊:“兄弟,看不出來,你還真的兩把刷子,這么漂亮的小妞,你都搞定了。”我滿臉不高興:“別瞎說。方兒是我普通朋友。”

那晚,我沒有著急回家,將方兒安頓在離家近的一個招待所。我說:“方兒,今晚,你就住這兒,明兒我陪你到處逛逛,你先歇著,我先走了。”方兒一把拉住我的手:“子華哥,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我沖他笑笑:“我只是社會的一個小混混,不值得你來喜歡。”方兒竟撲到我懷里,哽咽著說:“別的我都不管,我相信你,我只知道我喜歡你。”真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動。打我記事起,真的就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過我,喜歡過我,在他們的眼里我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只會干壞事的野小子。而方兒居然不嫌棄,對我表露感情。她是第一個讓我對感情產生了強烈期待的感覺。我的心在一點點融化。我真的不愿辜負方兒。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大火,我也許就會這么幸福下去,但老天好象處處跟我作對,我注定與幸福無緣。

我和方兒計劃起了明天,我們打算就近租個鋪面,開家面館,方兒這方面有經驗,手藝也不錯,應該是條不錯的路子。

方兒暫時住到了我家,媽媽和依蘭姐好象挺喜歡她的,方兒的確有些招人喜歡,樣子不說,一張小嘴很討媽媽歡心。媽媽看到方兒竟泛起了笑容,但一提起曹婉華就啐口水,說那小狐貍精不是仗著有權有錢的爹,能有這么勢利么?聽說,她最近跟那個小痞子剛兒攪到了一起。我很不愛聽這些,又不能堵著耳朵,就說隨便出去走走。沿河的風好大,我感覺有些冷,準備回家。沒想到就在這里碰到了曹婉華。我正想躲開她,她卻叫住了我:“陸子華!”

“你好么?”我問她,卻不敢用眼睛去看她。

“還行。馬上我們要搬到陽城去了,去那邊考大學,機會大些。”

“是嗎?”我淡淡地。“上次打架的事真不好意思……”

“都過去了,別提了。我離開平湖也好,省得張存剛再來糾纏我。”

“好。你保重。”

對于婉華,我實在不愿再想起些什么。有些東西你永遠得不到,就不要再去碰。珍藏于內心就好,我告訴自己。

等我回家的時候,才知道家里失了火,后來才知道,是老化的電線引起的火災,火勢漸漸大起來,已經沒法子撲滅了,我們家在巷子里,火警電話已經打過了,消防車根本不可能開進來,只能看著它慢慢燃燒。

那火越來越大,我看著眼前的火光,他們象惡魔一樣,吞噬著他們觸及的一切,發狂似地在我的面前恣意舞蹈。我在圍觀的人群中只看到了媽媽和依蘭姐,不見方兒,我發瘋似地問:“方兒呢?方兒呢?”依蘭姐驚魂未定,說話都顫顫抖抖,帶著哭腔:“我們三個發現起火之后,趕緊都跑了出來,停了一會兒,突然她象想起了什么,說:‘筆記本!筆記本!他的照片!’就不顧一切往屋里沖,我們拉住她讓她不要去,她不聽,偏要去,又跑回了屋里,現在都沒有出來。”

我覺得我很無力,身體象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失去了知覺,沒有什么能把我撐起來。那火開始肆虐地摧殘著我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好疼。熊熊的火光一片連著一片,漫延開來,象沖到了天上,把半邊天空都映紅了,我的視線終于被火光完全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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