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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鳳陽山,鳳鳴郡東行百里之地,山勢綿延重巒疊嶂,傳聞鳳鳴學院便坐落在鳳陽山深處,至于傳聞真假,反正連世代生活在鳳陽山的山民都沒見過。蹤跡縹緲到這種程度,鳳陽山最為人熟知的當然不會是鳳鳴學院,而是位于鳳陽山邊緣的騰炎峰,尤其是騰炎峰頂那片一年四季“熊熊燃燒”的騰炎花海。
“醉月你看,其實我有腿,而且你也摸到了,所以放我下來可好?”鳳臨道上,數里外的騰炎峰頂火光沖天,林炫的絮叨不知疲倦。自打結伴同行,逸仙四公子便把林炫當成了修行的工具,五人三兩成行,而林炫始終與“三”無緣,反抗不成否決無效,硬是被四位死黨輪流背了一路。
“炫少!!!”又一次分出元力制住林炫,冷醉月內心郁悶得要死,“看在我還未英年早逝的份上,拜托你,不要再亂動了!!!”
鳳鳴郡到騰炎峰總共百里的路程,冷醉月起碼分擔了一半。也不知為何,每次輪到冷醉月,林炫就會受之有愧的掙扎再三,導致風花雪三人越跑越遠,而追不上,按照約定自然不能輪換。
“要么炫少你也可憐可憐四師弟?人家也不容易。”身后的哀嚎如泣如訴,程宿風實在于心不忍,同時腳下生風,速度又不露痕跡的提升了幾分。
“炫少,此行可是去采花的。若是放你下來,這百里路程加上那百丈騰炎,難道大家去欣賞日出嗎?”鐵流花也有些無奈。這林炫不讓來偏來,如今夜色大好時不我待,眾人身著夜行衣又不是為了扎眼,哪能任由無法催動元力的林炫一路龜速有如散步一般?
“早都說了,不如直接將炫少凍住,到時再解封便是。”崔步雪幽幽的轉過頭,眼中寒芒綻放,看得林炫脊背發(fā)涼額冒虛汗,顯然之前喋喋不休時沒少被崔步雪暗刑伺候。
正所謂言不在多恐嚇則靈,一語落地,林炫溫順乖巧得一塌糊涂,讓冷醉月終于得以卯足全力,趕在騰炎峰下追上了“氣力不濟”的程宿風。
“諸位~”被冷醉月一把扔到程宿風背上,林炫笑容滿面,聲音聽不出半點不滿,與旁邊崔步雪有意無意祭出的冰系元力相處得格外融洽。
“莫不是一路太過傷神?這地方……會不會走錯了?”看著幾乎要磕到額頭的陡峭山壁,林炫委婉的訴起苦來,這豈止是走錯?!根本就是無路可走!
“呵呵,依炫少之意,我等該走正面,順便令鳳天武府的人將那騰炎花速速備好?”程宿風心平氣和的請教道。
“那也可以繞至背面……”剛說了一半,林炫無意間瞥見隨手凝結冰磚的崔步雪,郁悶的把話又咽了回去。
騰炎峰高約百丈,形如殘缺的火焰,峰頂是一片弧度極大的凹地,凹地中心便是騰炎花海,而兩側,說成懸崖恐怕都是委婉,根本就是絕壁。唯一的便利只剩下騰炎峰的氣候,值此歲末時節(jié),整座騰炎峰酷熱干燥完全不受冰雪侵蝕,這也是騰炎花海得以生成的原因之一。
見林炫識趣閉嘴,程宿風贊賞的看了崔步雪一眼,接著面色一正,聲音嚴肅再無玩笑之意。
“稍后炫少交于我,二師弟三師弟跟緊些隨時策應,四師弟,你還撐得下去吧?”
“呼~這區(qū)區(qū)騰炎,我豈會……”一路下來,冷醉月飽經磨難,元力自然沒少消耗。
“那便繼續(xù),務必小心!”正事要緊,程宿風打斷了冷醉月的豪言壯語,背著林炫退后幾步略作緩沖,隨即風系元力爆發(fā),一鼓作氣踏上峭壁借力狂奔,身后鐵流花和崔步雪一左一右,火速跟了上去。
“喂!起碼等人把話說完啊!”眨眼工夫,山腳只剩下冷醉月孤伶伶一個人。望著頭頂赤裸裸的挑釁,冷醉月大叫一聲奮起直追。哼!這回沒了包袱,還能再被你們甩到后面?
……
月夜騰炎,熱火朝天,一眾少年腳踏絕壁逆勢而上,可憐了冷醉月,拼盡全力反而與前面四人越來越遠,沒辦法,再靠近實在太不安全。
“二師兄,艮位!一丈三!”關注著背負林炫的程宿風,崔步雪高聲報出方位,同時凝成一節(jié)冰磚甩向鐵流花手邊。另一側,鐵流花絲毫不做耽擱,隨手接過冰磚一把擲出,氣元包裹之下,冰磚生生嵌進了峭壁,剩余七分在外,恰好留給剛剛趕到的程宿風足夠的借力空間。
“咔嚓!”程宿風一腳踏上,傾斜的冰磚順勢斷裂,卻給了程宿風急需的緩沖。騰炎絕壁,合適的借力點本就不多,加之氣元消耗,越到后面,程宿風的步幅自然越小,這時崔步雪和鐵流花便雪中送炭的站了出來。
崔步雪專精冰系功法,遇事超乎尋常的清醒,眼觀六路的同時,將程宿風的步幅、鐵流花的出手以及冰磚的飛行,事無巨細的權衡了一遍并給出判斷。鐵流花則擅長暗器,一節(jié)節(jié)冰磚順手擲出,不耽擱片刻又無比精準,冰磚接過時甚至無需多看崔步雪一眼。至于上面的程宿風,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個字,因為兩位師弟定會料理好一切,讓自己集中全部元力,背著林炫大步朝天。
“坎位!一丈一!”
“乾位!九尺!”
……
以程宿風為中心,崔步雪接連報出方位,距離不斷縮減,意味著程宿風的元力消耗越發(fā)嚴重,但在下方閃轉騰挪的冷醉月看來,這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大師兄!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側身避開當頭砸下的半截冰磚,冷醉月的心情無比壓抑。一路攀登至今,冷醉月躲到哪,程宿風的“攻擊”就跟到哪,逼得冷醉月不得不退到三丈開外,即便如此,也只是將將不被砸中。
出乎冷醉月的意料,也不知是老天有眼還是程宿風良心發(fā)現,一番抗議過后,持續(xù)了一路的冰磚攻擊竟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
“哼!為何沒了?繼續(xù)啊!本公子還怕……”正專注于移形換位,冷醉月突然發(fā)現自己一飛沖天俯瞰眾生,接著便被人抓住腰帶,一把拽到了地面,同時嘴巴也被捂了個嚴嚴實實。
“嗚!!!”驚慌失措中,冷醉月下意識的掙扎不停,逼得崔步雪一節(jié)冰磚摁在了前額,冰寒之力襲遍全身,冷醉月這才發(fā)現自己已登上了騰炎峰頂。可這三更半夜的,鳳天武府的人這是要過年?!!!
無暇理會冷醉月的驚訝,林炫四人半蹲于地,望向凹地中心眉頭緊鎖。想不到鳳天武府如此戒備森嚴,竟十丈一哨,繞著騰炎花海整整圍了一圈,而最近的一名守衛(wèi),距離己方最多不過三十丈遠。
“錘子,你聽到那邊有什么聲響嗎?好像在喊本公主害怕……”凹地中心,無數騰炎花火元熠熠隨風搖曳,花粉漫天宛若流光。光芒映照下,一守衛(wèi)身形高大相貌分明,指著林炫諸人所在,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同伴。
“嗝……本公主?哈哈哈!柱子你該不會又去憶夢館找你那相好了吧?這是最近推出的新花樣?”錘子打了個酒嗝,肆無忌憚的調侃著。
“喂!錘子,還有沒有?”一陣風吹過,隨風又引來了另一個聲音。
“好你個斧子!鼻子簡直比狗都靈,這都能被你聞到?”錘子笑罵著,一個酒囊毫不吝惜的扔了過去,同時另一個酒囊不分彼此的甩向了柱子那邊。
“喝點吧柱子!這騰炎峰頂熱得要死,多喝些,去火!哈哈哈哈!”饒有深意的強調了一遍“去火”二字,錘子笑得天真無邪。
“可這值守期間,我等大肆飲酒……不太好吧?”柱子接過酒囊,嘴上還是有些靦腆。
“既然不好,你能否先停下手上的動作?”鄙視的瞥了一眼,斧子的聲音再度傳來。這口是心非的柱子!速度居然比自己都快!酒囊都舉到了嘴邊,還擺出一副“不要不要停”的態(tài)度。
“就是,三更半夜的理那些做甚?有咱們巨力三豪強鎮(zhèn)守在此,區(qū)區(qū)宵小之輩豈敢放肆?放開了喝!”錘子大咧咧的又解下一個酒囊,仰起頭一通豪飲,酒水凌空灌下,濺得錘子滿臉都是。
峰頂邊緣,林炫正蹲在原地苦思繞開守衛(wèi)的計策,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氛肅殺了許多。回頭看向逸仙四公子,只見風花雪三人雙眼冒火,而冷醉月更是騰的站了起來。
“醉月?!你要做什么?!快蹲下!”林炫見狀大驚失色。此行是來采花可不是來賞花的,騰炎花海光耀四方,雖說己方所在略顯隱蔽,且與守衛(wèi)暗明相對,但并不表示眾人就可以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出現。不過一句“宵小之輩”而已,比老酒鬼口中的小廢物動聽多了,林炫何等胸襟,豈會在乎這等無關痛癢之事?
“呵呵,錘子柱子斧子?巨力三豪強?鳳天武府還真是海納百川,什么人都收呢。”程宿風的笑聲中戰(zhàn)意滿滿。
“三師弟,區(qū)區(qū)是在說你我嗎?”鐵流花在意的又是另一件事。逸仙四公子當中,程宿風實力最強,至于冷醉月,呃……過。
“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們清醒一下。”崔步雪手中冰元繚繞,冷冷的凝視著下方,目標早已選好,或者說根本不必選擇。
“哼!鐵鍋燒?!如此沒品的酒竟也敢大言不慚!本公子這就讓你們這群本公主明白何為放肆!”隨風嗅了嗅,冷醉月一臉的嫌棄,接著翻手一變,一個精致的玉瓶出現在眾人眼前,瓶塞擰開倒置,冷醉月的聲音顯得尤為心痛,“二師兄,交給你了!”
“四師弟!!!”一連串瓊漿玉液飛流直下,崔步雪怒發(fā)沖冠,蹭的竄起身來,強壓著音量,指著冷醉月五官緊擰險些泣不成聲,“我的冰神醉原漿!!!”
地上,鐵流花已顧不得崔步雪殺人般的目光,掌中氣元釋放,將下落的冰神醉原漿聚成一團,當作暗器毅然決然的彈了出去,一道夸張的弧線劃過,目標卻是瞄準了巨力三豪強附近的一名守衛(wèi)。
“完了,這就算沒了~”依依不舍的目送心血遠去,崔步雪精神恍惚,聲音說不出的傷感。這天殺的四師弟!因環(huán)境所限,自己那一缸冰神醉原漿深藏于逸仙樓地下密道,具體位置連師尊都不知,居然也瞞不過冷醉月對于酒的先天直覺。等一下,不對不對……那一缸……那一缸!!!
騰炎花海外圍,巨力三豪強正喝得不亦樂乎,忽然間,一股超凡脫俗的清冽酒香隨風飄至,驚得三人雙眼圓瞪,抻長脖子齊齊望向了側面,卻見不少守衛(wèi)已搶先湊了過去。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嘿嘿,老鐵鎖,你看你是將那美酒交出來還是交出來?”
“哪有什么美酒?!諸位定是誤會了!”
“怎么,又想說你胸前那片濕漉漉的是汗嗎?你當大家鼻子瞎了還是眼睛聾了?”
“這次是真的!那酒是天上下的!”
“天上還會下酒?!又恰好下到你一個人身上?!你個摳門的老鐵鎖!大家拿你當兄弟,你拿大家當路人的?!兄弟們!上!那儲物戒里什么都不會有!把這老家伙扒光!”
“哈哈哈!這事讓我來,我比較擅長!”柱子聞言自告奮勇的分開眾人大步上前,錘子和斧子緊隨其后,死死抓住了老鐵鎖的雙手雙腳,一時間布片紛飛,場面無比辣眼……
“是時候了,走!”峰頂邊緣,見時機成熟,程宿風一馬當先,干凈利落的背起林炫俯沖下去。身后,冷醉月一臉得意的大步跟上,而鐵流花則帶著生無可戀的崔步雪無奈的墊在了末尾。
騰炎花海外圍,酒香濃郁守衛(wèi)聚集,少說空出了近百丈的開闊地帶,眾人也借此悄無聲息的遁入了花海內部。環(huán)視著一根根高逾九尺通體火紅的騰炎花莖,林炫長出了一口氣,如此一來,這騰炎花算是攥在手心了。
“四位,稍后我們兵分兩路,沿途采摘切忌過度。上面的騰炎花一旦摘下立時黯淡,盡量做得隱蔽些。”望著頭頂隨風搖曳的騰炎花,林炫迅速作出安排。除去戰(zhàn)力,林炫于其他方面可謂無一不精。這么多年無法催動元力,林炫自然不會虛度光陰。上到功法典籍,下到女紅藥理,但凡用得上,林炫均會潛心鉆研,這也是逸仙四公子帶林炫同行的根本目的。說到采摘騰炎花,在不驚動守衛(wèi)的前提下,林炫一人足以抵過逸仙樓四人的效率。
“炫少放心!一群酒鬼而已……”冷醉月拍著胸脯,儼然以騙過守衛(wèi)的功臣自居,話未說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竟頭也不回的扎進了花海深處。
“四師弟!!!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聽到“酒鬼”二字,崔步雪瞬間炸鍋,周身上下冰元繚繞,沖著冷醉月消失的方向箭射而出,恨不得將這江洋大盜凍成冰磚塞回缸里。
“炫少,事成之后在此會合啊~”隨口打了聲招呼,程宿風和鐵流花急忙跟上,二人前方,崔步雪張牙舞爪、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而冷醉月,天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唉,不過一瓶原漿,何必要你死我亡呢?風花二公子?別說,聽上去也挺順耳的……”望著四人消失的方向,林炫“忘恩負義”的嘆了口氣,接著轉過身,隨意的掃了一眼,伸手探入花叢一折,斜上方一朵騰炎花立時黯淡。騰炎花海規(guī)模浩瀚,即便是凌空俯瞰,林炫的行為也難以被察覺,何況此時守衛(wèi)的精力根本不在這邊。
“嘿嘿,運氣不錯,九蕊騰炎。”將折下的騰炎花莖拉近細看,林炫對初次實踐的成果極為滿意。丹道典籍記載,騰炎花苞三蕊生花、九蕊為最,藥性隨花蕊數量成倍遞增。而確認花蕊數量,除直觀查驗外還可通過花莖鑒別。騰炎花莖高逾九尺,守衛(wèi)環(huán)伺加上時間有限,眾人根本無法將大把騰炎花彎到近前逐一辨認,故而即便不通丹道的逸仙四公子同時出馬,也只能在數量上勝過林炫,但質量就很可能遠遠不及了。
“九十七~”
“九十八~”
“九十九~”
“兩百!”茫茫花海,林炫閑庭信步,左邊一摸右邊一順,欣喜之余,甚至將計數哼成了小曲。不到半個時辰,花海尚未搜尋過半,林炫的儲物戒中已多出了兩百株品質不低于七蕊的騰炎花。
“應該足夠了。”盤算了一遍所需騰炎丹的數量,林炫當即決定收手。回元觀的騰炎丹是以四蕊騰炎花煉制而成,而自己手中的兩百株七蕊及以上的騰炎花,單論藥效已不下于一千六百枚四蕊騰炎丹了,這還是在不算八蕊九蕊的情況下,當初托逸酒詩以元石兌換的大抵也就是這個數量,況且還有逸仙四公子那邊的收獲。
然而就在林炫準備返程之際,整座騰炎峰突然地動山搖起來。
“轟轟轟!!!”一聲聲劇震有如天崩地裂,林炫一個趔趄,險些就地摔倒。撐住地面四下張望,不遠處的騰炎花海正中心,一圈漣漪正迅速向四周擴散,漣漪所過,騰炎花火元漸暗,明顯是要枯萎凋謝的征兆。
“這就闖禍了?!沒道理啊?!”心中驚濤駭浪翻滾,林炫腳下可絲毫不敢耽擱,立即直奔騰炎花海外圍,而且是先前守衛(wèi)空出的方向。眼下的局面,此乃唯一可行的突圍路線,這還得指望一眾酒鬼不會提前歸位。否則被趕來的守衛(wèi)堵個正著,憑自己忽略不計的戰(zhàn)力,恐怕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所幸天命眷顧,一路狂奔下來,林炫并未與鳳天武府的守衛(wèi)撞上。周圍的驚呼接連不斷,林炫已無暇關心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趕至會合地點,只見冷醉月獨自盤坐于地,嘴角掛笑看不出半點緊張。
“醉月,就你一人?”林炫不解道。
“炫少回來啦!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你離開。”
“宿風兄他們呢?該不會……”細思極恐,林炫的擔憂溢于言表。
“哈哈,應該在回來的路上吧!”
“應該?你們不是一道……”見冷醉月如此態(tài)度,林炫的擔憂大半轉為了懷疑。
“我就沒離開啊!三師兄還想拿我興師問罪,他追得到嗎?哈哈哈哈!”提起自己無與倫比的金蟬脫殼之計,冷醉月笑得眉毛都快翹到了頭頂。
“那么,花呢?”林炫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對于沒心沒肺的冷醉月,心死得不能再死。
“哦,對對對,炫少你不提我差點忘了。”一番炫耀過后,冷醉月終于想起還有要事在身,當下從旁輕輕一折,將一株管它幾蕊的騰炎花隨手遞了過來。“喏,炫少,這是我那份,聊表寸心不成敬意啊。”
“受累了~”林炫雙手接過,感激之情咬牙切齒。
“小事小事。對了炫少,你我這就動身……”冷醉月謙虛的擺了擺手,一臉的心安理得,不料話未說完,竟毅然撇下林炫,扭頭沖向了峰頂邊緣。
“四師弟!!!”林炫還沒反應過來,崔步雪的怒吼便給出了答案。霎時間,冰磚如箭窮追不舍,崔步雪手腳并用,終于趕在冷醉月跳崖前換來了一聲“哎呀!混蛋!”
面對二人的手足相殘,林炫已看得目瞪口呆。恍惚中,林炫突然感覺自己被抓住衣領甩向后方,在空中整整倒翻了一周,最終落在了什么人背上。
“宿風兄?!你們……”怒視著前方毫無人性的鐵流花,林炫不想也知道自己被扔到了哪里。
“有追兵!”事態(tài)緊急,程宿風也來不及多做解釋,風系元力催運到極致,背著林炫迅速躍上了峰頂邊緣。
“追兵?!哪有啊……”眼看程宿風就要俯沖下峭壁,林炫忍不住回頭確認了一遍。凹地中心漣漪陣陣,連番沖擊下,騰炎花海越發(fā)黯淡,可花海之外根本瞧不見半個人影。
“炫少,抓穩(wěn)了!”程宿風一聲高喝,林炫便感覺身體疾速下墜,幾乎同時,一人突然從天而降,竟不由分說的騎在了林炫背上。
“哎呀!”驚駭之余,林炫的雙手下意識的抓向了身后。“咦?這觸感……捏起來為何如此柔軟,甚至空氣中還隱有余香?”略作細想,林炫艱澀的咽了下口水,臉頰火辣辣的燙。
“上面的美女,呵呵,幸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