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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只在后悔的
一瞬間，我還沒來得及
把光影細看，我的罪孽已經
回到從前，而此刻的時間
和深海底般的壓力
糾纏，以至于魚群
在我周圍呼喊，快回到
地面，快回到地面，
那里有柔軟的
土壤，當然也有柔軟的
床墊。你不用擔心
夜晚的出現，因為夜晚
每天都出現，正如
不少人每天溺死在
夢境中的從前。這一路
收集的血淋淋的傷
居然沒有帶給我
半點遺憾，手指灌膿
臭爛，呼吸如
靈歌中的婉轉。還好
夜夢讓人覺得凄寒，不然
真的會睡它個幾百年，或者
干脆睡一整個夜晚，
直到黎明和朝陽
同時出現，直到雞啼叫破了
上班的時間，而我才能
好好地把衣服鞋子穿上，
拿著火炬走到樹林里面，將
落葉點燃，于是
白天也有了夜晚。
雖然我并不想得到
白天，也不想得到夜晚，
我只想要一種燃燒的
火焰，往上竄，也
往心里竄。
讓我記不清時間，只有
真實的地點，讓我在虛幻中
真實地回到從前，而不是夜游神一樣地
在黑夜白天之間
輾轉，分不清黎明的蒞臨
和黃昏的悠然。我在
我自己的世界邊緣，看見
傷痛的風暴和苦抑的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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