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岡石窟挽歌:北魏遼金禮佛盛,武周山麓鑿石酣

云岡石窟坐佛

慕名來山西大同,自然是因為這里有榮登世界遺產名錄榜的云岡石窟。孬張與文友造訪河北,游覽了趙州柏林禪寺、天下第一橋,曲陽北岳廟和承德避暑山莊后,便驅車趕往古平城之境、今朝大同城了。

觀賞四大石窟之一的云岡名窟,乃今生夙愿。行前所做功課里的云岡,即令人浮想無垠:大小洞窟綿延2里長,窟龕數百座,佛像數萬尊,歷朝歷代之開鑿功業何其偉哉!

邁入新穎別致的景區門樓,迫不及待沿參觀提示牌前行許久,仍未瞥見我心儀的石窟。唉,現國內著名旅游景區現商業化已屬常態,不管游人樂意與否,出入景區非逼你通行商街店鋪不可。

愚弄人的搖錢樹
水榭石橋
新建靈巖寺
新建寶塔

剛穿過買賣場,呈現在眼前的竟然是搖錢樹花壇、石柱長廊、石橋、水榭、棧橋、寶塔、靈巖寺等全新建筑,令人疑惑是否走錯了地方。想呀,入廟拜佛誰會來這兒,看塔逛水榭誰會到此禿山?

水榭仿古樓群

好不容易繞過景區規定的“行程”,再拾級而上,總算抵達了目的地云岡。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比丘尼曇媚造像題記》拓碑。原碑據說是1956年11月間,文物專家在整修曇曜五窟之一的露天大佛窟時,于窟前積土里發現的,乃北魏時期一塊完整的造像題記碑文,頗為珍貴。

《比丘尼曇媚造像題記》拓碑
《比丘尼曇媚造像題記》原碑

瞥見云岡山門“入佛知見”,想與佛近矣,立刻來了精神,因其楹聯云:“于智上求佛法,以悲下化眾生”。

云岡石窟山門

蕓蕓眾生如我輩文化愛好者,來此觀瞻,多目不暇接,自是哪兒好看便往哪兒鉆了。非專古學人文物專家,沒必要在此鼓噪學舌,像導游似地“照本宣科”道云岡石窟如何如何。于斯前后巡視,上下觀摩,在左顧右盼千年時空里知曉云岡鑿窟史,記住幾組數據,便算不虛此行。

云岡東端

云岡石窟造像,氣勢宏偉,內容豐富多彩,被譽為公元5世紀中國石刻藝術之冠。按現今遺存及其不同朝代,文物專家將整座云岡佛窟劃分為20窟。云岡石窟之開鑿時間,分為早、中、晚三期,石窟造像風格各異:早期的“曇曜五窟”雄奇磅礴,渾厚純樸,西域情調濃郁;中期精雕細琢,裝飾華麗;晚期窟室規模雖小,但人物形象清瘦俊美,比例適中,乃中國北方石窟“瘦骨清像”藝術風格之源起。

石窟局部

所謂早期石窟:即現第16—20窟,亦即帝王象征的曇曜五窟。《魏書·釋老志》載:高僧曇曜選擇武州山,開鑿了雄偉壯觀的五窟,揭開了云岡石窟開鑿的序幕。

中期石窟:主要有第1—13窟(第3窟未完工)。此乃遷都洛陽以前,北魏最穩定、最興盛的的孝文時期,積40余年之功,所有大窟大像俱已完成,其雕刻藝術特征大異于早期石窟,從洞窟形制到雕刻內容及風格明顯“漢化”。

石窟中部

晚期石窟:即北魏遷都洛陽后,皇室大規模的開鑿活動已然停止,但鑿窟造像之風氣猶存,此間皇親貴胄、中下層官吏以及邑人信眾,仍在云岡開鑿了大量的中小型洞窟,這些中、小型窟龕從東往西布滿崖面。

多說無益,且隨孬張移步窟前窟內,禮佛觀瞻——

第一窟內的方塔

石窟東端之第一窟、第二窟為雙窟。一窟中央雕出兩層方形塔柱,后壁立像為彌勒,四壁佛像大多風化剝蝕;二窟中央為一方形三層塔柱,每層四面刻有三間樓閣式佛龕。

第三窟是云岡最大的石窟,斷壁高約25米,傳為曇曜譯經樓,窟分前后室,前室彌勒,后室三尊造像,本尊坐佛高約10米,兩菩薩立像各高6.2米。

第3窟菩薩像

曇曜五窟位于云岡石窟中部,與六窟為一組雙窟。窟分前后室,后室北壁主像為三世佛,中央坐像高17米,是云岡石窟最大的佛像??叩乃谋跐M雕佛龕、佛像。拱門兩側,刻有二佛對坐在菩提樹頂部浮雕飛天,線條優美。兩窟窟前有五間四層樓閣,為清初順治年間重建。

清代重建的第5窟為雙窟
雙窟外樓
第5窟主佛

第六窟,窟平面近方形,中央是一個連接窟頂的兩層方形塔柱,高約15米。塔柱四面大龕兩側和窟東、南、西三壁以及明窗兩側,雕出33幅描寫釋迦牟尼從誕生到成道的佛傳故事浮雕。

第6窟西壁上層佛像

第十二窟堪稱音樂石窟,正壁上端刻有伎樂天人,手執弦管、打擊樂器,神情迥異,形象生動。

伎樂天人像

第十三窟,正中端座一尊交腳彌勒佛像,高12米多。南壁門拱上部的七佛雕像,雕飾精美,姿態飄逸。

交腳彌勒佛
七立佛

第十六窟,為平面呈橢圓形,正中主像釋迦,高13.5米,立于蓮花座上,周壁雕有千佛和佛龕。

第16窟主佛

第十七窟,主像是三世佛,正中乃彌勒坐像,高15.6米。東、西兩壁各雕龕,東為坐像,西為立像。

彌勒佛

第十八窟正中立像高達15米多,右臂袒露,身披千佛袈裟,刻畫細膩,生動感人。

第18窟立佛

第十九窟,窟中的釋迦坐像,高16.8米,是云岡石窟中的第二大佛像。

第19窟主佛

第二十窟,窟頂崩塌,造像露天。正中的坐佛高13.7米,面部豐滿,兩肩寬厚,造型渾厚,氣韻悠然,真乃雕刻藝術之杰作也。

見菩薩慈善如斯,孬張頓時心血來潮,于佛前香案旁席地而坐,姿效天尊,虔誠默念敬奉挽歌:佛憐眾生,眾心向善;身在佛前,心即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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