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土地為生的農民家中,都會有著一把用著順手好用的鋤頭,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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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好用的鋤頭,鋤尖要和鋤把一樣光滑锃亮,亮的鋤尖泛著銀白色的光,純凈地容不得一點紅銹在上面。亮的鋤把透著土黃色的光,汗水和泥土把高傲的柏木浸得順服。
高傲的柏木即使做成了棺材,長埋土下也不太過腐爛。正因為如此,柏木做出的鋤頭,才能和這片土地永遠打著交道。
銀白色的鋤頭嵌在地里,翻出新土,也翻出沒頭沒尾的蚯,身體拉成直線癱在溫潤的土上,被太陽曬醒了,開始慵懶抬起深褐色的頭,不緊不慢地鉆到松軟的土里。
在地的邊緣,是一片死土,犁不到的地方,就總會有根深蒂固的雜草。曾經鋤頭嵌進去,翻出來的是一窩螞蟻,還有白晶晶的卵。
不小心被斬斷的蚯蚓會翻滾著半截身軀,鉆進土里尋求庇護。不小心驚動了螞蟻,則會在一陣驚慌后,帶著卵,開始尋找下一片死土。
蚯蚓和螞蟻會記恨那把鋤頭,但農民總會和鋤頭站在一條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