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死黨,特別喜歡海賊王。那我姑且叫她路飛吧。她呀,做了二十幾年情緒的奴隸,最近發現她有點翻身做情緒的主人跡象了,所以這一期野雞人物志的主角是路飛。
當我成為路飛的死黨后,才發現自己掉入了一個深深的擇友坑。奈何她善于挖坑,待我發現之時,已無力從深坑里爬出來了。我很絕望啊!估計這輩子,死黨的標簽,撕不掉了。此處的BGM是《Cry On My Shoulder》,誰能借我肩膀,感激不盡。
一哭:原地爆炸,將我黑長直的秀發秒變爆炸頭
當絕不容許超過計劃的壞變化和極度情緒化聚在一起時,其化學反應絕對是妥妥的一朵蘑菇云。
路飛,就是那個絕不容許超計劃的壞變化,又極度情緒化的人。她本人如同一顆行走的原子彈,分分鐘給你演示原子彈爆炸。
大概一年前吧,路飛在某個周六要完成一項艱難的考試任務。作為一名合格的死黨,當然要親眼看著她走入地獄的深淵,所以我義不容辭陪她回家考試。路飛提前買好了周五晚上的火車票,我們約定周五下班后奔赴火車站。
那是一個黑色的星期五。
那天,我比路飛先到火車東站,路飛讓我在麥當勞給她一個套餐。東站麥當勞的套餐比外面的,差不多貴了一倍,肉疼啊!
終于,看到風塵仆仆趕路的路飛了,然后她匆匆去取票。看到票那一刻,路飛瞬間黑臉,因為我們走錯火車站了。
那時候,想要趕去另外一個火車站,已然來不及了。我在一旁小心翼翼提議說,要不然坐大巴回去。路飛啥也不說,從我手中奪過套餐。然后,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走向那個大大的藍色垃圾桶,將那個套餐扔進去。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
看到那個套餐的下場,肉疼的感覺再次襲來,心里的小人居然還順便提醒一句,比外面差不多貴了一倍哦。
另外一個同學趕來東站,路飛一樣黑臉伺候。我們倆像兩個小跟班一樣,小心翼翼跟在路飛的后面,大氣都不敢喘。(那天吃飯,和路飛說起這件事,她說,你們都不說話,所以我也不說了。她也不想想,我們連氣都不敢喘,哪敢說話啊。)
在東站,找到一個長途汽車售票點,沒有回老家的票了。路飛的臉,拉得更長,更臭,更黑了。
然后,繼續奔赴另外一個售票點,終于有票了。和同學告別,我們倆上車,依然一路沉默。
我不敢出聲,一是我依然感覺她的怒火燒得正旺;二是我也有點小委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活受罪。而路飛,那時候已經氣消一大半了,可是原子彈爆炸殘留的核輻射依然在我們的關系中作威作福。
凌晨回到老家,我們在車站附近的酒店,稍作休息。第二天,她起床,問我去不去考場。我說,不去。
當初,答應她的,我沒有兌現承諾。還好路飛在考試期間沒遇到什么岔子,如若不然,經過官方認證的死黨標簽很有可能打水漂了。
她考完試后,我們在附近吃一頓飯,而后坐火車回去。兩人周圍的氣氛,依然緊張到不行。
在火車上,她給我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內容大概的意思是,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最后來一句如果我不想跟她做朋友也關系之類的。雖然當時我依然有委屈的感覺,裝大度一直是我擅長的。我就回復說,沒什么之類。
就這樣,我們又開始愉快地交談了。
二哭:逼我苦練“翻白眼”秘籍,差點走火入魔
當極度挑剔和極度情緒化碰在一起時,路飛身上的“翻白眼”秘籍就顯現出來。
只要路飛出現在公共場合,極度挑剔和極度情緒化,就如同兩塊南北兩極的磁鐵緊貼在一起,沒有練就一身“翻白眼”的本領,是很難拔開的。
周末出去,看到地鐵超擠,她不爽,我白眼;
不小心被一位彪形大漢碰一下,她不爽+1,我白眼+1;
在地鐵里,所站的位置,附近有一位稍有汗味的人,她不爽+2,我白眼+2。
這時,周末好心情警報迅速拉響,準備接受黑臉大半天。
上面是舉個例子,因為具體的小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路飛是一個無論去到哪里,都講究舒服的人,而她出去又不會降低期待,又不太能接受計劃臨時改變,所以經常會有一些不值得生氣的小事情,或許一句話、或許一個動作都能夠激怒她,秒變黑臉。
所以,我每次和路飛出去,都有一種“下次再也不要和她一起出去”的感覺。但是,我又每次都是和她出去,人啊,犯賤的本性難移。賤歸賤,為了盡量減少這個移動炸彈隨時爆的危險,每次出門前我都會給路飛打預防針,出門可能會遇到什么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以前,每次和路飛出去,我都一定要比她先到。因為如果我在約定的時間里,遲到一秒鐘,黑臉算是對我最大的寬容了。
遇到以下一些場景,我也是被迫“翻白眼”。
切菜或者小水果,不小心劃到一個小口,很小的那種,留一點點小血。她說,超痛。我直接白眼。
臉上長一個大痘痘,她說,超痛。我白眼。
看到一個小蟲子、尤其是小強,各種跳,各種躲閃,各種害怕。程度之夸張,使得我白眼翻到停不下來的節奏。
所以,我總是會調侃她,這么嬌氣,都不像從農村出來的孩子。她有時候會生氣地反駁,什么每個人的忍痛能力都不一樣等等。我繼續白眼。
借此機會,我反思一下自己。
關于情緒反復無常:其實這是路飛的一種投射,而我接受的這種投射,所以她黑臉,我會不爽,也會責怪她為這么點小事情而黑臉。而且,老好人的我,又不會表達不滿,生悶氣反而傷害我們的關系。
關于嬌氣:每個人的生活環境都不一樣,而我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所以,白眼翻多了,會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同時,還有一種我比你強的成就感(明明很多時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翻白眼變成自我陶醉了。Oh,my lady gaga!
關于三觀:大體上我們的三觀一致,在某些具體問題上會有分歧。我暫時還不能做到,心平氣和接納彼此的不同。
一笑:感謝華哥走入路飛的世界
2017年的元旦,路飛和朋友決定去哈爾濱,我臨時加入。
訂機票、酒店啥的全都那位朋友一人操辦。當我得知從廣州飛往哈爾濱中途需要轉機時,我提醒路飛中途轉機要做好誤機的心理準備。結果路飛,立馬跑去跟那位朋友說這件事。朋友立馬做了一個planB。
暈,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么?我是怕萬一出現誤機,路飛又原地爆炸了。
穿越雪鄉的時候,一路上真的是很累很累,晚上回到酒店。路飛心情一般,說如果明天還是很累,就留在酒店,不去滑雪了。
我能感覺到她的怨言不是很重,換做以前,分分鐘給你臉色看。那時我說,還好你拍拖了,不爽還可以跟華哥撒撒嬌。我對華哥那個感恩戴德啊。
回來之后,東北行里有一位朋友,一看就是理科學霸的那種,善于搜集信息、整理分析數據。
學霸回來后,寫了一篇東北行的游記,洋洋灑灑寫了上萬字,整一篇論文似的。看完之后,發現學霸還是記憶超群,東北之行事無巨細都寫得清清楚楚。一個大寫的佩服背后,我有種隱約的擔心。
學霸在游記文章里的配圖,有路飛的照片,有路飛的真實名字。我想,路飛可能要手撕學霸了。
我弱弱地問了路飛,是否看了學霸的游記。她說,看了。內心居然平靜如水,毫無波瀾。我不太相信,單槍直入問路飛,不介意學霸文章里面的配圖么。路飛表示,東北那幾天的相處,感覺大家都非常不錯,所以就不介意了。
走過路過的朋友,不要因為路飛是移動的原子彈,就害怕了。學霸之事,足以說明,即便是萍水相逢的人,依然有能力讓活火山變成死火山的。
上上上周六,我和路飛相約下午兩點半,在崗頂碰面。結果,路飛看到是兩點,她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到了。
當時,下午一點五十分,當她得知我還沒出門,反問我一句,你十分鐘就能到?如果按照以前,我心跳加速,各種賠罪,各種道歉。然后,就趕緊收拾一下,飛奔去地鐵。
但是,那天我沒有,只是讓她先出去找個地方坐下等我。然后,淡定收拾東西,慢慢走向地鐵口。路飛跟我說,沒事,是她早到而已。
周三,我們相約補牙,七點半集合。我遲到了。她也沒有生氣,真是活久見!
現在,跟路飛出去都很少有黑臉的情況了。而我也沒有那種“以后再也不要和她一起出去”的感覺。我的變化,恰好證明路飛的改變。
她開始學著,慢慢去控制自己的情緒。當脾氣上來時,她不會讓其一觸即發了,先冷靜一兩秒,炸彈有時就熄火了。
但,現實的情況是,路飛將自己90%以上的壞脾氣留給了華哥,將90%的好脾氣留給了家人和我們這些朋友。(開個玩笑,華哥別害怕哈!)
嗯,非常感謝華哥走入路飛的世界,將自己置身在如此“危險”的境地。
二笑:路飛是我背后的女人
公司一位資深的咨詢師說,如果有人愿意不帶評價無條件傾聽你的訴說時,一定要珍惜這個人。我時常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我背后有路飛。
路飛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當我成為她官方蓋章認證的死黨之后,她就成為我最最最有力的支持者。在我需要她的時候,她永遠都會耐心傾聽我所有快樂和傷心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會批判我所做的一切,只會替我抱不平。
她會無條件支持我所做的一切,會認真看我的文章,會為我小小的進步歡欣鼓舞,會成為我的迷妹。因為有她,很多很難的日子都變短了。
每當我情緒不好的時候,她會提醒我去覺知身體的變化,不帶評判去和自己的情緒在一起。每次看到這樣的提醒,我都忍不住想要笑。因為這是我常常跟她說的話,教她如何調節自己的情緒。
愿我們都能在覺知中,和身體產生鏈接,最終成為情緒的主人,而不是奴隸。
我的好運氣里,都藏著路飛的功勞,謝謝路飛走入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