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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準時前往,就好像我和她之間早已有了一個約定。
她知道我會來,因為我遠遠地就看到了那扇令我心動的窗正敞開著,只是窗中無人。
我要做的就是等。
我能做的只有等。
我在院外徘徊,時而抬頭打量院內樓宇的一磚一瓦,時而欣賞院外的一草一木,我不想放過任何和她有關的蛛絲馬跡。
院門旁有一株合歡樹,在這個節令仍然繁盛地開著花,這是個奇跡?;蛟S,它在向我暗示著什么。草木并非無情,只是無情的人不懂罷了。
殘陽如血,紅窗依舊,窗中人遲遲沒有露面。
明天,我會再次出現在這個地方,我想她知道。
第三日,當我第三次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我仍沒有看見窗中的女子。
開啟的窗戶中央分明插著一束合歡枝。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合歡樹下,一塊光滑如玉的青石上放著一封信箋,桃紅色,我認出這是薛濤箋。
我打開箋子,紙上空空如也。但我仍然在院前望著那扇窗,直到濃濃的暮色將我籠罩。
我趁著天黑上路,她一定沒有看清我轉身的背影。
我第四次來到這里,那扇朝我打開過的窗戶緊緊地關閉著。
窗中沒有合歡樹枝,合歡樹下的青石上仍舊一封紅箋,箋子里夾著一縷青絲。這是她的頭發,連同她的體溫一起被剪下。
我知道我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但我仍要等待。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西邊的斜日沉到合歡樹梢的時候,那扇令我魂牽夢縈的窗戶打開了。她盈盈不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窗中人似畫中人。
我本來應該破門而入,沖上樓去將這個令我神魂顛倒的人兒攬入懷中。但我不能這么做,這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
我看得癡迷,窗中的人在漸漸升起的暮靄里成了一抹纖巧的剪影,最后混入了深沉的暮色里。我在暮色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