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河邊的槐花開了,上一次一陣陣的深嗅那香甜的味道時,我還是站在二樓美術教室的窗前。今天,卻是過客了。
還沒到門口,保安大叔就把門打開了。那種被迎接的感覺有點感動,只是沒有讓淚流出,而是報以微笑的感謝。
徑直上到三樓。從一樓到三樓,我有點害怕遇到別的老師或者認識的小朋友。我只想悄悄的來,悄悄的去,就像他們的生活從來沒有被一個過客打擾一樣。
老師,你來啦!嗯嗯啊啊的笑了笑,就算應對了別人的問候。
哇,老師來了!幾個孩子笑著喊著打招呼。我繼續微笑招手打招呼。
還是被發現了呀,在別人的地盤,不被發現應該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吧!
三樓的孩子們正在上課。臺上的男孩子帶著耳麥,準備給大家講什么呢?老師忙著錄視頻,可我的加入似乎打亂了一切。臺上的男孩子不知所措的看著我,我朝他笑笑,想大聲告訴他繼續講,可我發不出曾經洪亮的聲音了。所以,我給了還在錄視頻的老師一個口型:我先出去!
于是,在門口我聽見了男孩子在講關于谷雨節氣知識。原來,我的到來還是打亂了孩子們上課的節奏。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事實卻那么顯眼。
我的臉上一陣發燙。我本不該來,但是這又是之前答應的,一定要回來陪孩子們拍畢業照。
每一分鐘都過的很慢,除了還有著急的工作纏身,“多余”是最大的敵人!
本以為半小時多就可以解決困擾,可“以為”總是不遂人愿。孩子們下課了,蜂擁到我的跟前。有從前面抱著腰的,有從后面抱著腰的,還有往懷里鉆的。當然,手也沒閑著,被三四個孩子拉著不放。
尷尬和多余的敵人原來是親近。孩子們的親近讓我有種回到了曾經的大集體的感覺。雖然這個集體已經不再屬于我了。我的淚在離開眼睛時全部幻化成了微笑,洋溢著愛的微笑。
他們說,老師你能不能每周都來看我們。我笑笑不語。如果可以,也許我還能把你們從幼兒園送走呢?
他們問,老師你家住哪里?我要去找你玩。我也笑笑,回答到:你的媽媽知道哦!其實,沒幾個人知道吧!
有孩子問,老師你做手術了嗎?我搖搖頭。他再問,那你怎么不來呢?這個邏輯,我竟然沒法回答,于是,再笑笑!
集體照拍完后是雙人照。攝影師問,誰是班主任?班主任先來。我得先來,但是我已經不是班主任了。王老師不在,我只能毫不猶豫的舉起手,我是班主任!其實,我是想拍完了趕緊離開的。不是想逃離孩子們,而是很多事情讓我無暇“師生情”,尤其是時間遠遠超過了和領導請假的時間。
最后的環節是班主任和每一個孩子的合照。好吧,我承認笑到最后臉有點僵了,雖然笑都是真的,但攝影師一直強調“老師笑一笑”,證明微笑是不行的,需要那種至少露出三顆牙齒的笑!
回去的路上,擦掉了口紅,揉了揉僵硬的臉。今天也算是告別倒計時了。下次,不是六一去看他們,就該是畢業典禮去看他們了。
他們一定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