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奮斗路,書寫新風采#
一、出生
“墻角數枝梅, 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新中國成立后的第四年
山東泰安一棟富麗堂皇的屋舍內,一聲女嬰的啼哭響徹天外,頓時,雪花飄落。
窗外,雪花紛飛,一片片雪兒停落在庭院的那棵紅梅樹上,梅花點點,愈發嬌艷。一位長衫飄飄的俊秀書生離開窗前,抖了抖衣袖淡然的說:“紅梅太過嬌艷,在如今的世道還是安分點好,就叫她素梅吧!”
二、童年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一年后,這位長衫飄飄不足20歲的當世才子 驀然辭世,他的母親悲痛欲絕,遷怒于梅母女倆,并把她們趕出了家門。
在一個好心人的救助下,她們勉強度日,后來,為報答救命之恩,母親嫁給那人,隨其遠離家鄉落腳于外省一個偏僻的小鄉村。誰知那人心雖善卻是一個不正干的浪蕩子。
母親從生下梅之后接連又陸續給那人生下了四個孩子,身子愈發羸弱,家務的重擔就都落到了梅身上。
八歲,梅每天洗衣、做飯、照顧弟弟妹妹、割豬草、喂牛、種園澆地……一個女娃娃里里外外操勞著。
有一天,繼父天不亮就喊醒梅,怒斥道:“去把地澆了,不澆完就別回來!”梅只好拿著一個冰冷的饅頭出發了。地里沒有水井,只能用桶提水;沒有水桶,她就跑去鄰居家借;附近沒有水,她就用水桶去遠處的河里提水;土地太干,倒進去的水很快就滲透進土里,不往前流,一壟地500多米長,一塊地有十幾壟,一共兩塊地,得澆到什么時候?由于營養不良,個子矮小瘦弱的她只好一次提一個桶,半桶水,不停地往返著。由于土太干,她只好提滿一桶半的水(往返三次),把水同時倒進土地里,希望水趕著水,可以流更遠一點。就這樣靠著自己不停的努力,在當天深夜終于把土地都澆完了。
九歲,剛上小學沒多久的梅被繼父叫回,輟學在家。班主任老師左跑右跑,跑了十幾次,不忍放棄這么優秀又懂事的學生,奈何繼父心意已決。
十四歲,小妹妹不到一周歲,發燒嚴重,母親懷著小弟弟,繼父不愿花錢給孩子看病。不管刮風下雨,梅只好一個人背著小妹妹到處求醫問藥,終于在離家很遠的一個衛生院被好心的醫生收留,她們才安頓下來。梅為了報答好心人,一邊給妹妹看病一邊為醫院做事,最終把小妹妹從死神的手里搶了回來。
三、成年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十九歲,梅成為村里最年輕的黨員。她帶領大家沒日沒夜的勞動,雖然得到很多人的抱怨,但是她們隊成為遠近聞名的模范隊,她們村成為遠近聞名的模范村。
二十四歲,梅嫁給了縣城里一個有文化的電焊工。從此,照顧家人,救濟親朋,擔任鄉鎮婦女主任,帶領大家脫貧致富……
不論在哪里,你都會看到她辛勤而又堅強的身影。哪里有哭訴哪里就有她,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她,她完美的完成著身邊人明給暗給她的一個個任務。真正做到了有求必應!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梅年年被評為勞模并被選為第六屆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用她的話說:只要有我在,那勞模一定是我的!只要有獎項,獲獎的一定有我!
十多年的婦女主任,梅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家庭之外,還沒有任何的工資。丈夫一個人實在忍受不了家庭的重擔,上有三個老人,下有兩個孩子,梅被迫卸下婦女主任的職務。后來,無意中聽說梅的工資是被一個當村干部的親屬暗地里給全扣下的。(最后,都給補回來了,這是后話)
卸任之后,成為菜農,有菜賣時,早上三點就得起床,把前一天準備好的蔬菜拉去市場用批發價賣出去,五點多去田地里干一會活,六點半回家做飯,把孩子們安頓好去學校之后該做農活時做農活,該做家務做家務,有親友鄉親需要幫忙的,先緊別人。什么“好媳婦獎”、“孝順公婆獎”也都不斷拿。
2000年,家里的兩個孩子都考上了大學,成為村里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家庭。
和幾個小姑子小叔子處的比親姐弟還親。認得干娘姐妹關系熟的像一家人。自家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明里暗里被幫了那么多,卻一個個只知道索取,最后不得不斷了關系。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最終保留下關系的,卻是離了婚的小弟媳婦和她的女兒。(十幾年后,逃跑出去的小弟媳婦向梅哭訴:“姐,我其實是把你當娘看待的!”)
公公、婆婆臥病在床一二十年,微笑著滿足的離世后,梅也病了。病好后,梅夫妻倆又沒日沒夜的在宅基地上蓋起了一棟五層十套的樓房。房子還沒開始建造,好幾個親友已經托關系付款買房。
村里每逢紅白喜事,都會來請梅夫妻倆去組織或幫忙。大事小事都會聽聽梅的建議。市里的一個書記,與梅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遠房親戚,托關系找人把自家的侄女嫁給了梅的兒子。梅兒時的閨蜜夫妻倆一直和梅保持著兄弟姐妹般的關系。閨蜜的丈夫是當今國內知名的古董鑒定大師,他曾說過一句話:“從小到大,別看梅的老公很好,可我不佩服他,我最佩服的就是梅!”
四、老年
“零落成泥盡碾來,我香亦如故。”
六十九歲,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一個個斷交,長輩的一個個離世,女兒的遠嫁,兒媳的暴躁……梅的頭發愈加花白、蹣跚的雙腿愈加沉重、高血壓、高血脂、腎結石、哮喘、乳腺癌,一個個接踵而來。
梅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她癌癥住院其實是很開心的,因為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終于可以陪在身邊,可以有機會給兒子蒸饅頭了……
這個時候,梅兒女的婚姻也都出現了危機狀況。誰又能知道,到底是兒女成全了母親的陪伴,還是母親解了兒女的危機呢?
(梅的手術其實是做了兩個:一個是乳房的切除;一個是因為意外摔跤查出了身體里有一個針狀的異物,做的微創。)
又一個傍晚來臨,梅 六十七歲的丈夫下班回來,從老家打電話給住在大城市里的兒子:“你媽的住院補助能辦了!”
兒子說:“真的?”
父親驕傲的說:“那是!你媽近半個世紀的黨齡,做了那么多優秀的事,還能不給辦?!”
黑夜來臨,黎明還會遠嗎?!
(在2021年5月20日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僅以此文獻給天下默默奉獻的母親,特別是黨員母親!祝愿你們:快樂!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