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身后濃霧籠罩的竹林里傳來一陣清脆的斷竹聲。秦明朝身后望去,濃霧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黑色的麻布頭套里射出陰冷的光,直盯著秦明。手中巨大的砍刀沾滿了腥紅的血和些許竹汁。
秦明看了看腳下泥濘的路和自己微微有些彎曲的腳,眼里透著絕望。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dú)⑽遥瑸槭裁矗俊?/p>
“呵”,濃霧中的身影沒有多言,提起手中的巨刃直向秦明面門劈來……
秦明猛的從床上坐起,嘴里重重的呼著氣,額頭上還涔涔的冒著汗。
“又做惡夢了?”身旁傳來溫柔的輕語,“都好些天了。”秦明擦了擦頭上的汗:“小雅,唉,出版社那邊老是催,這個月內(nèi)必須得交一部分稿。”
“趙編輯也是的,干嘛這么催嘛,寫作這種事誰都會有卡住的時候啊。”
“小雅,其實(shí)這也不怪趙編輯,帝都屠夫的故事已經(jīng)寫了一半了,讀者都等著看呢,出版社那邊也很為難。可我偏偏這個時候卡住了,唉。”
“阿明,你也別壓力太大了,實(shí)在不行就隨意編個結(jié)局好了。”
秦明連忙擺手“這可不行,黑石是我喜歡的角色,他雖然殺人的時候心狠手辣,但那是因?yàn)樗r候親眼目睹父母被黑幫虐殺造成的心靈扭曲,而且他一直殺的大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我希望給他想一個有意義的結(jié)局。”
“好啦好啦,都隨你了,不過你壓力這么大,老是做惡夢也不是個事啊。對了,我們這個周末去城外的清溪林里看看風(fēng)景吧,放松放松吧,說不準(zhǔn)你的小說剛好也有突破了呢。”
秦明想了想“嗯,好,那就聽你的。”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末,在清溪林里逛了一個下午,天色已是傍晚,秦明和阿雅正在河邊生著篝火,搭好了帳篷,準(zhǔn)備在河邊夜?fàn)I一宿。
阿雅靠在秦明身上挽著秦明的手說到:“阿明,自從畢業(yè)后來到這個城市打拼,我們好久都沒出來這么放松過了呢。”
“是啊,誰讓我得養(yǎng)你呢,可不能偷懶啊。”
“討厭,今天放松了一天,小說情節(jié)有沒有什么進(jìn)展啊。”
“哈,還真讓你說中了,確實(shí)放松了一下有點(diǎn)想法。”“嗯?小雅,你怎么了?”秦明看阿雅突然捂著肚子于是問到,阿雅臉紅了紅:“沒事,可能是水喝多了,我去林里上個廁所。”“哈哈,去吧。”
夜色越來越深,“小雅怎么還沒回來,林里的廁所離這兒也不遠(yuǎn)啊,”秦明喃喃自語:“不行,天色都快沉了,我還是去看看吧。”說著就拿起包里的手電筒就向林里走去。
“小雅,你在嗎?”剛走到廁所旁,秦明才喊了兩聲,就看見了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小雅倒在洗手池前,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掩蓋不住從小雅脖子流出的鮮血。秦明跑上前,抱起小雅,扶著小雅快要斷裂的腦袋,泣不成聲。看著小雅眼里透出的驚恐,秦明低聲吶喊:“小雅,你怎么了,你看看我啊。”
“啊,到底是誰,這么對你?為什么不沖著我來?”秦明嘶吼著……
“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身后的竹林里傳來低沉的聲音,秦明猛然一驚,拿起掉在一旁的手電筒向外照去。
林里的男人穿著灰色的布衣,手里握帶血的長刃,還有那黑色的麻布頭套在黑夜里顯得尤為詭異。
秦明瞪著腥紅的眼怒吼著問到“你是誰,到底為什么要?dú)⑿⊙牛繛槭裁匆@么做?”
“呵,我要?dú)⒌氖悄悖劣谶@個女人只是送你的見面禮。至于我是誰,你真的不知道嗎?”眼前的男子發(fā)出嘲弄的聲音。
秦明一怔,冷不丁的想起前些日子噩夢里的男人,同樣的魁梧,同樣的黑頭套,又想起自己筆下帝都屠夫里黑石酷愛的殺人長刃。突然頭皮一陣發(fā)麻:“你是黑石?不,不可能,你怎么會存在?不可能!又為什么要?dú)⑽覀儯俊鼻孛鲹u著頭目光呆滯的問到。
“為什么殺你?呵,你還記得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嗎?黑幫的傀儡我已經(jīng)殺光了,余下的就只剩你了。”
“至于我為什么存在?哈哈,這都該謝謝你,你寫的越多,賦予我的情感越來越深,讓我漸漸有了真正的思想,真正意識到那個世界的虛假,我拼命的掙脫了那個世界。于是,我找到了你。”
秦明愣在地上正想說些什么,眼里突然亮起一道銀色的刀光……
“搞定,”王奇合上電腦,躺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脖子瞇著眼想:“如果我們筆下的人有了自己真正的思想,那一定很有意思,嘿嘿。”
突然,王奇感覺頭上的燈一暗,脖子被什么東西緊緊勒住,他睜大著雙眼看見一張清澈的臉龐。
“你說的對,那一定很有意思……”
(PS:已經(jīng)九點(diǎn)了,終于寫完了這篇稿子,室友都還沒回來,寢室還是黑的。我準(zhǔn)備出去吃點(diǎn)宵夜,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正準(zhǔn)備出門,突然眼角的余光掃過,黑色的電腦屏幕上,好像有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