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

今天將水壺里放了些許桂花,只是須臾,便聽見廚房里傳來呼嚕嚕的聲音,很快就有絲絲的香味鉆入我的鼻翼里,是桂花的香味,我不禁脫口而出而出:“真香!”

我喜歡桂花的香味,金秋時節,站在桂花樹下,深吸一口氣,自然的香味,令我全身心的順暢,這也是大自然的魅力之一。除了桂花,我最喜歡梔子花,聞著它的香味,也能讓我“看到”最思念的那個人。

那是很小的記憶了,我一點都看不清她的臉,像有著層層薄紗阻擋著我的視線,沿著記憶里的視角,還是小小的我,仰望著媽媽,她好高呀,我能清晰的看到就是媽媽左胸前,別針別著的梔子花,那是這個新鮮的梔子花,白白的,而媽媽身著的是白底碎花的連衣裙。大手小手連在一起,那朵梔子花跟隨媽媽的步伐,搖曳生姿,當然還有它的幽香。



它,除了出現在媽媽的衣服上,還有就是柜子上。一個玻璃杯里,放了著幾支帶著墨綠色枝葉的梔子花,它們安靜的呆在水里,有的是含苞待放,有的已經羞答答的展開了衣裙,有的則是落落大方的綻放著,屋子里都有著它們的清幽之香。很自然的,長大后的我,也有了一個習慣,在它的季節里,我也會買上幾枝,將它們放在花瓶里,聞著它的香味,便是安心。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大抵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年幼時,我的心思更多是在玩上,和院子里的小朋友們一道各種玩樂,放學,回家,寫作業,吃飯,出去玩,到時間就是我躺在床上睡覺,您靜靜坐在床邊陪著。待到中學后,您開始生病了,我有些嫌棄您的嘮叨,那是我已經住校,我的心思更多的還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上,并未和您有過多少深談,也沒有讓您講講您以前的故事,那些屬于您的成長經歷,您的青春,您的熱情......待到末尾,什么都沒有了,想詢問已再無回應,我有的只是我記憶中的您的那些樣子。年齡越大,我愈來愈想知道媽媽您的過往,愈來愈想知道您在我有的時候,您的那些點滴,當我也成為媽媽時,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您,多么渴望您就在我的身旁,最是脆弱的時候,我就想依偎在您的身旁,就像小時候,睡在您的身旁,有您在我身旁,我就能甜蜜安然的入睡,我已經太久沒有撒嬌了,沒有肆意的任性了,沒有了您,我便也沒有了這些機會......

沒能知道您更多的事情,我是遺憾的。我不知道您這一輩子最開心是什么時候,最傷心又是什么時候,您那時上學是什么樣子,老師們,同學們又是怎么樣的,您的初戀又是誰,我可曾見過他?您和爸爸是什么相識的,他是什么地方最讓你心動,好多好多的我都不知道,都是空白,我不得不詢問自己,我知道您什么呢?可能就如那玻璃瓶里的梔子花,它當我想好好欣賞它時,它已經枯萎了,希望你們不會擁有這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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