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唐梅打了電話,我想念每一次和她見面時那個大大的擁抱,張開雙手雙腳,好像每個細胞都張開了手腳。然后一種歡愉鋪天蓋地,覺得在見面之前所有的苦和累都不算什么。
現在,她和去年的我一樣,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里為了家人眼中安定的未來而努力著,看書、做題、背公式......我比她要幸運,我有張老師的眷顧,一路走來不覺得無人問津,不覺得荒草叢生,倒是覺得難能可貴。所以現在的我總是不斷的在懷戀,懷念那些早起晚歸的日子,懷念那些能看見“庭下如積水空明”的日子。我記得前幾天從春熙路回來,在路過教學樓前的那排梧桐樹時,燈光打在樹葉上,還有許多散落在地上,那種熟悉的感覺像狂風一樣襲來........孤獨、孤獨中的狂歡.......讓我不自覺淚流滿面。時過半年或者一年之久了,那種充實忘我,難受卻又無可比擬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我一直以為,研究生生活會是讓我覺得人生是嶄新的,是可以期待可以觸摸的。只是沒想到,這么的空虛,這么的冷,我無法督促自己在學術的海洋里翱翔,甚至起飛都很難。當課少的自己不知道應該干嘛的時候,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像是惡魔一樣,讓我特別特別愧疚和難受。我總想著能夠找時間回去見張老師一面,和他聊聊我的現狀,可是我的心里十分清楚,不是我真的沒有時間,而是我不知道再怎樣去面對張老師,以我現在這樣落魄不堪的狀態。研究生的生活,我始終還是擺脫不了困頓和憂愁。
再說說彭焱吧,我實在沒辦法稱他是“那個男孩”,因為他更像是一個外表早已熟透內心半熟不就卻一直在被自己催熟的人,所以他更可以稱為一個小男人了。可是在我和我的愛情看來,他更像是一個大男孩,不懂者無畏,懂了就更無畏,最怕在懂與不懂之間的處境下徘徊。他對我很好,我本來不應該有所言語的地方,可是如果把愛情放在高尚的地方,我就不得不公平的告訴自己,我和他的相處,真的還在膚淺的階段。
和同學的相處,我始終還是那樣,可冷可熱,不冷不熱,或許這是最好的狀態,也或許是最糟糕的狀態。也許因為心中早已被很多彼此有過故事的朋友們占據,所以多少總有些容不下,畢竟,故事這種東西,經歷起來是需要時間和感情的。如今我們都是成年人,少了那么多年少輕狂,也就少了很多可以經歷的契機。花者淡為香,可最怕的就是本來碌碌無為卻安慰自己平凡可貴。
說實話,在現在這個階段,有時候我真的會想如果當初自己能夠直接找工作做老師,可能處境就簡單很多的。簡單很多是肯定的,只是我這個人有時候是習慣不來簡單的,總是喜歡鬧騰。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么多年鬧騰的過來了,有時候真的想簡單一點。如果當初就去巫溪簡單的當個老師教個書,可能現在也不會陷入一種所謂“智慧的痛苦”之中了。
說實話,有一次也是從春熙路回來,在博學園門口的那家小吃店打包炒飯的時候,我聽那個阿姨提起她的兒子正在準備考研,并憂心忡忡的說這年頭考研不容易,比體力活累多了,傷神費腦。我當時心里是顫動了的,是的,這一路走過來的不容易只有自己清楚,可如今得到了別人用盡全力在為之奮斗的東西,我卻毫不懂得珍惜,大把大把的光陰都在浪費著,逃避著自己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時間。每天上午都是沒課的,宿舍的朋友們總是十點過才起,而我是一個醒得很早的人并且醒了就不想再睡的人,這種矛盾讓我總覺得自己很是尷尬,要么格格不入,要么忍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痛苦。說實話,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張老師說的“五點半的團隊”,像我這種看書總要有動力的人,就應該加入那樣的團隊,跟著他們一起在五點半的清晨里大聲朗讀。不說這個了,越說越難受。有時候真想自己有一間房子,每天可以很早起,然后..........突然然后不下去了。
元旦的時候,我計劃回重慶。幾個閨蜜多數也要回去,都帶上自己的男朋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喜歡那種孤獨有夢的感覺,現在的日子,有男朋友有閨蜜有同學,卻像什么都沒有。
我還是喜歡那種憂傷不已,那種愁意綿綿,那種孤獨入髓,那種全世界都沒有卻好像有全世界的感覺。如今看起來是什么都有了,只是其中酸楚,忍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