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個漆黑的沒有一點光亮的房間。無論白天黑夜,無論春夏秋冬。
? 燈沒有開,窗簾也是緊挨著的。每當我置于此屋,都是行束于身的時候。此情此景,怕也是見光死吧。
? 在房間蜷縮了些許日子,我以為我樂于擁抱黑暗。今日清晨,母親推門而入,喚著我的乳名打開燈,許是因為久未見光,我竟一時無法睜開雙眼,只是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影,左手持藥,右手持碗。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母親放下手中的東西,慌忙找了一件外套給我披著。我看了眼放置一旁的碗,無力說了一句:“媽,我吃不下。”母親的眼神恍惚地閃了一下,說道:“吃幾口吧,不吃飯吃藥待會兒胃痛。”我無法再拒絕,端著碗默默吃了起來。看著母親憔悴的臉色,想到家中獨自扛起重擔的父親,我埋怨自己的身體怎么如此不爭氣。家人、老師、朋友...我周圍的人無時無刻不為我是否頭痛而感到擔憂。我聽到最多的話語也是“你好了嗎”“今天感覺怎么樣”“堅持不了就請假吧”云云之類的。我想,我的生活難道就本該如此嗎?無病時狂歡,疼痛時低迷。
? 吃完飯服完藥以后,母親說:“打開窗吧。”我說:“好。”我想我應該聽母親的話,如果能讓她高興一點的話。光從窗外透進屋子,母親關上燈說:“可惜今天沒有太陽,你好好休息”,便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 我想光與黑暗可能天生就是死敵吧。哪怕陽光并沒有伴隨這些光,黑暗也慌亂的四處逃竄。連續幾陣寒風吹過,我不禁感到些許冷意,便起身拉上窗簾,妄圖遮擋一下凜冽的寒風。
? 房間,又回歸黑暗了。它們爭前恐后的蜂擁而上爭強地盤,仿佛在宣誓之前丟失的主權。我暗中觀察著一切不禁發笑,沒想到這四四方方的小世界之中還能有兩大勢力的主權之戰。又一陣風來,窗簾被掀起一角,一小束微光透進來,黑暗立馬丟盔拋甲。
? 四四方方的世界里有著四四方方的城,四四方方的城里住著四四方方的人,四四方方的人帶著四四方方的苦難。
? 我希望像我這樣的四四方方的人,也可以擁有一小束微光,殺的黑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