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有些老生常談,很多閱文的老饕不止一次看過這個題目,而我,卻是有親身經歷的……
輕抿一口釅茶,思緒不禁飛向十年前,2012年的12月,帶著對軍營的無限向往,拋下了談了三年多的女朋友,臨近師范畢業的我,入伍了。
不顧女友的強留,不顧親友的勸說,22歲的我,踏上了開往徐州的列車。部隊在秦皇島北戴河,當時沒有直達列車,要在徐州轉去北戴河的車,列車上,我接到了女友的電話,說是蛋糕很好吃,瑞美爾特的巧克力房子想跟我一起吃,她是哭著說完的,因為,走的那天,剛好是她21歲的生日,而她,因為一場重要的考試,卻沒能來送我,我不知道,兩年后的今天,會是什么樣?再續前緣?還是分道揚鑣?我不禁搖了搖頭,社會是個大染缸,亦是大舞臺,師范定向委培畢業生的她,畢業后就能進入學校,站在屬于她的舞臺,施展她的才華,而我,到那時,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而已。
十幾個小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還沒來得及對部隊生活的暢想,北戴河到了,我們被接兵的班長,干部像趕鴨子上架一般送上了東風運輸車的后車斗,俗稱“運兵車”,短短的一刻鐘,滿載著對軍營向往的我們,便被綠皮的大家伙運到了部隊駐地,剛下車,便被駐地周邊的景象嚇到了:不夸張的說,相當于十多年前江蘇的農村,用一片荒蕪來描述也不為過,不過還好,新營房的基礎設施建設還算現代化。帶兵的干部告訴我們,我們趕上了好時候,住進了新營房,新兵班長也比前些年的“文明”多了。當時的我們,懵懵懂懂,絲毫不懂“文明”在這代表著什么。
短暫的列隊后,帶兵干部便把我們帶到新兵營,說是新兵營,其實就是一棟五層樓高的營房。營房前,我們江蘇南通的老鄉們被拆分再拆分,原本以為到了部隊還能在一起“抱團”的我們,被拆分的支離破碎……
輪到新兵班長挑兵了,每個新兵班長挑七個新兵,很意外,我被一個矮個子的二期士官挑中了。為啥說是小個子?我一米七五的個子,我的新兵班長還比我矮上半個頭,要我算二等殘疾,他應該能稱得上一等殘疾。這些話,退伍十年了才敢說出來,當時要說出來,不被練殘才怪!
我被分到了新兵一連一班,看樣子,也算是個優秀集體,“一”通常不都是說排頭的么,不知道新兵營有沒有這說法。話說值得欣慰的是,一個跟我一個地區的老鄉,被分到了一連二班,這可是他鄉遇故知啊,更何況我跟他在火車上還挺聊得來,新兵連三個月,只有我們能互相照料了!
緊接著,就到了“搜身”環節,老鄉和新兵連的戰友們身上的財物以及手機、香煙、打火機、零食統統被新兵班長搜出放入了各自來時黑色的攜行包中,幸運的是,我作訓服中有兩包拆過的煙跟兩個打火機未被搜走,至今,我都不知道為什么!
然而,搜身還不是最恐怖的,新兵班長的一句話打消了我對部隊的所有向往:新兵連三個月,不許吃任何零食,不許抽煙,不能喝酒,不能玩手機,一切與軍事訓練無關的都不允許!需要聯系親人可以用寫信的方式,另外,一周可以打五分鐘電話!我瞬間蒙了,原來,我被軍旅劇中瀟灑的軍營生活給欺騙了!殊不知,真正的噩夢還未曾開始!
將各自的攜行包入庫后,我們便被班長帶到了新兵班級,緊接著,就是千篇一律的“溫情”節目,班長親自給新兵沖姜湯,洗腳,此時的我,被迷惑了,原來部隊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