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人是江西宜春人,本人有幸經歷了兩種不同風格的春節,喜慶、祥和的大相同下,亦有更多的不同之處,今抒之以懷,各位看官請品個中滋味。
除夕之前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魯西南和贛西南入臘月后、除夕前的兩個節點是臘八和小年,在時間上兩者就有區別。臘八當然都是一樣的,但魯西南的小年時間是卻是臘月二十三,而贛西南的小年時間則是臘月二十四,這個差異還是挺大的,作為一名北方人,我曾和愛人為小年的時間爭執,好長時間都無法理解為什么南方人會二十四過小年,或許這就是自己進入了思維定式吧!
魯西南過小年當然是餃子,早上、中午、晚上都可以吃,這一天城市里的餐館基本爆滿,尤其是餃子館,吃餃子的人一茬接一茬,我和幾個沒能回家的同事為了吃餃子找了三四個地方才算排上號。過小年對于北方人來說也有團聚的含義,一般孩子們會約在一起到老人家里去包餃子,大家一起樂呵樂呵也讓老人感受天倫之樂,提前為春節預熱。
贛西南過小年當然就是好酒好菜上上上,俗話說“過了小年,天天是年”。尋常人家從一桌豐盛的早餐開始,年便到了。
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塊肉,二十七殺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
在魯西南,過了小年,人們便開始忙起來了,對于城里的人,年味越來越淡了,殺雞買肉蒸饅頭這些事情已經不用刻意準備,無非是晚上抽時間到超市里去轉上一轉,超市除了初一可能會關半天的門,基本上都會營業。年前親戚朋友之間也會“串門”,畢竟假期時間有限。而打掃衛生、收拾汽車、理發、洗澡等事情是務必在臘月二十八、二十九完成。相對城里,農村還是比較熱鬧,過了臘八,人們并需要在各種農村大集上準備年貨了,鞭炮、春聯、雞魚、蔬菜、水果,干果尤其是花生瓜子,為了款待親朋好友、鄉親鄰居,年輕人喜歡準備一些花樣,比如紅酒,南方的臘肉,東北的酸菜,一些當地沒有的香煙、白酒、啤酒、特色小吃等等。而蒸饅頭、花糕、菜包子、肉包子,炸丸子、面條,做供臺雞魚等傳統食物也仍流行,但個人殺豬、宰羊的現象及已基本沒有,畢竟牲畜屠宰還是比較正規的。年后走親戚是一件大事,原來兩瓶酒兩包核桃酥(爐果)是標配,都要提前備好,不過大家傳來傳去的也就是把禮包換換樣,儀式感更重一些。
在贛西南,人們沒有吃面食的習慣,大家的主食就是米飯,所以蒸饅頭、備面食一直都不是習俗,但臘雞、臘肉、臘腸是每家每戶必備的菜肴,當然理發、洗車、掃房子也是和全國各地都差不多,不過南方人在洗澡問題上和北方人是有較大區別的,在贛西南人們每天都要洗澡,無論冬夏,而魯西南的冬天,絕大多數人是幾天才洗一次,所以洗澡問題上,在贛西南人們是不用可以準備的。
除夕
在魯西南,除夕當天是三頓餃子,而且吃餃子前是要放鞭炮的,餃子出鍋后先敬灶王爺、老天爺,給他們擺上餃子和筷子,也是一個儀式,當然,老人們一般還會嘴里念念有詞,無非是“灶王爺,吃餃子嘍,趁熱吃嘍!”一兩分鐘后就可以端回來給家人吃了,據說吃“灶王爺、老天爺剩下的餃子會“好”。早飯后要貼春聯,除夕這一天不算“年”,打掃衛生、收拾房子、整理房間也可以同時進行,而中午這頓餃子是比較隆重的,一般都會回家和老人團聚吃餃子,年輕人可以不開炤。而下午到傍晚,每個家族都會到祖墳(老林)上把“老爺爺老奶奶”請回家一起過年以盡孝道。在魯西南老家,我們沒有年夜飯的習俗,除夕中午就是團圓飯,而晚上就有可能簡單的兩個菜再吃中午剩的餃子。飯前仍然要放鞭炮,小孩們把在大集上買的地老鼠、穿天猴、開天雷、仍炮、劃炮等煙花都拿出來盡情玩耍。婦女們都會聚在一起拉家常,男人們則打撲克……
在贛西南,人們把最好的酒菜都拿出來,板鴨、臘雞、臘肉、臘腸、辣煎魚塊、燒雞腳(雞爪)、燉雞塊、炒筍條、空心菜、肉丸子、辣炒蒜苗、嘎魚湯、炒牛蛙、米酒等等,盡情釋放自己的腸胃吧。小孩們也是看電視、看春晚,吃零食、放煙花,而大人們則聚在一起打麻將。
兩個地方都是親人們團聚的時刻,一年沒有回家的孩子、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同學,大家聚在一起,訴說一年的酸甜苦辣,分享自己的成就輝煌。而在午夜十二點,每個地方都是準時跨年,鞭炮齊鳴、百花齊放,神州大地,一片歡騰。
大年初一
在魯西南,由于受孔子的影響,這里的農村習俗、儀式較多,人們以家族為單位,到自己的家族和其他家族的祖先供臺前祭拜、拜年,一般都會磕四個頭,當然大家也會到年齡大的長輩那磕頭拜年,這些都是“禮數”。村里比較大的地方,可能大家要轉上一上午,有些平時很少說話、見面的村人,都是趁著拜年的機會相互問候。而到了中午,家里的這頓飯也比較豐盛的,會炒幾個菜,家里準備的雞鴨魚肉這會才能吃到。當然,也有許多家族或同學選擇在這一天搞大聚會,這一天就是團聚的時刻。
在贛西南的農村,除了放鞭炮、吃大餐外,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到周邊走走看看,明月山、宜春公園、袁山公園、人民公園、北湖公園、春臺公園、狀元洲公園、禪博園等,到處是廟會、燈會等活動,由于春節里氣溫升高,各大公園都已經是一片春意盎然,正好是出游的大好時光,趁著假期,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四處游玩、輕松一番。
初二到初六
魯西南,初二回娘家(年齡大了或娘家父母去世了就是孩子去走舅家),初三走姑家,初四走姨家(也有初四回娘家的),老的傳統習俗至今仍在輩輩相傳,尤其是新姑爺帶著媳婦走丈母娘家,那是在一年中都是件大事啊,姑爺要帶很重的禮,什么八箱酒、八只雞、八塊肉、八條魚、八個禮盒等等等等,而老丈人或小舅子大舅哥也要找來四五個陪客,在山東喝酒是串親戚的必過程序,而且喝的越多,醉的越大,說明招待的越好,自己表現的越實在、出色。當然,不只是女兒回門,其他的客人來也是以酒為歡,在魯西南,串親戚可以是早上和中午,但比較忌諱晚上留宿或吃飯,去走親戚的都是男人,最多帶著小孩,當然,女兒會回娘家是例外。有人對酒席上女人不能上桌吃飯有相當的詬病,其實除了傳統習俗的一種流傳,也因為男人在飯桌上飲酒的氣氛所致,一群醉醺醺的人在一起,如果不喝酒也不愿意去參與,其實很多時候男人如果不喝酒女人孩子都是一塊吃飯的。
當然,在贛西南這種女人不上桌的習俗是沒有的。贛西南大家串親戚的日子規定不嚴格,只是要提前約定,今天去誰家,幾個兄弟或姐妹便全部去一家相聚。一般早上是沒有串親戚的,就是中午和晚上,待客的主家會提前準備好酒飯,去串親戚時家里除了年齡比較大的老人,其余全部去,因為都提前訂好了時間,所以也不必擔心會有別人來。在贛西南,男人抽煙比較多,幾乎所有中年男子都抽煙,而飲酒則是比較少的,除了自己家庭內部聚會會飲少量啤酒或米酒外,白酒幾乎不動。而贛西南最普遍的娛樂活動便是麻將,流行到家家戶戶都有麻將桌,并且近年來都是自動麻將桌,親戚多時會開兩三桌麻將,壯哉!
結尾
其實,無論是魯西南還是贛西南,甚至擴展到全國,春節已經成為中國人的一個符號,一種鄉愁的情懷,一灣親情的思念,一顆漂泊在外的游子的心的最終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