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談一場煙火氣的戀愛

周末,黃昏。

昨天商量著和他在家一起做頓晚餐,準備了我拿手的青椒木須肉和麻辣小龍蝦。做飯的時候他給我打下手,我這人不喜歡收拾,每次做飯都如同打仗一樣,但是很神奇的是,我一抬手他就總能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精準的找到我要的東西。

吃完飯后他負責收拾,我看著水池里一堆鍋碗瓢盆皺了皺眉,和他商量要不要去買個洗碗機。

他拒絕了,說這樣才好,有煙火氣。

我看了看新買沒多久的抽油煙機,從他手里接過一個干凈的盤子,問他當抽油煙機是個擺設嗎?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帶著滿手的泡沫,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放下盤子,沾了點水,叫囂著要報仇,最后兩個人弄得滿手滿臉都是水漬,我懊惱地埋怨著今晚又要洗頭了,他卻笑著說,這就是煙火氣。

我扭頭,看他穿著圍裙洗碗的樣子,頭上還被我惡作劇地抓成了了一團,實在是有些滑稽,捂著肚子笑得一點形象都沒有。

氣氛突然就變得溫馨了,如果此時有動漫效果的話,整個廚房應該都是滿滿的暖色調。

后來我和他窩在沙發里看《新婚公寓》,看謝曉駿和吳越在廚房里互相扔面粉最后把整個廚房都變成了潔白色的世界,兩個人本來還在吵架,結果卻在如此孩子氣的玩鬧中和好,偏偏沒有人覺得他們幼稚,只會生出一抹欣羨。

我想起剛才,同樣孩子氣的我和他,你相信嗎,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一種沖動。

只要是他,這樣的生活,哪怕我們依舊每天朝九晚五的穿梭在城市的角落,我也甘之如飴。

就像他說的,那是一種高科技和金錢買不來的煙火氣。

沒有認識他之前,我根本不喜歡做飯,因為討厭收拾,在我看來費盡周折去做一頓味道尚不可知的東西實在是沒什么價值可言,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叫上朋友去血拼。

我也不喜歡在房間里追劇,看一些沒有營養的家庭倫理劇,好看的都會在電影院解決,房間對于我來說只是睡覺或者工作的地方。

猶記得那時候,朋友經常吐槽我,你丫的租房子就是暴殄天物,還不如直接找個長期賓館住,還有人每天給你打掃。

我曾經養過一只狗,企圖給我的房間增加一點熱鬧,可是在它連續五天撞掉我的化妝品,弄斷我三根口紅以后,我選擇了把它送走。

后來,我遇見了他,具體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什么場合發生了什么,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遇見他之后,我的生活卻在一點點發生變化。

冰箱里的時蔬多了,廚房被改造一新,添上了廚具和鍋碗瓢盆,荒廢已久的陽臺被他陸陸續續帶來的植物裝滿,還擺上了兩張吊椅和一個小茶幾。

我們工作很忙,平時根本沒有時間約會,于是他要求每周日必須空出來,獨屬于我們兩人的時間,不去餐廳,不逛商場,只是手牽手去菜市場買菜,然后回家做一頓晚餐。

一開始只有他做,后來我心血來潮,想著太久沒有做過的菜譜試著做了一次,他嘗后贊不絕口,在那之后我也愛上了做飯,盡管那頓飯其實我多放了一倍的鹽,害的他灌了一下午的水。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改變,不知不覺的,我開始變得期待回家,期待周末,就像是一個在外漂泊了許久的人,突然看見了陸地一般。

和他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會變得很有意義。他重新買了一只狗,自己在家訓練了三個月,然后帶來給我,他說,還是要養一只狗,這樣會有一種很充實的滿足感。

我記得那天天氣有點冷,他穿了一件駝色的長風衣,牽著一只金毛站在我家門口,鄰居家門外的燈透過他落在我的眼里,是溫馨的橘紅色。

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他口中的煙火氣,也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可以一直走下去的。

我想同他撒嬌,想和他開心地分享我的瑣事,在原則之內對他妥協,然后在他道歉的時候掐著腰假裝生氣的哼哼。

我們也許會吵架,也許會意見不合,但我們會約定誰也不許和誰冷戰,如果不開心了,就拿面粉丟對方,盡管這可能會讓我們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打掃。

我想和他一起坐在陽臺上,喝喝茶看看書,不用過多的交談,只要偶爾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彼此,伸出手的時候可以夠到他。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我們老了,也不會覺得煩。

你問我愛情最美好的結局是什么。

我會拉著他的手,笑著對你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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