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壘磊
有一些正確的東西可能需要反復講,因為總有一些新人沒聽到,或者有些不贊同的人只是在某些關鍵點上沒理解,或許聽了另一個角度的詮釋,就突然打通了。
止損是什么?止損不是一個投資行為,而是一個倉位管理行為——止損的動作,僅僅是對之前倉位管理沒做好的修正和彌補罷了。換言之,如果你的投入比例是正常的,為什么需要止損?你all in了才不敢接受大的回撤,就像人們說的“要保留東山再起的機會”——可為什么這個標的完了你就會失去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它的關鍵在前置步驟,根本不在這個步驟本身。
我們知道市場始終是非理性的,人們一會兒過度狂熱,一會兒又過度悲觀,而市場價格偏偏是由非理性的人群所決定的。那你只要堅持“價值投資”,在人們悲觀的時候買入,然后坐等狂熱就行了?也沒那么簡單,因為“價值”這個東西只存在于人們當下的需求和偏好之中,一旦人們的偏好轉向,原先有價值的事物立刻就會變成狗屁不值,甚至歸零。所以你也不能確定當前悲觀的人們就一定會“對你持有的這個標的”重新樂觀起來,就算是當年風靡一時的諾基亞手機,看似有強業績支撐,可一旦人們的偏好轉向,之前凝結在上面的勞動就在短時間里成了一堆空氣。
所以什么東西是有價值的?沒有永遠有價值的東西,只有當下相對有價值的東西。
而投資市場則是對一種事物“未來價值”的預判,即如果人們判斷其未來會有價值,則當下就有價值;相反,如果人們判斷其未來會沒有價值,則當下就已經失去價值。為什么會有成交呢?因為總會有人做出相反的判斷——比如當跌得足夠低了,就有人判斷盈虧比已經足以“賭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不會在未來失去價值”,那就會有人冒險和其他人作對,然后才會有交易——如果未來100%歸零,那現在就已經歸零了,且不會有什么成交,它會在一瞬間失去所有的價值。
人們總是非理性的,會錯判事物的價值,所以當我判斷一種事物具有投資價值的時候,經常會遇到和人們的判斷相反的情況。而我說了市場價格不是任何個人能決定的,而是由大眾決定的,所以如果大眾當下的預判和我相反,我就會遭遇短期虧損。如果我設置了止損點,那就意味著我在預判“人們的非理性程度一定不會超過某個限度”,但事實上不是,人們的非理性程度經常超乎想象。即哪怕你是對的,人們的選擇也經常會跟你相反,而且會不斷地往反向走。你不能人為設置一個百分比,說“再往反向走,就代表是我自己錯了”——這是完全沒有邏輯的,因為人們的“笨”和“恐慌”有時候會超出你的想象,你不能假設當人們笨到一定程度,就變成了你笨。
很多人說美股進入了熊市,說加密貨幣進入了熊市,他們的判斷是距離頂峰已經下跌了25%,30%。可我們翻開歷史就會發現,這種級別的短期回調比比皆是,有更便宜的籌碼可撿卻為什么反而恐慌了呢?難道只有讓你買貴東西的時候,才能讓你舒服?
在我的投資操作里,從來都不存在止盈或者止損,我從來不會有“賺夠了”的一天,也不會因為“虧慘了”決定賣或是不賣。索羅斯說,世界經濟史是一場基于假象和謊言的連續劇,所以要加入假象,然后在假象被人們意識到之前走人。我可以再添上一句,還要認識到假象背后的真相,并在真相普遍被人們接受以后走人。
所以除非我意識到了一些之前沒有意識到的東西,那么不管當前的倉位是賺是虧,我都會走人,這就談不上止盈或者止損了,因為我只是根據我的邏輯在操作,根本沒有關心當前倉位的盈虧。如若不然,我都只會耐心等待,因為人們要發現一件事情,或者要認識到一種更為正確的觀念,往往是需要時間的。
因此我的投資策略里有兩個很重要的點,一是強制鎖倉資金在各個投資標的里,以被迫控制在任意單個標的上的投入比例;二是放棄止盈或止損,不對人們的非理性程度抱任何期待,只耐心等待人們的滯后反應。
就這么簡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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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蔡壘磊,感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