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半醒

個人微信公眾號:螢窗小話

女主人公:林葭

男主人公:宋祁書

配角:周琛、李懷憶、穆倩倩、連雪

半醒——劉思涵

第一幕

(寢室,清晨的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過灑到少女烏黑的發上,桌子上擺著一杯水,陽光透過玻璃杯,泛著好看的七彩色。桌子上的手機發出震動,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框。)

林(用手擋住眼睛,掀開被子):倩倩現在幾點了?

(長久的靜默,無人回應)

林:這丫頭,不知道又去哪里瘋玩了。

(拿起手機,關閉鬧鐘,忽然間盯著屏幕發起了呆)

林(自言自語道):他……終是回來了。

(林葭穿好衣服,拉開窗簾,對著外面深呼了一口氣,拿起鑰匙走出了寢室,手機被扔在桌子上,指示燈閃爍著,消息框赫然映著——宋祁書:我來找你。)

第二幕

(林葭剛走到系樓,就看到穆倩倩在和連雪爭執,她暗自嘆了口氣,快步走了過去。)

穆: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連(聲音極大):再說一遍怎么了,我說……林葭就是扶不起來的爛泥!

林(聲音冰冷):你……竟是這樣想的。

(連雪呆滯在原地,穆倩倩拉起林葭就往教室走去)

穆(回頭大喊):宋祁書才不會喜歡你!

(連雪抬著頭看著林葭的背影就不做聲,林葭低著頭,一言不發走進大樓里。正逢春日,池邊柳絮飄飄,又是一派春和景明的好樣子。)

旁白:林葭一直記得宋祁書離開的那一天,是一個冬天,雪花一朵朵的飄下來落到她的眼里化成了一滴又一滴的淚,心里也是滴滴答答的。她的嘴唇打著顫,竟是吐不出一個渾圓的字。

(回憶閃現)

(昏黃的路燈下,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林葭裹著一條圍巾,看著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

林(聲音顫抖):你是真的要走?

宋(許久不做聲):嗯,你知道的,這里已經沒什么讓我留戀的了。

林(胸口起伏,只說出兩個字,淚便止不住的流下):那我……又究竟算作什么?

宋(沒有說話,直接走開)

(身后是明亮的教學樓,在漆黑的夜里亮的讓人流淚,距離高考只剩下30天,空氣中傳著響亮的夜讀聲: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不出意料,林葭的高考,失利了)

第三幕

(林葭與穆倩倩對話)

穆(語氣震驚):什么?他要回國?搞笑!剛走半年就回國,他以為他是誰?

林(心不在焉,緊緊捏著手中的筆):沒用了,都過去了

穆(嘆了口氣,語重心長):你知道就好

噠的一聲,班委周琛推門而入。

周(笑著看著穆和林):你倆這又是在說什么悄悄話,不好好學習?

穆(瞪著周):就你話多!

周(無奈的撓撓頭):我話不多啊,挺靦腆的啊

穆(嘴角抽了兩下):鬼才信

林葭望著這兩個斗氣的人忽然就想起她和宋祁書在高中時就是以這樣的面貌越走越近,最后·······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吸了口氣,仿佛這口氣是她所有的血氣,壓得她一陣堵塞。

當時她和連雪同樣喜歡宋祁書,只是因為宋祁書選擇了她。她和連雪間便一直不對盤。林葭不算是個自信的人。在遇見宋祁書之前她沉默寡言,悶頭學習,不敢多說一句話。高中時的林葭是絕大多數的我們,內斂沉靜而不敢表現。如果不是宋祁書的離開,林葭大概不會轉變的這么快。人的成長,都是只是在一瞬之間。如果有哪一天,那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忽然說:“我們不是一類人”,把所有的美好回憶都丟之腦后的時候,這個人的心會碎了吧。

林葭的心就碎在那個冬天,那幾個月,她狂瘦20斤,她每天試圖集中精力做些別的但是換來的,卻只是更深的無力。

李懷憶是林葭多年的老友,他在林葭最低沉的時候拉了林葭一把,他罵林葭:如果不能站在和宋祁書持平的高度,你這一輩子都只是他的附庸,活在他的影子里。


第四幕

(天色漸暗,天空是灰蒙蒙的顏色,林葭站在陽臺上,看著一閃一閃的手機屏幕,接通了李懷憶的視頻電話)

李:我聽說·····宋祁書回國了

林:是這樣的

李(語氣遲疑):你不會······還是沒放下吧

林(突然失控):怎么可能

李:你一向沉著,但只是一涉及那個人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真的放下了嗎?

林(情緒進一步失控,流淚大哭):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輕易放下!我當初有多喜歡他,這半年我就有多恨他!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就這樣輕易地將一個人毀滅!我就沒有心嗎!!!

李:你終究······

李懷憶的話還沒說完,林葭便一把掐掉了電話。她的手緊緊握著手機,淚水啪啪的掉落。是啊,當初她有多喜歡宋祁書,現在就有多少無法釋懷。

(時光轉回半年前)

宋:我說了多少次,我們不合適,是時候分開了

林: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點滴了嗎?兩年的朝夕相伴,就這么輕易地說放就放?

宋(語氣暴躁大吼):林葭!我說了多少次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是在一起過,但是你有計算過我們吵過多少次架嗎!那些矛盾早就把我們間那些回憶消磨掉了!

林{大哭}:我不信!

宋;我準備出國,希望你不要在打擾我。前途重要,你好自為之。

林(雙手無力的垂下),默不作聲。

有人都說林葭沒臉沒皮,宋祁書都那樣嫌棄她了,她卻還是不放手。宋祁書胃痛,他的桌子上便不知什么時候擺上一杯熱奶。宋祁書感冒,他的桌子上便擺上一盒藥。也有人說宋祁書是祖上積德,攤上林葭這么個缺心眼的傻姑娘。

一時間,林葭和宋祁書都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宋祁書聽到對他的職責便將更大的怒火扔向林葭。

宋:林葭!你這樣沒骨氣!真是讓我惡心!

林(雙手顫抖):你這樣想我?

宋:我求求你,不要帶給我這么大的壓力!林葭!我上輩子欠你的嗎?你偏生對我好?

林(一口氣堵在胸口):你明知道,我只是舍不得·······

宋(神態輕蔑):舍不得什么?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

林葭沒有再說話,她覺得自己的心死了。她做的一切原來是這樣廉價。林葭沒有在找宋祁書,她真的太累了。沒人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可是我知道。宋祁書離開林葭的時候,林葭的母親忽然病倒,歷經化療,林葭就看著母親的頭發一點點掉光,一次又一次的在手術室進出,身旁的人今天與你談笑,下一刻就有可能不復相見。一場生老病死,讓林葭心如死灰。她才19歲,可她感覺自己卻像是49歲,過往30年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人言可畏,人心易變,她全都一點點的嘗遍了,每一分鐘都苦得想讓人落淚。


第五幕

(咖啡廳,香氣環繞,林葭和宋祁書對坐,宋祁書穿著得體的西服,很難想象他是一個那樣暴躁的人)

宋:你·····

林(心不在焉):嗯,過得很好

宋(目光打量著林葭,語氣驚疑):不,我是想說,你的變化很大,你以前從不化妝,也不會穿這樣的裙子的

林(神態冷漠):嗯,畢竟是以前了

宋: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林:嗯

宋:其實,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和好的

林:嗯

宋:但是,你知道,我這個人,好臉皮

林:嗯

宋:你就不能多說一句話嗎!

林(了然一笑):你還是老樣子,易怒

宋:就算我是老樣子也輪不到你林葭置喙!

林(抿了口咖啡):嗯

宋: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林:沒有,宋先生,您快走吧,我還有別的約

宋:呵

宋祁書推開椅子,走了出去。林葭又喝了口咖啡,真是苦,苦得她淚流不止。

咖啡廳里響起劉思涵的《半醒》

“舊夢太美只能半醒

懷念撐著倒塌的心

和你飛舞在煙霧里

迷幻旅行

真相太苦只能半醒

溫柔竄改殘酷記憶

截取相擁的笑意別的都封印

失去最真心的甜蜜

曾經擁有就更椎心

只要一閉上了眼睛

旋落回憶的魔境

夢見你氣我勸不聽

誰也不能釋放我

除了我自己”

無數次,林葭以為她再次重遇宋祁書,再不濟,也要像電視劇里那樣,給他一巴掌,潑他一身水。可是現在她發現,她再也抽不出一絲力氣給宋祁書了。這頓感情已經到頭了。

人的一生中會有很多這樣的時刻,無力,痛苦,不舍。絕望。感覺自己被世界遺棄,無盡的孤單和恐懼。但是,只要熬過那段時間就會發現自己已然變得強大無比。一個人活得像一支隊伍。

四年后,本故事的主人公林葭去了法國。她站在了比宋祁書還要高的地方,看到了這世間形形色色的故事和人。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講的大概就是林葭這四年的悶頭努力吧。

一個法國人人對她說:“Madame,vousêtes très belle et élégante.”

林葭笑了笑。

這世間的美好,哪一個不是歷盡苦難熬出來的?所謂美麗也只是故事和態度在人身上的沉淀罷了。

愿你欣于所遇,愿你不負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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