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徐志摩
她是來自中國的女留學生,在西德念書,她年輕,貧苦,卻也倔強,吃餅干和黑面包泡湯度日,用橡皮筋修補半破的長靴,日日苦讀,年輕的生命里,沒有一點物質享受。
直到圣誕前夕,為了度假需要,她穿越柏林墻,去東柏林申請許可。
由于所持臺灣護照,沒有獲準,半路上,絕處逢生的邂逅了一位年輕英俊的東德軍官,在他的幫助下過關,又承他之助,返回西柏林。
那時的她,是個美麗的女人,有著絢爛如春花般的容顏。
而他,有一雙感人而燃燒的眼睛,深邃的讓人有著落水的無力和悲傷。
那是驚心動魄的傾城一顧,互相凝視的一瞬,他們已彼此了解。
兩顆靈魂的契合,不再需要任何語言,那是一種不能解不能說不知前生是什么關系的一種謎和痛。
在空無一人的火車站,在那個寒風凌冽的雪夜,他們就這么站著,僵持著,顫抖著,雙眼糾纏著,耗到了最后一班車。
她終究是不得不走,他不敢挽留,也不能挽留。他們的相遇,是暗黑的夜空驟然綻放的煙火,燦爛而短暫,可是,終究留不住,眼睜睜看著彼此漸行漸遠,那一絲煙火沒入黑暗,只留下無底深淵的絕望。
如果你問我,后來呢?
沒有后來了,一次相遇,便是永遠的離別,一次錯過,便是一生。
那個女學生,后來,把這個故事寫在了她的書里,書的名字,就叫《傾城》,女學生的名字,叫三毛。
王家衛在電影里說,有時候昨天我遇見一個人,感覺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但后來就再也遇不見了,這就是人生。
總有人讓你心心念念一生,可是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再出現。
我遇到了一個賞心悅目的男子,可是卻隔著星星一般遙遠的距離,我喜歡他,但是永遠都不會有交集,這就是現實。
大學畢業,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九寨溝當景區導游。
那是個十分美麗的工作,是的,美麗,因為,在那個人間天堂,每天,我都會看很多不一樣的美景,遇到無數有趣的人。
那天,我正在諾日朗瀑布待班,迎面而來一個背著雙肩背包的高大男孩,他用英語問我:九寨溝最美的落日在哪里?
大概因為他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讓我覺得他很特別,抬頭看到他的一瞬,微微一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遇見很久沒有見到的朋友,他有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很深很深,一眼望去,人好像跌入了深幽湛藍的湖底。
我想了想,告訴他,我認為是鏡海,它也稱做愛情海,那里有九寨最浪漫的愛情故事,也有最美麗的倒影。
他笑笑,得到答案,卻并未離去,只與我并肩而立。
彼時已是黃昏,斜陽卻依然耀眼,巨大的瀑布沿著峭立的巖壁飛瀉而下,水流在撞擊中演奏出一首氣勢宏大的交響樂,陽光下,水珠四濺,耀眼閃爍,如同萬頃珍珠撲面而來。
我們一起靜靜看著那潔白翻騰的瀑布,水珠輕輕柔柔地撲打著我的衣裙,我忽然滿心歡喜,不知是因為瀑布太好看,還是因為身邊的這個人。
然后,就聊了起來,我的英文實在很爛,半聊半比劃中,也只知道他是來自美國的華裔,第一次到中國來旅行。
汽車喇叭聲嘟嘟的響起,到我的班了,司機在催促我上車離去。
我和他告別,他忽然說了一句話,很短的一句,我一下子就聽懂了。
他說:“你能和我一起去看落日嗎?”
陽光照射著他的臉,他的眼睛閃閃發光望著我,溫柔而專注。
突然聽到這句話,我呆了一秒鐘。
司機的喇叭聲按的越來越急促了,我搖搖頭,邊指車邊告訴他:“我要走了。”
他的眼里有抑制不住的失落,他問:‘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傷感,我沒有回答他,笑了笑,跳上車,向他揮了揮手。
從此,再沒有見過那個男孩子,后來的日子里,我看過很多燦爛的夕陽,路過無數美麗的瀑布,我甚至一個人去了鏡海,看了日落,完成一個沒有承諾的約定。
那是我從沒見過的美麗!天空被日落染紅成一道晚霞,海面也被霞光暈染,看著夕陽慢慢消失在翡翠深藍的海面,我不由想,那一天,他看到最美的落日了嗎?
閨蜜曾問我:后悔嗎?
我搖頭:不后悔,人生本來就有太多的一次性和不確定,如果一次偶然都不錯過,那么就永遠沒有偶然了。
所以,我會珍惜,卻不會遺憾。
因為生平第一次,有男孩子約我去看最美麗的落日呢,即使錯過,那份年少的浪漫,依然珍藏在心。
我始終相信,一生中,你會與某個人不期而遇,這個人一定是不一樣的, 一定與你一生中所有發生的事都不一樣!
不求結果,不求同行,因為只是遇到,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和歡喜。
村上春樹說:如若相愛,便攜手到老;如若錯過,便護他安好。
如若再不能見,仍然,祝君好!
我是時而逗比,時而深情的能貓女俠,謝謝你來過,期待你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