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快出來,吳隊長要看看牙。”女人大聲向里屋喊道。
何亮連忙把熱水杯放在窗臺上,向立夏說道,“我姐來了,你出來我給你引見一下。”
此時的立夏也已經(jīng)聽出來了,跟何姐進屋的正是老相識吳名。連忙跟何亮一起從里間出來,微笑向那二位致意。
何亮很自然地一摟立夏的肩膀,往前一推,“姐,這是周立夏,一中的老師,我同學(xué)。”又回頭向立夏說道,“我的護士,也是我的二姐,何晶。還有這位,我的老主顧,老朋友,公安局的吳名,吳隊長。”
吳名早看到了立夏,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笑意,等何亮說完,大笑道,“我們兩個就不用介紹了,可是老相識了,這丫頭,打小我就認識她。”
何亮的二姐何晶一副非常精明能干的樣子,一副薄嘴唇暗示著能說會道,一邊打量著立夏一邊爽朗地笑道,“是嘛?這么巧?這我可要怪你吳大隊長了,有這么好的姑娘,咋不早給我們何亮介紹?”說著又請立夏坐下,又忙著端茶倒水。
吳名卻并沒有接何晶的話,只是哈哈著,隨便問了幾句別的話,得知立夏跟何亮是同學(xué)會認識的,今天特地過來看看他的診所,倒是有幾分驚訝。
“我這工作也是特別忙,一直沒倒出工夫來去看你。看看哪天有時間,咱們約一下。”吳名向立夏說道。
“不如哪天我來做東,請吳隊長和周立夏一起吃個飯吧。”何亮熱情地說。
吳名卻擺了擺手,“那倒不用。你還是先看看我的牙吧,這幾天總疼。”
何亮幫吳名看了牙,就有點兒發(fā)炎,也沒甚大不了的,開了點藥,吳名便起身走了。臨走前又跟立夏說了一遍,改天約她一起吃飯,立夏禮貌地答應(yīng)了。這么多年,從姐姐那里,她已經(jīng)知道吳名是個什么樣的人了,所以并沒有什么芥蒂。
吳名走了,何亮瞧著他消失在大門之外,在鼻子里哼了一聲,“人家身份高,瞧不上咱們,咱們的飯人家不稀罕吃。”
“就算他是公安局長又能怎么樣?”何晶跟著說,“咱們又不犯法,靠手藝吃飯,他也管不著。他牙疼了還不是得到咱們這兒花錢看病?有什么大不了的。”
姐倆的對話讓立夏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說什么為好,只好微笑稱是。
“你是怎么認識他的呀?”何亮才問立夏。
“哦,他媳婦是我姐他們村的,跟我姐非常熟,所以我才認識的。”
“哦,是這樣。咱們這樣的人,不適合跟他們那樣的人交往。”何亮似有不悅地說,“他請你吃飯,我看最好你不要去。都是些大老粗,也沒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跟他有什么好說的?”
“我說也是,公安局的咱們不招惹,但是咱們是做生意的,萬一有什么麻煩還得指望他幫忙,所以呀,也得罪不得。咱們好好給他看病,里里外外的人情打點開就行,咱們女人家可不能近前。”何晶也冷笑著說。
立夏更加尷尬了,想撇清和吳名的關(guān)系吧?又覺得她為什么要撇清呢?本來她跟吳名也沒什么特別的來往呀,特意去說好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瞧瞧,人家周老師第一次來,咱們說外人干嘛?來,咱們到里間坐,我給你們沖點熱茶喝。”何晶看出了立夏的局促,拍了自己弟弟一把,熱情地讓起立夏來,又問長問短,了解了許多立夏這方面的事。
立夏沒有呆時間太長,剛好又有患者來,就借口有事走了,沒有按原來的想法跟何亮一起吃午飯。吳名這個小插曲,讓立夏有了一種隱隱的不適感,也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想起立秋和立冬這周也沒有回家,便到街里的有名的春華飯店要了兩份肉菜,回到學(xué)校,讓立冬在食堂打了一斤米飯,姐三個飽飽地吃了一頓。
才不過兩天,晚上下班的時候,吳名就找上門來了,事先他打過電話,確認今天晚上立夏沒有晚自習課,就開車過來接她出去吃飯。立夏并沒有推托,大方地跟他出來了。到了春華飯店,她才發(fā)現(xiàn)吃飯的就他們兩個人。
“我還以為嫂子也能來呢,我還尋思看看你家小寶貝呢。怎么,就咱們倆?”立夏雖然一向大方,但還是覺得有點局促了。
“你這聰明丫頭,還看不出來我找你有事兒?”吳名把大衣扔在旁邊的椅子上,掏出煙卷放在嘴上,抬眼看了看立夏,又拿下來塞回煙盒。
“喲,我忘了,你是文明人,肯定不喜歡吃飯時有人抽煙。”
立夏笑了,“能忍住你就別抽,少抽一支對你健康也有好處。不過,找我有什么事啊?還這么火急火燎的?”
聽了這,吳名把身子直起來,往她這邊靠了靠,“我這個人也不會繞圈子,尤其是在你這聰明人面前。我要說的就是那個牙科大夫,我看那架勢,他是想追求你是吧?我再看看你的樣子,覺得他還行?”
立夏萬萬沒想到吳名著急找她竟然是這件事,不免啞然失笑,“吳大哥,原來是這個事兒啊。就算是那么回事吧,咋的了呢?”
吳名便做出一副很不悅的樣子來,大聲說道,“立夏,周老師,你就說說你吳大哥我這個人怎么樣吧?憑著這些年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你姐的那方面在,我能不把你的事兒當回事嗎?你要是有個什么閃失,我能眼看著不管嗎?”
立夏有些云里霧里了,“我知道啊。可是怎么了呢?”
“那你這么想,要是我認識的人里面有配得上你的好人才,我能不張羅給你介紹嗎?”
立夏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哦,吳大哥,你是說……”
吳名拍了一下桌子,“就對了嘛,老何家那一家我都認識,要說過日子掙錢那指定沒說的,人家那家底子厚著呢。但我告訴你,他可不適合你,大老爺們家的,連塊抹布都弄得雪白透亮的,我看簡直是變態(tài),不正常。”
立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就因為這個呀?”
“也不是,我就是看他那么干凈不順眼,”吳名把一盤豬蹄往她面前推了推,“多吃點兒這,美容。這些年我雖然談不上多了解你,但我肯定知道啥樣人兒能配得上你。那個何大夫,指定不行,他們一家人的性子也肯定不適合你,你聽哥的話,別再跟他交往,免得以后后悔。我就怕你受傷,所以才這么著急找你,趁早斷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