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婚后,腹黑,虐情
作品簡介
她義無反顧的選擇嫁給那個男人。哪怕知道他娶她的心思并不單純,她還是嫁了。直到父親過世、哥哥成了植物人,她被告知肚子里懷的是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的試管嬰兒,林檬才幡然醒悟,決絕離去。“戰莫城,我不會原諒你。”“沒關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爭取你原諒。”
第一章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盛夏的夜,帶著白日里的灼熱和滾燙,隨著風一波波的襲來。
聽到開門聲,林檬急忙從沙發上坐起來。
已經醉得走路都踉蹌的男人在看到林檬時,沉著臉朝她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拽過她纖細的手,沒有任何憐惜的拖著她上了樓。
“莫城。”
林檬掙扎,換來的是更加粗暴的拉扯。
戰莫城踹開一間房。
明明是灼熱的夏天,房間里卻冷得像冰窖一樣。
林檬尖叫,“不要在這里,莫城,不要在這里。”
男人根本沒給她拒絕的余地,掀起睡裙的裙擺,沒有任何預兆的闖了進去。
“莫城……”她趴在桌上,聲音柔軟哽咽,“孩子,輕一點,別弄傷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男人橫沖直撞的動作緩了緩,在林檬看來,這已經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繾綣了。
她有幾秒的意亂情迷,似乎也被那醇厚的酒意熏得有些醉了。
還沒等欣喜溢于言表,戰莫城的動作就更加猛烈了起來,幾乎是要將她生生的撕裂,“阮阮。”
男人輕聲的囈語讓林檬如遭雷擊,全身僵硬。
……
結束后,頭頂的燈光亮起。
男人慢條斯理的整理身上凌亂的西褲,一雙深邃的眸子里泛著幽冷薄涼的光,“你今晚,就留在這里。”
已經無力癱坐在地上的林檬猛的站起身來,拉住戰莫城的手,“不要,莫城,我不要在這間房。”
“心虛?”男人冷笑著俯下身,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墻上掛的黑白照片。
林檬疼得發抖,脖子扭曲到一定的角度,連說話都困難。
“當年你把阮阮推下樓,怎么沒想過會有報應,她那么信任你,都將手交給你了,你卻將她推下去了。”
戰莫城甩開林檬的手,嫌惡的說道:“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惡心。”
……
她抱著肚子縮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的安慰肚子里的孩子,“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爸爸不是故意將我們丟在這里的,他只是……”
心情不好。
今天的季阮的忌日。
“爸爸其實很愛我們。”
愛。
這個字,蒼白的連她自己都不信。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房間里沒有風,卻有一股冰涼的寒意卻從腳底沿著血管躥進心里。
這是季阮的房間,又不是她的房間,是戰莫城按她生前的房間復制的。
連細節都惟妙惟肖。
眼淚從緊閉的眼睛里掉落下來,砸在她的手背上。
“吱呀。”
門開了。
林檬欣喜若狂的抬頭,見到的,卻是一張與照片上的季阮七八分相似的臉。
她穿著季阮身前最喜歡的白色長款蕾絲睡裙,黑色的長發垂在落下來,在夜里,尤其是在布滿了季阮生活痕跡的房間里,更顯得陰森恐怖。
“不是我將你推下去,”她將自己抱成一團,驚恐的盯著女人一步步走近,“不是我,阮阮,不是我推的你,我也不知道當時怎么就……”
女人走到她面前了,俯身,壓低聲音:“我知道不是你推的,因為,是我推的。”
第二章告訴我,這是誰的孩子
女人一開口,林檬就冷靜下來了。
不是季阮。
是季阮的雙胞胎妹妹,季景。
在林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她陰冷的笑了笑,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別傷害我的孩子,你滾開。”
她全身衣不蔽體,又剛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肚子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
根本沒辦法避開季景的手。
那只冰涼的手落在她的肚子上,眼神殘忍乖戾得發亮,“你的孩子?這是我姐姐的孩子,是她和戰莫城的孩子。”
“你胡說,阮阮已經死了,”她尖叫,想要避開,剛躲開就被季景拽住頭發又扯了回來,“莫城,救命,救救我們的孩子。”
“他如果要救你,怎么會明知道我恨不得你去死,還放我進來?季阮四年前在美國的醫院冷凍保存了一顆卵子,現在,就在你肚子里。”
“不可能,你胡說。”
她懷的,怎么可能是季阮和莫城的孩子。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季景收回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那莫城為什么要試管嬰兒?”
林檬:“……”
她張了張嘴,卻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如果說戰莫城不屑碰她,但有這個孩子之前,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都很健康的兩個人,如果不是代孕,為什么要做試管。
所以,她這么小心翼翼護著的孩子,其實不是她自己的?
她除了提供了一個子宮給她生長,其余的,和她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這怎么會是阮阮的孩子,她已經死了兩年半了。
看著林檬奔潰、目光渙散的模樣,季景冷笑一聲,“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不只你懷的孩子是我姐姐的,在你生完孩子,連你這顆腎也要換到我身上。”
林檬茫然的看著她,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季景也不惱,“沒事,你很快就會知道什么意思了。”
……
翌日。
林檬沒下樓吃飯,戰莫城沉著臉,將餐具扔在桌上,起身上了樓。
門沒關,林檬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黑發籠罩下的小臉蒼白中透著不正常的嫣紅。
戰莫城走過去,居高臨下的道:“起來。”
地上的女人沒有反應,閉著眼睛像是在熟睡。
他彎腰,鉗住林檬的下顎。
滾燙的溫度從她的肌膚沿著他的手指侵入他的心臟,有點疼,有點悶。
她閉著眼睛,呼吸微弱的近乎感覺不到。
戰莫城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慌亂和無措占據了他大半的心神,“林檬。”
林檬虛弱的睜開眼睛。
擔心變成了怒火,“沒死就下去吃飯。”
她平靜的看著眼前被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沐浴在其中的男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和阮阮的嗎?”
男人的身體明顯一僵。
林檬認識的戰莫城從來不會這般情緒外泄,除非是極度震驚,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她撲過去,拽著戰莫城的襯衫,“是不是?戰莫城,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和阮阮的孩子?”
第三章疼,幫我叫人
門外。
有腳步聲響起。
戰莫城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握住,然后狠狠推開。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該知道明白這個孩子的重要性。”
眼淚從眼眶滑落,林檬費力的從地上站起來,“我要打掉這個孩子。”
戰莫城英俊的五官籠著陰鷙的怒氣,“你休想。”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不想要他,你還能二十四小時看著我不成?”
她愛了十一年的男人。
居然一直都當她是個工具。
“呵,”男人的手指撫過她的肚子,溫柔蜷譴,連向來只有冷漠和厭惡的眼睛里也盛滿了柔和的粼粼波光。
林檬幾乎要沉浸在這份不屬于她的溫柔里了,但眼淚卻落得更兇了。
男人低語,“她要是死了,我就讓林家所有人給她陪葬,你可以不顧及你自己,你父母哥哥也都不顧及了嗎?”
林檬隔著朦朧的淚光看他。
戰莫城收回手,起身,轉開視線,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臟。
“是自己乖乖下樓吃飯,還是我要把他們抓來,逼著你吃飯?”
……
半個小時后,林檬收拾妥當出現在餐廳。
季景冷嘲熱諷的說道:“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居然讓所有人等你吃飯。”
林檬不像之前那樣積極的解釋,沉默的坐下吃飯。
季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惱火,卻又怕在戰莫城面前表現出尖酸刻薄的一面,讓他不喜。
笑著道:“姐夫,我房子最近出了點問題,這段時間我住這里好不好?”
林檬握著叉子的手陡然收緊,立刻抬眼去看戰莫城。
男人慢條斯理的吃飯,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檬臉上的血色‘唰’的退了干凈,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肚子里的孩子輕輕踢了踢她。
她沒了胃口,放下碗筷,“我先上樓了。”
戰莫城皺了下眉,不過,也沒說什么。
林檬剛走,季景也放了碗筷,“我也吃好了,先上樓了。”
她在二樓樓梯口截住林檬,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凸起的肚子。
林檬下意識的護住。
季景冷笑,“你這肚子里的野種怎么還在?難不成你還真打算生下來?”
“不關你的事。”
她越過季景,低頭朝房間走去。
季景哼了一聲,沒再多做糾纏,甚至還往邊上退開了些。
腳卻伸出去了半步。
林檬此刻只想快點避開她,根本沒看腳下,猝不及防的踢上去,重心不穩,整個朝前面栽了去。
肚子先著地。
她甚至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就被腹部一陣尖銳的疼痛奪去了全部心神。
“疼。”
林檬捧著肚子,蜷縮著躺在地上,前額的碎發瞬間被汗水濡濕。
季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既然你舍不得,我就幫你做這個決定,除了我,我絕對不允許有另外的女人生下莫城的孩子。”
“疼,”林檬朝季景伸手,“幫我叫人,叫人。”
“你就在這里躺著吧,如果運氣好,能撐到傭人上來打掃衛生,能保住命,至于你這肚子里的孽種……”
第四章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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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響,驚動了樓下的戰莫城。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從樓梯下傳來。
季景臉上閃過懊惱,急忙退回來在林檬身邊蹲下,“林檬,你有沒有事?你怎么這么傻啊,就算不要孩子,也去醫院處理啊,怎么能這么摔呢?你撐著,我去叫人……”
“怎么回事?”
戰莫城已經上來了。
季景急忙退到一邊,“姐夫,林檬剛才摔了一跤,快送她醫院。”
男人陰鷙的目光緊盯著地上的女人,“不要孩子是什么意思?”
季景瑟縮了一下,一臉為難,“姐夫,林檬只是一時想不開……”
戰莫城卻根本沒聽她說話,他在林檬面前蹲下,拽著她的一縷頭發將她拉近,“林檬,你最好祈禱,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平安無事,要不然,我讓你林家雞犬不留。”
林檬想說話,眼前卻是一黑,徹底的暈過去了。
……
她做了個夢。
夢到大學時候戰莫城第一次帶季阮回家。
林家和戰家是鄰居,平時走的近。
那天,她知道戰莫城要回來賴著不肯走,想見他一面。
暗戀的小心思,總是最敏感脆弱的。
前一秒還激情激動,下一秒就難過失落的很,她看見戰莫城牽著季阮的手站在她面前,“檬檬,這個是季阮,你可以叫季姐姐。”
“叫我阮阮吧,一直聽莫城說,他有個漂亮的不似真人的鄰居妹妹,今天終于見著了。”
季阮笑的非常溫柔,“我能叫你檬檬嗎?”
那時,她覺得季阮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女人。
但是后來,也是這張溫柔的臉,對她說,“林檬,收起你那些齷蹉的心思,不然,我會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而她現在——
也真的是生不如死。
與戰莫城一切有關的記憶,都從甜蜜變成了苦澀,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林檬從夢里驚醒。
猛的睜開眼睛,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
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幾秒的茫然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她轉過頭,看著落地窗前站著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戰莫城轉過身來,從窗外照進來的光影落在他的臉上,將挺直的鼻梁兩側清晰的分割成兩個極端的明暗面。
“林檬,看來你是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需要我做點事來提醒你。”
醫生說,再送來晚一些,孩子就保不住了。
林檬想解釋,但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戰莫城不信她。
她再怎么解釋,在他心里,也是在狡辯。
手機一直在響。
林檬低下頭,從衣包里摸出手機,接起,“喂,爸。”
“檬檬,你在哪?你哥哥出事了,你趕緊來一趟。”
她臉色一白,從床上坐起來,“哥出什么事了?”
“你哥出車禍了,現在正在手術室搶救,醫生說情況很嚴重,你快過來,人民醫院住院部19樓。”
電話斷了。
嘟嘟的忙音像一把尖刀,快而狠的扎進林檬的腦子里。
林檬死死的盯著站在窗邊,全身透著陰冷寒氣的戰莫城,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被子,嗓音粗啞難聽,“是不是你?戰莫城,是不是你做的?”
他剛才說,需要做點事來提醒她。
第五章不吃點虧怎么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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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莫城,你說話啊,我哥出車禍是不是你做的。”
林檬從床上下來。
躺的太久,整個人都是軟的。雙腳一落在實地,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
她扶著床,眼眶通紅,眼底流露出并不明顯的淺薄恨意,“是不是你?”
戰莫城慢悠悠的點了支煙,眼底藏著詭譎的洶涌暗芒,“不吃點虧,你怎么會長記性,若是再有下一次,躺在醫院里的就是你爸爸了。”
“你這個混蛋,”林檬拿起枕頭朝他砸過去,她本來就虛弱,枕頭又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只到一半,就落在了地上,“他們沒有半點對不起你,戰莫城,你恨的人是我,為什么要傷害他們?”
她微弓著身子,眼睛憤恨的盯著氣定神閑的戰莫城。
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在剎那間崩潰了,眼淚無聲無息的涌了出來。
“你若不想他們有事,就護好你的肚子。”
戰莫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拉開門徑直離開了。
……
林檬趕到人民醫院時,哥哥林慕軒還在手術室里沒出來。
手術室頂上的紅燈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雙眼。
爸爸捂著臉,弓著身子坐在靠墻的長椅上,媽媽在門口急的團團轉,臉上的淚還沒干。
林檬的肚子還在隱隱作痛,她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走過去,“爸,媽。”
“檬檬,”蘇婉拉住她的手臂,泣不成聲,“你哥……你哥他……”
她身子一軟,整個重心都倚在了林檬身上。
林檬扶不住她,反而被拽得差點跌倒。
突然。
身上的壓迫感消失,她被人攬著腰,靠進了一個結實偉岸的胸膛上。
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熟悉味道,林檬立刻反應過來此刻扶住她的男人是誰。
皺眉。
避之不及的想從對方懷里退出來。
察覺到她的意圖,環在她腰上的那條手臂猛的用力,將她直起一半的身子重新壓回了懷里。
貼近她的耳廓,用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不想被他們察覺出什么,就乖乖的別動。”
他對林柄嚴道:“林總,我有件事想單獨跟你談談。”
林檬不知道他要找爸爸談什么,但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的手,祈求的朝他搖頭。
但戰莫城只是冷漠的推開了她。
林檬失神的看著他們的身影,半分鐘過后,她聽到爸爸憤怒的聲音,“我絕對不允許。”
話音剛落,林柄嚴就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朝后面倒去。
林檬面色驟變,起身朝他們奔了過去。
“爸……”
爸爸有心臟病,受不得刺激,前段時間醫生已經下了最后通牒讓他在家里靜養,不要情緒激動。
這一點,戰莫城也清楚。
“柄嚴,”蘇婉花容失色,“醫生,醫生呢?”
林柄嚴被抬上擔架床,被緊急送進了搶救室。
蘇婉也跟著去了。
走道上。
林檬憤怒的盯著面容寡淡的戰莫城,唇瓣抿得死白。
男人的背脊挺得筆直,眉頭微蹙,下顎的弧度緊繃。
對上林檬憤恨的目光,戰莫城心里劃過幾許異樣。
“為什么?”隨著這句話,林檬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水霧。
戰莫城避開她的視線,遞過來一份文件,“簽了。”
第六章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和你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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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檬這時候哪有心思去看文件的內容,抬手揮開。
“你恨我就沖我來啊,為什么不折手段的傷害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
在這之前,無論受多大的委屈和折磨,她都從來沒后悔過嫁給戰莫城,她愛他,還欠他。
但是現在,她卻恨的咬牙切齒。
掌心被她摳出了血,眸子里涌動著翻天覆地的絕望和痛苦。
文件掉在地方,發出很大的響聲,但誰也沒去看。
戰莫城垂眸,摸出手機,“你可以不簽,但你父親和你哥哥的手術會馬上停止,直到你簽字為止。”
林檬這才開始正視那份文件的重要性,緩緩轉頭……
最上面一排用加粗的黑體字寫道——器官捐贈協議。
她想起季景那晚說的話。
原來是真的。
她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折磨了她近三年,如今,還要為了那個女人的妹妹,挖了她的腎。
林檬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捐贈?捐給誰?”
戰莫城眸子微黯,嗓音沙啞,難辨情緒,“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不好回答嗎?還是你覺得我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
男人菲薄的唇緊抿。
林檬笑得愈發暢快,連腰都快直不起來了,一雙眸子卻定定的看著戰莫城,“我就是將我的腎毀了,也不會同意移植給季景。”
“可以。”
林檬驚訝的睜大眼睛,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輕易的就同意了。
卻見戰莫城撥了個號,冷漠的吩咐,“馬上停止林慕軒和林檬父親的手術。”
“少爺,他們情況緊急,停止手術會出人命的。”
聽筒里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林檬的耳中。
戰莫城瞇了下眸,“聽不懂吩咐?”
“我馬上去辦。”
林檬一張臉蒼白如紙,全身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嗓音沙啞,“不要。”
戰莫城波瀾不驚的看著她,并沒有因為她的祈求有半分動搖。
林檬了解戰莫城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不要,戰莫城,我求你,不要。”
“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和你耗,簽還是不簽?”
“我簽。”
林檬彎腰將文件撿起來,顫抖的在末尾處簽上名字。
目光不經意的掃了眼其中的內容。
移植時間,生下孩子之后。
“手術繼續。”他對著電話那頭吩咐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冷淡的眉眼溫和了些,“我會派最好的醫生給你爸和哥哥治病,這段時間你好好養身體。”
林檬冷笑著嘲諷:“是好好養身體,還是好好養腎?”
四目相對。
一個眼神冷漠,一個目光荒蕪。
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站在門外,“林慕軒的家屬在嗎?”
林檬顧不上戰莫城,急忙走過去,“在。”
“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但他腦部重創,未來的48小時是危險期,熬過了,才算是徹底穩定了,至于有沒有后遺癥,要等他醒來后再看。”
“我哥什么時候能醒?”
“這個說不準,最快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后天、一個月。”
她沒再看戰莫城,自然,也沒看到他漆黑的眸底壓抑的某種特殊情緒。
第七章不知道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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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林慕軒,林檬匆匆去了急診室。
剛一走近,就聽到蘇婉凄厲的聲音。
“不是的,肯定是你們弄錯了,他還沒死。”
林檬的腦子像被人用一把鋒利的斧頭劈開,往里面倒進去一鍋熱油,她整個人都懵了,傻愣愣的立在原地。
爸爸死了?
她睜著眼睛,目光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身后,有人推她,“不好意思小姐,請讓讓。”
林檬雙膝一軟,閉著眼睛倒了下去。
“誒,小姐你怎么了?”
……
林檬是在醫院的病房醒來的。
她愣愣的看著窗外發呆。
兩個小時后,護士推門進來,見她醒了,松了口氣,“林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媽媽自殺了,幸好護士發現的早,已經搶救過來了,但不能受刺激,可還有幾分需要家屬簽字的資料。”
“怎么會自殺?什么時候的事。”
她才剛醒,全身都沒力氣,強撐著從床上下來。
護士扶住她,“林小姐,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林檬甩開她的手,“我媽在哪個病房?”
“在307病床,走道最末,倒數第二間病房……”
話一說完,林檬人已經不見了,護士怕她出事,急忙跟上。
林檬瘋了一般在走道上狂奔,到了門口,反而膽怯了。
她沒有進去,只在門口站著。
雙眼紅的厲害,手指摳著門,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病床上的母親,“我媽為什么會自殺?”
護士沉默。
林檬現在的情況,受不得刺激,但又必須要她簽字。
“您哥哥恐怕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什么意思?”林檬茫然的回頭,“什么叫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護士:“……”
林檬失控的抓住她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幾乎要刺破她的護士服扎進肉里,“說啊,什么叫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護士被她抓疼了,失聲道:“植物人。”
林檬一怔,手無力的垂落下來,她如同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掐住脖頸,因為缺氧,肺疼得都快爆炸了。
半晌,才喃喃出聲,“植物人……”
“麻煩你幫我轉告她,讓她……好好照顧哥哥。”
剩下的事,她來。
***
林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院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匆忙過往的人撞得東倒西歪。
她站在街邊,看著擁堵的車流,終于,忍不住捂著臉蹲了下去。
“爸爸,哥哥。”
聲音哽咽,眼淚沿著指縫滴在地上,雙肩劇烈的顫抖。
林檬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胸口悶痛,連喘息都費勁。
哭了很久,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淚來了,她才慢慢的撐著膝蓋站起來。
太陽已經高掛天空,將天際的云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她一天沒吃東西,又蹲了這么久,突然站起來,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林檬站著沒動,等眩暈過后,才慢慢的沿著街道往前走。
她不知道要去哪,更不知道此刻,應該做些什么。
于是,只能這樣漫無目的走。
最后。
林檬還是回了戰莫城的別墅。
她在開門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回來,這個男人害得她家破人亡,為什么,她最后還是潛意識的回了這里。
第八章我送你去醫院
打開門,看到客廳里熟悉的擺設,聞到空氣中,男人身上特有的沉香木味道,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回來了。
林檬沒開燈,也沒換鞋,憑著記憶朝沙發的方向走去。
一塵不染的白色長毛地毯上落下一串臟污的腳印。
她是從醫院一路走回來的。
三個多小時,已經達到她身體的極限了,小腹一直隱隱的墜著疼,但太細微,她沒有在意,此刻,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
客廳的窗簾沒拉,燈光從外面的透進來,照在果盤里的水果刀上。
刀刃印著燈光,折射出森森的冷光。
林檬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她瞇起眼睛,轉開了目光。
……
戰莫城回來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季景。
“姐夫,你慢一點,我快要扶不住你了。”
門打開。
季景嬌軟柔弱的聲音也隨著外面的燈光一起傳進來。
林檬側頭,冷眼看著門口相擁相扶的男女。
季景的手在墻上摸了幾下,摁下開關。
雪亮的燈光傾瀉而下。
林檬被這刺眼的燈光刺得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季景扶著喝醉酒的戰莫城往里走,抬頭就看到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們的林檬。
嚇了一跳,沒好氣的道:“你是鬼啊,也不開燈也不吭聲,想嚇死我們啊。”
原本一直垂著頭的戰莫城猛的抬頭,犀利冷漠的視線落在林檬身上,如利刃一般,切割著她的肌膚。
他推開扶著她的季景,朝著林檬大步走了過去。
眼底,是冰封的冷厲。
“林檬……”
他咬牙切齒的喊出她的名字。
這幾天,如同一根帶刺的細線般,一直緊緊纏繞在他心上的名字。
而如今見到她,那根細線猛的收緊,尖銳的疼痛讓他剎那間抿緊了唇。
朝著她走的步伐愈發急促。
在他離她只有幾米遠的距離時,原本一直穩坐在沙發上的林檬突然站起來,朝著他撲了過來。
眼前。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
下一秒,季景急切的聲音傳入耳中,像破開魔障的利器,“姐夫,小心。”
酒精讓戰莫城的反應比平時慢了些,等想到要避開時,刀刃已經朝他直插過來了。
戰莫城瞇眸。
視線筆直的看向林檬。
她在笑,眼睛里卻無半點笑意,只剩下荒蕪和絕望。
林檬本就生的漂亮,但平時性格柔軟,反倒讓人忽略了她漂亮的容貌,如今,愈發美的驚心動魄。
戰莫城被人重重的撞開。
隨之——
“噗。”
利器入肉的悶響聲。
戰莫城回頭,季景站在了他剛才站的位置,身子微弓,雙手捂著腹部……
那里,正插著一把已經沒入大半的水果刀。
鮮紅的血沿著她的手指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一滴一滴。
開成了艷紅的花。
“季景?”
季景低頭,看著小腹上插著的匕首,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姐夫,好疼。”
戰莫城重重的抿唇,酒意已經完全清醒了,“你撐著,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