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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西東》片名取自清華大學校歌“立德立言,無問西東”,這部影片創作的初衷,是為了清華大學的百年校慶。影片完成于2012年,時隔五年,終于上映。
鏡頭由近及遠,慢慢推開。青春,理想,愛情,不同的年代,相似的迷惘。如出一轍的內心叩問。什么是人生的意義?
現代職場精英張果果,在商界的爾虞我詐中,順應時事還是保持初心,猶豫搖擺。卷入一場職場的爭斗,以及動機不純的救助中,遭遇著人性的考驗。
60年代為愛情奮不顧身的陳鵬,單純熱情的王敏佳,膽怯懦弱的李想,彼此命運交集碰撞。
40年代,香港的富家公子沈光耀,放著舒適安逸的生活不過,跑到條件艱苦的西南聯大讀書,在一次空軍選拔中,被教官的一句“這個時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而是從心里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深深觸動。經歷過對父母的愧疚,內心的掙扎。他最終聽從內心的召喚,毅然改投空軍。
20年代,清華學生吳嶺瀾,正面臨學科的抉擇。“你為什么要學習。你為什么要選實科(理科)?”當嚴重偏科的他被梅校長連連發問。他囁嚅著說因為讀書踏實,有用的人都讀實科。彼時他正迷惑,其實自己也沒有答案。
這幾個不同時代的人,看上去毫無交集,卻一脈相承。
張果果經歷過迷惘,選擇聽從內心的善良和正直。他對著誘惑堅定說出,“我和你們不一樣。”
王敏佳依靠著陳鵬給的厚實如堡壘的愛醫治了世人給的傷痛。他們在為祖國建設奉獻了大半生光陰后,依然堅守著對重逢的希冀。
而李想則在將生的機會留給隊友后完成了對自我的救贖。
沈光耀一次一次在空中灑下救命的糧食,成為孩子們的天使。直到最后眼神堅毅面帶微笑沖向敵人的戰艇。
吳嶺瀾在某天聽了泰戈爾的詩歌后,有了篤定的神情和堅毅的眼神。
……
斯是陋室的窘迫與靜坐聽雨的從容行成極大的對比;
暴雨中訓練有素的隊伍,喜迎收獲的垂釣者,和躲雨的蓬頭稚子,是戰火硝煙中隱喻的希望;
一邊是惡意滿滿的批斗會,一邊是心神不寧的宣誓會。成全與辜負行成極為強烈的沖擊。
拉下飛機操縱桿時粲然一笑的那句“回家”和埋藏在心底對母親的那句“對不起”,最后在濃煙滾滾中,化為最美麗的火花。
看似零散的片段,卻是恰到好處地渲染了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
周圍流淌著輕輕的哽咽聲,朋友遞過來一張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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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的都是淚點,很多的情節在心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我最被打動的是沈光耀母親對他說的一段話:
“當初你離家千里,來到這個地方讀書,你父親和我都沒有反對過,因為,是我們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樂趣,比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比如同你喜歡的女孩子結婚生子。目的不是給我開枝散葉,而是你自己,能夠享受為人父母的樂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祿,沒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沒經歷過的,那些只不過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還沒想好怎么過這一生,你的命就沒了。"
那是天下父母對自己兒女最單純最真摯的期望,他因為這句話遲疑了,他不想自己的母親傷心。可是后來,當敵機的轟鳴聲在頭頂喧囂而過,當炮彈就落在他們的腳下,當他朝夕相處的小伙伴慘死在眼前,華北之大,卻已經安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了。他也注定無法平靜地安于當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最后把熱血和青春一起灑在了藍天白云間。
此時,我想起看過的另一部影片,父親是退伍的殘疾老兵,目睹過血腥殘酷,他有著普天下父母的自私,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走上生死未卜的戰場,然而當戰亂紛飛,他的兩個兒子卻還是蠻著他偷偷的當了兵。那一腔藏著骨子里沸騰的熱血,攔都攔不住。
明明知道戰斗就意味著犧牲,明明知道生命很珍貴。為什么他們不懂珍惜?于他們而言,這是一份責任亦是一種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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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我們蕓蕓眾生還有幾人在心底葆有單純的信仰?連真實的自我都被束之高閣無法觸碰。
大多數人如同劇中的張果果,一面抵抗著一面又被誘惑著。一面相信著一面又懷疑著。一面追尋著一面又放棄著。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一無所有;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
這個時代,有時讓人覺得有無限期待,有時又讓人陷入無限的絕望。
世事復雜而人心浮躁。處處奉行著實用主義和功利主義,人們貪圖捷徑,企盼利益的最大化。尚懷有純真初心的人被當成傻瓜。
我們失去了對世界的敬畏心,只剩下對功利的渴望;我們失去對自我的反思,被時代無力牽扯著前行;我們帶著各種面具,毫無原則的妥協,丟失掉真實的自我。
如片中所說:
“看到和聽到的,
經常會令你們沮喪,
世俗是這樣的強大,
強大到生不出改變它們的念頭來。”
我們要在這些茫然無序中,在這些強大的俗世中,找尋到真正的內心,有多艱難,不言而喻。
人的青春如水上浮萍,人的一生如白云蒼狗,遲早都要離開的我們,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
導演借著時任清華校長梅貽琦的一段話:“什么是真實?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做什么,和誰在一起,如果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出來的,不懊惱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那就是真實。”發出了聽從內心,無問東西的感慨。不僅在傳遞清華精神,也是在探尋生命的意義。
不僅是高貴的清華精神,還有我們普通的人生,都應該努力活得清澈,獲得一份堅守內心的力量。不急不躁,不慌不亂,不為討好別人而活,不為世俗評判而活。這樣的活著才是真正活過。
哪怕世界很浮躁,依然要篤定前行。
“愿你在被打擊時,
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
愿你在迷茫時,
堅信你的珍貴;
愛你所愛,行你所行,
聽從你心,無問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