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家小北
蘇荏在之前見到藍田就覺得只有兩個字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別扭。
倒不是說她長得別扭,說實話,對于一個女生來說,藍田長得,很帥。纖長高挑,碎短發(fā),五官清秀,尤其是眼睛,清澈透亮。
蘇荏所謂的別扭,是心里別扭。
而今天這種變扭,已經快變成了扭曲。
藍田是他的學生,他是藍田的班主任,但是,昨晚,藍田吻過他,甚至,差點把他衣服扒了,但是看她一臉舒服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樣子,又覺得她好像不記得這件事了。
蘇荏頭疼地放下粉筆,一半是酒后沒休息夠,一半是因為藍田沒動過的趴姿。雖然心情開始扭曲,但還是忍不住走到藍田課桌旁敲了敲她的桌子。
藍田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修長的手指,把視線往上移,就看到她的班主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而她也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把筆記抄了。”清冷的聲音響起,“至少考試可以用。”
藍田又扭頭瞄了瞄滿滿黑板上的瘦金字體,吧唧下嘴,閉上眼睛悶聲說:“字好丑,看不懂。”
蘇荏覺得頭更疼了。
他可以肯定藍田真的不記得了。
蘇荏猜對了一半,藍田在被他敲醒之前,是真的不記得。
昨天是周日,她被蕭焱半拖半扛去了月吧,一開始,藍田是真的拒絕的,然而,在她不知道喝了誰的紅白啤混酒之后,她就,斷片了。
藍田酒量還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喝混的,一喝一杯倒,第二天保證斷片。
早上醒來是在酒店大床,旁邊還躺著個半死不活的蕭焱,緊趕慢趕終于在班主任上課前趕到課室——周一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
宿醉的頭痛加上聽不懂課本內容,藍田選擇睡覺日常,誰知道一睡,斷片的記憶就接上了。
她把初吻交代出去了。
還差點扒了人家的衣服。
而且她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直到蘇荏敲了她的桌子,那個模糊的面容才清晰起來。
如果蘇荏沒有立馬就走,而是把她叫起來,那他一定會看到藍田的臉,整張都爆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親了蘇荏!
親了蘇荏!
蘇荏!
越是激動記憶也越來越清晰,連蘇荏的唇形都從馬賽克狀態(tài)變成藍光了。薄唇,還有嘴里淡淡的檸檬酸,品酒無數(shù)的藍田甚至品出了是德國的小麥啤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竟然還色膽包天地伸舌頭了!!!
這會兒藍田覺得脖子都是滾燙的。
下課鈴聲一響,藍田愣是從零零碎碎的腳步聲中,聽到了皮鞋在地板摩擦的聲音。等到教室再沒其他聲音時,她才慢慢抬起頭,然后松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蘇荏。
雖然她平常自詡浪里小白龍,但是一碰到這種類似于感情的,就從浪里小白龍變成田里小黑蟲,慫包一個。
等她磨磨蹭蹭挪到校門口時,天已經半黑了,模模糊糊可以看到星光,夏日傍晚的風比白天涼快很多,依稀能聞到屬于草木的清新的一種味道。
路燈慢慢一個個亮起來,行人都行色匆匆往家里或超市趕。
真好啊。藍田嘆了口氣,轉身慢慢倒退著走,看著行人越走越遠。
走著走著,她停下腳步,低著頭,嘴角開始上揚,然后不可抑制地笑出聲,止都止不住,惹得路人頻頻回頭看著她。
她親了蘇荏!那個她一見鐘情三天后就告了白的蘇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