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在某一個綿綿細雨的夜晚,我遇見了由董卿主持的《朗讀者》,只看了開頭的幾分鐘,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我是一個喜歡閱讀的人,可是真的有很久沒有大聲的朗讀了,那種讀出來的文字的力量,真的很深入人心,振奮人心,喜歡這種暖暖的感覺。

《朗讀者》每期播出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主題,其實我在遇見《朗讀者》的時候,我已經錯過了兩期,遇見的那一期已經是第三期,它的主題是選擇。

秦曉雪在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高興的跳了起來,終于可以到夢寐以求的大學里面深造了。

秦曉雪是我的閨蜜,當時我們兩個人一起報的大學,她的夢想是將來當一名醫生,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而我就想每天和錢打交道,報了財務專業。

雖然我們就讀的并不是同一所大學,但是學校也隔得不遠,所以周末的時候我們經常會在一起,討論人生的追求和夢想。我說畢業了想留在大城市里,進家大公司里當個財務總監,小雪對我笑著,雖然她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和我一樣的,畢業了,想留在大城市里面,留在市級醫院。

曉雪在最后一年的學期里面很拼,很努力的學習,白天在學,晚上也在學,基本就是兩點一線了,因為她所學的專業是需要很多要背的東西,要記住的也很多,什么藥和什么藥配在一起,它們的藥性如何,有什么藥品又不能和什么藥品放在一起,所以她要學的東西比我多很多,這一年,很少見面。

直到畢業的前夕,就在快要離開學校的最后的兩個星期,她約我見了面,還是在老地方,還記得,我當時的心情是非常的興奮,因為我當時要決定去廣州,要去那座大城市,開拓我的另外一種人生。

曉雪問我,決定留在哪里了嗎?

我說留在廣州,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小敏,我和你不一樣,我的專業和你不一樣,你的專業是財務專業,去大城市里肯定能夠大展宏圖,我們學醫專業的,大城市的醫院沒有那么容易進去。

你的學習成績那么好,你舅舅給你找的實習醫院又是在廣州,在實習的時候多學一些扎實的基本功,到時候要留下也有可能。

小雪看著我,嘴里崩了一句出來,我要回芙蓉村。

小雪,我沒有聽錯吧,我們考大學就是為了走出來,你怎么反倒要回去?

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芙蓉村是一個很落后的山村,那里的醫療條件很貧瘠。

你既然知道那里很落后,那里的醫療條件很貧瘠,你為什么還要選擇回去?明明知道這是一條沒有出路的路。

正因為這樣子才需要我們這些大學生回去。

那里已經落后幾十年了,都是這個樣子,不會因為你一個人回去就會有所改變……

那一次的談話我們不歡而散,當時我真的不能理解秦曉雪的這種想法,也相信她最終不會選擇回去的。

最后,我留在了廣州,她真的回到了芙蓉村,那個她土生土長的地方。

我終于如所愿,留在了大城市,經過幾年的努力,也做上了財務經理的位置。

2010的春天,我回到了芙蓉村,畢業后的這些年,我們也見過幾次面,但每次都是在縣城里面,這是我第一次去芙蓉村。也見到了秦曉雪工作的鄉村醫院,醫院并不大,只是有幾排民房組成的。

我去到的時候,曉雪還在醫院工作,便到了她的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小房間,很簡陋,就是兩張辦公桌合并起來,有兩張椅子和一張檢查的床,當班的醫生就只有曉雪一個人。在等待的還有七八個病人,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孩子急急忙忙的沖進來,快,快救救我的孩子。

婦女抱著的孩子大概是五六歲的樣子,可是臉色很難看,嘴唇也發黑。曉雪急忙的把孩子放在檢查床上,以她的經驗,一看就知道是孩子喉嚨被卡到東西了,呼吸緩不過來。

等曉雪忙完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鄉村一片漆黑,我和曉雪拿著手電筒照著小路回到她住的地方,兩個人煮了幾個菜,這會兒才吃上飯。

我問她:"你打算還在這里待多久"?

"剛才你也看到了,這里的醫生不多,病人又多"。

"你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這么晚,然后一個人打著手電筒走這條小路回來嗎"?

"也不是,大多數時候都是按時下班的,再說了這條路村里要裝上電燈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個婦女進來了,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白天在醫院抱著小孩的那個婦女,她手里提著一籃雞蛋。

"秦醫生,今天真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的小孩就救不回了,沒有什么可以送的,這是家里的母雞生的雞蛋,很新鮮,說完便把那籃雞蛋放了下來"。

"救死扶傷是做醫生的職責,這也是我的工作,下次要把孩子看好,要是送晚一點真的會有生命危險,這雞蛋趕緊拿回去"。

芙蓉村的夜晚是漆黑一片的,小路基本上都是沒有照明的燈光,這位婦女還特意前來感謝秦醫生。從曉雪臉上滿足的笑容,可以看出來她不后悔選擇回到芙蓉村,這也是她的選。

這是《朗讀者》第三期的選擇

秦玥飛,畢業于耶魯大學

譚騰蛟,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

周旋,畢業于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

陳昱璇,畢業于清華大學

陳怡雪,畢業于復旦大學

楊琪,畢業于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

以上的這些,年輕有為的青年人都是畢業于各大名校,但他們都沒有選擇留在大城市里面,而是選擇到農村這片廣袤的土地,去為它的富裕和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看完這一期的《朗讀者》,我馬上給秦曉雪打了電話告訴她,我想她了。

她還說我怎么這么矯情。

是因為此刻我明白了秦曉雪當年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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