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東西掉了。”
那時十八歲的她第一次遇見二十歲的他,在嘈雜的候車大廳。并不是熱情開朗的她對他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謝謝。他也客氣的回了一句不客氣。他因為工作原因一直很嚴肅,不善笑。一面之緣而已。她在海濱城市上大學,他在內陸城市發光發熱。
元旦假期,她跟朋友逛街,他跟哥們出去嗨,多巧,在路上遇到。可是兩個人只是覺得眼熟,應該是在哪見過,轉眼便擦肩而過。
行人們匆匆打包行李,奔赴一列又一列開往遠方的列車,癡癡的望著窗外漸漸模糊的家鄉。又是那個嘈雜的候車大廳,來來往往奔走的人,她坐在椅子上看著行人們淚濕了眼眶,他剛踏進候車大廳拖著笨重的行李準備找個地方坐下的時候看見了把臉埋在手心里不住哭泣的她,沒有遞紙巾,也沒有安慰她,就一直默默地坐在旁邊,等她一個人哭完。等她一個人整理好情緒的時候,他看著她說:傻姑娘,哭完了就好了。她轉頭看著他。
女孩子都會對跟自己聊的來的男生慢慢產生依賴,以為自己喜歡上他了,是啊,這還不是喜歡,也不是愛。他和她很聊的來,哪怕他因為工作原因并不是每天都在,可是她理解。莫名聊得來啊,鬼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時間長了,兩顆心就會不斷卸下心防,她給他講自己的故事,他給她講自己的從前,她心疼她人帶給他的傷害,他心疼她樂天派的假裝。他們都想給彼此擁抱,卻忘了自己是只偽裝成刺猬的兔子。小兔子還沒長大,還沒玩夠,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更分不清喜歡和愛。小兔子們都受過傷,它們怕自己死掉,所以它們把傷口包扎好遮掩好,說什么也不肯給別人看,它們以為它們都是刺猬。
那年二十一歲的他牽著她的手,對十九歲的她說:跟我走吧。她不知道怎么辦,心里很亂,卻笑著說:哥哥,我們還沒長大啊。小兔子依然偽裝成刺猬,活在自己的一方世界。他們都還沒長大,卻慢慢陪著彼此長大,小兔子不再一直偽裝成刺猬,而是會慢慢換下那身衣服。
這一年,華燈初上的夜,燈火通明的街,二十歲的她看著璨如星辰的他,這一年他二十二歲,聽見她說:哥哥,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