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腦子里都是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采訪的內容,一會兒又是那個善變的家伙。下了公交車,微涼的夜風吹的我一陣哆嗦,肚子也咕咕的提著抗議,是啊,又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這都快九點了,我還沒吃東西呢。背好背包,加快了腳步,這都到家門口了,不想再出去找吃的,還是回家煮一碗面來填肚子吧。
打開家里的門,不意被客廳的燈光晃了眼,一瞬間的怔愣之后,才反應過來,是姚默回來了嗎?一個月到了?時間還真是快啊。
換好了鞋子走進客廳,電視是開著的,卻并沒有見到人。也好,最近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還沒來得及考慮我們兩個的事情,他這么突然出現我還真有點不是道該怎么面對他。
我快步逃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就讓我當一回鴕鳥,躲過今天晚上再說吧。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要怎么面對他。
把自己扔在床上,心里亂成了一團麻,采訪的事才有了一點點進展,姚默就又回來添亂。老天是嫌我之前的生活太平靜了,在故意給我制造波瀾嗎?可是這一波又一波的混亂挨的也太近了吧,中間完全沒有間隙,我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肚子繼續咕咕的叫著,可是出去做飯勢必要跟姚默碰面,碰到了我要怎么面對他?像之前一樣相敬如賓冰嗎?我覺得我似乎做不到了,相敬如冰也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之上的,自從那一晚攤牌之后我才知道,他根本缺乏對女性的基本尊重,要我如何還能平靜的面對一個只把我當成是生育工具的人?
再加上那次無意中發現他跟美女在酒店喝咖啡以后,就覺得面對他越來越困難。現在仔細回想,他跟那女人一舉一動的親密程度來看,兩個人應該是已經交往過一段時間了,這樣說來,姚默跟我提出要生孩子應該是在兩個人暗通款曲之后了吧??想到這兒我心里不覺得泛起陣陣的惡心。
可以說,經過了這些事,姚默作為一個男人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已經徹底的坍塌了,別說一起生孩子,現在就是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我都覺得很難受。
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陸凱,你回來了吧!出來,我們談一談!”姚默的聲音冷冰冰的在門外響起。
我們是該談一談,只不過現在我還沒做好心理建設,所以現在還不想跟他談,甚至連他的面都不想見。
“我已經睡了,改天談吧!”
“那好,我從滬市帶了些特產回來,你明天給你爸媽送過去吧!”
切!假惺惺的,還滬市特產,誰知道他離開的這一個月是真的去滬市交流了還是跟美女共赴溫柔鄉啊?這種表面正經,內里黑暗的人最討厭了!我在心里有些惡毒的腹誹著。
外面靜悄悄的,連電視的聲音也聽不見了,他應該是回自己房間了吧?可是我依然不敢出去,萬一他從房間里出來呢?今天已經被那個該死的家伙折騰的夠累了,我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再面對姚默。
實在是不想再經受任何打擊了,好吧,今晚就讓我慫個徹底吧。用濕紙巾胡亂的擦了擦臉,換了睡衣躺進被子里。
可是肚子完全不配合,還是餓的難受。可惜我平時又沒有在臥室里囤積零食的習慣,此刻就只能挨餓了。昨天新聞里,難民營的小孩兒雖然骨瘦如柴,但至少還有礦泉水和黑面包可以吃,如今我在自己家里,卻只能這么忍饑挨餓的過夜嗎,真是太可憐了,我都忍不住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等等,礦泉水和黑面包?!!我記得為了應付那個麻煩的家伙我今天可是背著干糧去采訪的,結果一下午被折騰的都沒顧上吃東西,此刻干糧應該還在我的背包里,而此刻,背包就被我丟在床邊的椅子上。哈哈得救了。
坐在床上啃著被壓得有些扁的牛角面包,猛灌了兩口礦泉水,心里不自覺涌上了一種有些矛盾的慶幸,幸虧有了這些吃的喝的,我才不至于餓著肚子熬過這漫漫長夜。可是如果不是為了應付那個難纏的家伙我根本就不會在背包里準備干糧。然而現在這些干糧卻成了我應急的救命糧,真是好大的諷刺。
之前30幾年間,我的生活可以說是無波無瀾,平淡到乏味。再看如今,不經意間我覺得自己突然就被拋到了風口浪尖上,而且還是一浪接著一浪,都沒有閑下來的時候兒了。我之前雖然渴望著生活里有些變化,不再平淡的像是一潭死水,可是現在這變化是不是來的也有點太突然,太大了?感覺老天爺就像要看我笑話兒似的,把我的工作和生活幾乎都在一時間變成了一團亂麻,好多問題都同時冒出來等著我去解決,讓過了半輩子平靜生活的我著實分身乏術,手忙腳亂起來。
可是我是怎么陷入這一團亂麻中的?是因為姚默突然提出要個孩子吧。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呢,居然還跟他結婚,一起生活了5年!我看人的眼光真是差的可以。也是啊,要不是因為眼光差又怎么會被穆何超那個家伙的笑容迷惑,以為他是個溫暖善良的人!
看來我還是太單純,居然連續被兩個男人的外表蒙騙了!突然就感覺身邊長得好看的男人都變得很不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