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30從學校出來,本想買一份炸雞再買一瓶啤酒,晚上喝他個酩酊大醉(我就是那種喝一瓶啤酒就會耍酒瘋的主兒)然后抱頭痛睡。
這時正好路過一家理發店,看著洗頭妹一個個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就萌生了一種長發已經及臀的錯覺,感覺此刻不趕緊去剪個發,估計待會兒一不小心放個屁都能把屁股后面的頭發嘣的飄逸起來!
走進理發店,這時正在放龍梅子的《你把愛情給了誰》。“你把愛情給了誰,不管我憔悴,哭紅眼睛喚不回,心一點點碎……”
在這個深秋季節本不應該聽傷感的音樂的,尤其這種聽起來永遠給人一種自己被扣綠帽子或者被劈了腿錯覺的音樂。
但是看著理發小哥們一個個陶醉的眼神,沉浸在這九曲回腸的憂愁中,我也不好意思強硬打斷,喧賓奪主的事情我向來是不喜歡去做的。
為我洗頭的是一個頭發是綠色的小哥,這和我來這里剪發的初衷是相違背的,于是心里暗罵:媽蛋,為什么是個男的!
我想這首《你把愛情給了誰》肯定是他放的,綠色的頭發就是鐵證,如果沒猜錯的話,他肯定設置了單曲循環,聽說但凡失戀的人都有過單曲循環的經歷。
想到這里我越發的同情這個綠發小哥,我就愈發的覺得這首歌好聽,我恨不得馬上粉轉龍梅子了。
而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下一首竟然是情緒大逆轉的《fantastic baby》,好吧我承認我是一個愛范特西的boy!
洗完頭后,綠發小哥用干毛巾熱情的搓弄了一下我的頭發,然后給我圍上發裙,接著走過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我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了。
當我心中默念倒計時的時候,身邊的綠發小哥突然對我說:先生,把眼鏡摘掉吧,我們的理發師要開始為您理發了!
摘了眼鏡這又是和我來這里理發的初衷是背離的啊,因為摘了眼鏡我宛如一個“阿寶”。什么也看不清啊!
從鏡子中我只能依稀的分辨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呆萌的坐在那里,我好奇的指著鏡子問綠發小哥:鏡子里的那個人是誰,帥的好刺眼啊!
綠發小哥說:先生那是您啊!
說話間身后又多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從她的聲音和刺鼻的香水味兒讓我我確定這一定是個女的。
“大哥,整個什么發(三聲)型”啊?
大哥……我內心一緊,我如花似玉的一個小鮮肉什么時候墮落到大哥的地步了?
“那你就給我整個大哥的發型吧”我憤憤的說道。
這個老妹兒也挺實在,操起推子就準備在我的頭上犁地,整套動作駕馭的天衣無縫。
“老妹兒,你干啥啊”我驚恐的問道。
“給您整個平頭啊”。
“還是稍微給我修一下就行了”我說話不敢兜圈子了。
老妹兒放下推子換成了剪刀,但我還是對她心懷質疑。在她給我剪的過程中,雖然看不清鏡子里的我,但我還是樂此不疲的指導她怎么去剪,仿佛我就是洗剪吹界的王“王重陽”。
老妹兒終于給我急眼了:我說大哥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指東讓我理西,是不是信不過老妹兒的手藝啊?
“對不起啊老妹兒,哥不是這意思”我狡辯道。而事實證明我就是那意思。就像那句有毒的話“我是對你好啊”事實也證明并非是對你好的。
接下來這老妹兒剪的還是挺認真的,挺具有職業操守的,我也放下心中的包袱,我們開始愉快的聊天。說她具有職業操守一方面說她剪發認真仔細,另一方面重要的是我們所有的聊天中都不涉及諸如“要不要辦個會員卡”,“要不要再染個發”,“其實以您的發質燙個發是再好不過了”…所以我也敞開心扉的和她聊了起來。
“老妹兒啊,是不是哥不給你剪什么發型你就給哥默認成平頭了?”
“那肯定的呀哥,一看哥就是帝王將相大哥的感覺”
我覺得老妹兒比我更范特西,我長得跟小沈陽兒似得,怎么就跟帝王將相掛上鉤了?你說的帝王將相是阿斗那樣的吧?
老妹兒給我講了許多關于曾經她在東北三省理發界叱咤風云的故事,我也聽的津津有味。曾經也接觸過許多脖子上掛著大粗金鏈子的大哥,他們都喜歡理平頭。
“等等…你是不是把你在東北三省理發時候的職業習慣帶到中原地區了?”我疑惑的問道。
“沒有啊,我就只會理平頭,所以…”老妹兒低下了頭,停下了手中的剪刀。
“不要再動一剪子了,讓哥戴上眼鏡先瞅瞅”
看著鏡子里陌生的那個我,曾經玉面玲瓏的一個小鮮肉,現在掛一個大金鏈子別人都會覺得我是從東三省過來的大哥,我的心在流血,默默的摘掉眼鏡說:你繼續吧!
老妹兒看著我有點不高興就怯怯的問道:哥,你生氣啦?
“沒,剪的挺好的,只要你開心就好”!
老妹以為我這句話是在鼓勵她的手藝,于是更加認真仔細的理起來,這次還上起了電推子,我心想事已至此就隨她推吧!
理完后老妹十分滿足的長噓了一口氣:哥,咱洗洗吧?
我說:不用了,回家洗個澡算了!
“呀,哥你住的地方還能洗澡啊,那還怪好哩。”
“可以啊,難道你住的地方不能洗澡嗎?”
“俺住的地方不能洗澡。”
“那沒關系,改天想洗澡的時候給哥來一電話,哥請你來我家洗澡!”
“真的呀,那太好了,哥這是我的電話你記一下”
難道她又當真了?是的,她又當真了!
結賬的時候老妹兒說:既然聊的這么愉快,本來剪一個頭15塊錢兒的,收哥10塊錢兒好了,另外再送給哥一個會員卡,以后哥只要來老妹兒店里面剪頭發都是10塊錢兒。
“呀,這怎么好意思啊,老妹兒給我剪的這么敞亮,完事兒后我再占老妹兒5塊錢兒的光啊”說著我就快速接過會員卡。(這里的會員卡原本是50塊錢兒辦一張的)
“回頭想洗澡了給你打電話”
“好嘞,哥慢走啊”
我拿著會員卡滿足的離開了理發店。身后又響起了:你把愛情給了誰,不管我憔悴,哭紅眼睛喚不回,心一點點碎…
我不知道她把愛情給了誰,但我一定知道她是因為我這個發型離開的,原來這首歌從一開始就他媽是唱給我聽的!
離開理發店,我去炸雞店買了一份雞排,兩瓶啤酒,我覺得今晚我找到了一個灌醉自己的理由了,這下不是抱頭痛睡了,我覺得我應該抱頭痛哭了,但我不怨老妹兒,老妹兒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怪就怪我外表撐不起來一片藍天啊!
寫到這里突然想給老妹兒打個電話:你他媽還來洗澡不嘍,小黃鴨我都給你放浴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