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的襪子?”開水指著地上一團黑色的物體說道。
賺賺緩緩地從床上爬了下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是我的。”他瞄了一眼便坐在凳子上開始玩手機。
“康澤威是不是你的?”開水捏起襪子朝前者的桌子上一丟。
“你個逗逼,我的襪子都在桶里泡著呢。”康澤威嫌棄地將襪子丟到一邊,繼續看手機。
“那就是牛哥的。”
“別,我沒黑色的襪子。”我說道。
“那我們寢室就有第五個人嘍。”
時不時地,我們寢室總會多出一樣東西。有時是一條純色內褲,有時是一件藏青色的保暖內衣,大家都宣稱不是自己的,而往往這些東西最后又會不知所蹤。
我們寢室有第五個人。
我們時常這樣調侃。也許是這些物品長得太大眾化,以至于一時半會不能確定是否是自己的。直到某一天要戴圍巾了,才發現東西就在那里。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否則,就有些靈異了。
第五個人有時也會替大家背鍋。例如晚上寢室的門沒鎖啊,上廁所不沖啊以及寢室里沒人的時候開空調等諸如此類的事情。
這些都是第五個人干的。
反正不是我,誰知道呢。
清明節放假這天,家里同是荊州三個室友回家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寢室里打擼啊擼。
不知不覺就到了夜里快十二點,我關掉電腦準備上床睡覺。
這是門口傳來掏鑰匙的聲音,嘩啦啦的,很大一串鑰匙。
室友誤了火車?我心里納悶道。
過了一會,卻遲遲不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也許是隔壁或者對門晚歸的同學吧。
我關上燈,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機。說實話,我是學物理的,對鬼故事什么的雖說有一定免疫,但是面對未知力量,心里還是會毛毛的。
小時候走夜路看見路邊有個人形的東西我都會走到跟前看清楚其真面目再繼續趕路,往往真相都是樹啊褶皺的塑料布什么的,看清楚后,就不再害怕了。所以,令人感到恐懼的依然是未知的東西。
然而這次卻有些例外。
那個人掏完鑰匙就沒了,我是說,沒有開門關門的聲音,也沒有離開的腳步聲。也就是說,不管他是誰,他有可能還在門口站著。
我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莫非第五個人回來了?
驗證的唯一方法就是開門看看。我從床上爬起來,感覺到身上都是雞皮疙瘩。按了一下電燈開關,發現沒反應,我才想到放假宿舍樓12點熄燈。那么唯一的光源便是走廊里的聲控燈。
一想到開門時外面會是漆黑一片的景象我就渾身發冷。我用力地拍了下門,門縫立刻投進一道光,走廊燈亮了。
打開門,外面空蕩蕩的。自己嚇自己而已。
不知不覺到了暑假,室友們都回家了,寢室又剩下我一個人。
有一天晚上做實驗做到很晚,12點才到寢室。阿姨很不情愿地打開了門。
為了不吵醒其他留校的同學,我借著手機的燈光摸索到了自己寢室的門前。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發現錯拿了實驗室物品柜的鑰匙。
宿管阿姨那里有鑰匙。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樓梯口,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沒錯,是我們寢室。走廊的燈瞬間亮起。我本能地躲在了樓梯的暗處。
接下來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一個人影從我們寢室探出身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后又縮了回去。
聽到門關上,我的心依舊不能平靜。因為我清楚地看到那個人的臉,是一張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