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綻放的美人蕉


在隔離剛開始的時候,兄弟姐們幾個在家里坐久了也會有悶的一天,便下樓去到湖水邊,在木橋上悠閑散步。

那個時候,河邊的美人蕉枯萎成一片,和江邊的泥巴混成一團,被許多的微生物瘋狂腐蝕,遠遠看著就讓人有些反胃,樣子十分狼狽,毫無作為一株花朵的尊嚴。

哪怕是能夠“留得枯荷聽雨聲”的李商隱,也不會欣賞這個時候的美人蕉。

隨著抗擊疫情的工作不斷進展,在江邊的桃花開過又長出茂密枝葉之后,“水澤仙子”美人蕉終于回來了。

當我們聽到各個省陸續發布“清零”喜訊的時候,江邊的美人蕉,仿佛也感受到了這份盼望已久的喜悅,開得比往年更加美艷動人,以示慶賀之意。


來到江邊,美人蕉在水光瀲滟處,獨舞一道撩人惹眼的鮮紅,像出現在久夜后荒山野嶺的暖日,充滿力量,象征著一個新的開始,又像是代表喜悅與祥瑞的桃符,深深滿滿的一大片都是中國紅。

要我說,美人蕉鮮艷的紅,碩大的花瓣,又有嫩綠卻高大的葉子相稱,儼然一種花中王者的風范,卻開在幽靜潮濕的水澤處。也正是水澤的清幽寒意,更加凸顯了美人蕉如烈日一般的雍容大氣式美艷。

在春天來到開滿美人蕉的江邊,無數美好詩句都會涌上心頭,也正是這種難以形容的美好,真讓人容易忘記它在冬天那狼狽丑陋的樣子。

其實,看過美人蕉冬日那落魄樣子的人,才會更加珍惜春日里迷人美艷的美人蕉吧?

翻開中國的詩詞,美人蕉雖然以“芭蕉”的名字,頻繁出現在宋詞里,寄予著文人們的無數情感,但美人蕉總歸是不如梅蘭菊竹蓮那般,擁有高潔的品節,千百年來都受人歌頌。美人蕉妖艷撩人,給人感覺很張揚,仿佛并不擁有中國人自古以來所羨慕的那些品質。

但是,見過美人蕉冬天的樣子之后,還有人會認為美人蕉是徒有其表嗎?

美人蕉也是歷經了許多逆境,受過了許多屈辱,才能在春日驚艷四座的。

世間所有美好皆如此,需要歷經艱苦的奮斗過程,才能在最后凝結成讓人艷羨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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