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腳崴了,給你我旅館的地址,送我到這里。”
J國的楓葉全世界最有名,每年這個季節(jié)正是楓葉繁盛的時候。陳參把車停在了路邊,看著加拿大干凈幽藍的天空。
曲湘念一蹦一跳地終于靠在了陳參的車旁,腳踝傳來尖銳的疼痛使她差點擠出眼淚。
“聽到?jīng)]有?”曲湘念熟練的用英語說著。今天她很不爽,上表演課的時候那個蹩腳的男同學伸腳把自己絆倒了!也不說送自己回一下家,誰說的這里的男人都很有風度?
陳參看著面前巴掌大小臉的曲湘念笑了笑,這個女生還真是不客氣,說話真大膽。英語不像是本地的口音,于是試探地問了一句:“中國人?”
“你也是中國人?太好了,他鄉(xiāng)遇故知。”曲湘念松了一口氣。
“上來吧。”陳參將車門開了鎖。
曲湘念翻了一個白眼,他看著陳參帥氣俊美高貴的臉當然顧不上花癡,車內(nèi)的這個男生也就二十歲吧,開著名車,富二代嗎?
“我怎么上車啊?你腳崴了能平安上車啊?”
陳參:……
曲湘念坐在車上不安分地扭了扭腿,拽了拽裙子,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她可不想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讓自己看起來很差勁,尤其是帥氣到?jīng)]天理的人:“喂,我看你也就二十來歲,出國留學?”
“我今年三十四,在這邊工作。你呢?”陳參第一次如此溫柔地笑著,他原本冷峻凄美的臉也溫暖了起來。
“我在上學,剛才那個學校的學生。”
“哦。”
“我到了,就這里。”曲湘念打開車門,想了想要怎樣下車,怎樣進入房間。
陳參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上很用心想事情的曲湘念,走下車,將她打橫抱起。但不幸的是,曲湘念的抹胸短裙太短,露了光,但幸運的是,只有陳參一個人看到,周圍并沒有其他人。
“鞋子放在車里,一會兒給你送上來。”陳參也并沒有在意。抽出房卡把曲湘念放在了大大柔軟的床上,下了樓。
曲湘念倒在床上,回憶著剛才陳參加快的心跳,心里有一絲幸福感,但是今天表演課太累了,床又太舒適,曲湘念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參回到房間,看著已經(jīng)睡過去的曲湘念愣了好一會兒,這個女人也太沒有防備心了。他看著床上美艷的可人兒心跳不斷加速,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精致的鎖骨。曲湘念動了動,陳參縮回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幫她蓋上被子,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日,曲湘念的身影在陳參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這是什么感覺?陳參問自己,心動?還是……
陳參開著車,在校門口等了曲湘念五天,終于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出了校門。
“你的腳還沒好?需要去醫(yī)院嗎?”
曲湘念抬頭看這個在自己夢里連著出現(xiàn)了三個晚上的男人:“好啊。”
接下來的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陳參對曲湘念寵愛至極,這種心跳加快,愛情來臨的感覺是自己第一次經(jīng)歷。就算隨著時間流逝,這感覺一點兒也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濃烈。
直到曲湘念離開,無緣無故地分手,再到如今,陳參自然愛著她。
……
“你好。”曲湘念看著面前比六年前還要帥氣年輕的陳參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這個世界,真小。
“你好。”陳參眼底翻涌著的愛憐,一下一下捶擊著他自己的內(nèi)心,很痛很痛。
傅一晉完全沒有察覺到兩個人有何異樣。
陳參被傅林卿叫走,傅一晉也跟著離開。萱準予輕輕地拉了拉曲湘念。
“你——和陳參,那個一晉的舅舅很熟嗎?”萱準予可不會沒有察覺,她小心翼翼地在曲湘念的耳邊說著。
曲湘念伸出十根水晶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萱準予的脖子:“萱準予你給我閉嘴!”
陳參端著酒杯像一只蜜蜂一樣穿梭在各個大咖之間,不時地瞥一眼曲湘念。他的目光要保證可以圍住曲湘念的范圍之內(nèi),并恰到好處地聚焦。
“我去露臺站一會兒,有點熱。”曲湘念仰頭喝盡一杯紅酒之后,在萱準予的耳邊輕輕說著。
“我和你一起去。”萱準予站起來。
“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萱準予沒再說話,目送曲湘念徑直走向了陽臺。然后收回目光,在廳里巡視了一圈。
這個時間,傅家的保安已經(jīng)將記者驅(qū)散了,可以說現(xiàn)在是非常安全的時候。曲湘念看了看四下寂靜無人,于是放心的將腳上十四公分的水晶細高跟脫下,拎在手上,靠著圍欄看風景。露臺用天然石頭做成的地面在白天接收了足夠的熱量,現(xiàn)在還是溫溫的。看著外面的樹枝輕晃,想:一天又這么過去了。
陳參終于見完了所有業(yè)務(wù)相關(guān)的客戶后派人將喝醉的傅一晉送上了樓。他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快步走向了陽臺。
“怎么在這兒?”陳參的頭發(fā)隨著風吹,輕微地晃動。他冷著一張臉,像是一座冰山。
曲湘念轉(zhuǎn)過身,快速地穿好高跟鞋,臉上掛著妖媚又令人略有畏懼的笑容。
“來這里吹吹風,怎么?陳董你忙完了?”曲湘念眼角嗜著一絲嘲笑,也不知這樣的心態(tài)從何而降。
“幾年不見,曲小姐果然越來越美。”陳參揚起了嘴角,綻開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也越來越風騷。”
“你為什么回國?”曲湘念收回笑容,用手甩了一下長發(fā),將擋在眼前的頭發(fā)順到耳后。
“Cheney的媽媽把NXING娛樂的股份轉(zhuǎn)讓給了我,我回國打理。”陳參稍微揚起下巴,稍停片刻,又補充道,“離婚財產(chǎn)。”
曲湘念一愣:“你知道我也在NXING娛樂!”
“那又怎樣?抱歉,我還真沒興趣關(guān)心你現(xiàn)在簽約在哪里。”
“是嗎陳董?那我奉勸您一句,你最好想好怎樣挽留我,我保不準我這么一離開,董事會會不會炸了鍋。”
陳參收起微笑,他從上到下看了看曲湘念,轉(zhuǎn)身離開:“那陳某我拭目以待。”
顧升將手里的酒敬完,看到萱準予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環(huán)視四周,然后和自己四目相對。
顧升走過去,拉著萱準予上了樓,打算在休息室解釋一下。推開門的一瞬間,顧升傻了眼,這屋子里坐著的,正是傅一晉的媽媽陳靜和自己的媽媽汪念蘭。
“媽你怎么在這兒?”
“來的正好,媽有話和你說。”
陳靜看了看情況,起身出了門。留下她們?nèi)齻€人在這個屋子里。
“你就是萱準予吧?剛出道的小歌手?”
“是的,伯母。”
“伯母?伯母也是你叫的?”汪念蘭輕蔑地看著面前這個臉色難看的女人。
“媽,你干嘛?你不是和我爸出國了嗎?怎么在這兒?”顧升將萱準予護在身后,“我知道你知道了不少,但是,這是我女朋友,你不能干涉。”
“女朋友?就這么一個小歌手你就滿足了?”汪念蘭起身,“你不回公司,就是因為她吧?我和你說了那么多你一點都不清醒嗎?”
“小歌手?她的身上可是有足夠讓她變成巨腕的能力。”
萱準予拽了拽顧升地手,示意他不要頂嘴。顧升看了看萱準予,不再說話。
“呦,這個女朋友可比我厲害多了,還能管住你,我都管不住你了,真是兒大不中留!”汪念蘭走出來,將萱準予拽了出來,“長得確實不錯。但可惜了,是個戲子。”
“你們聽說過嗎?豪門配戲子說白了就是笑話。我費了多少心思讓顧升回到公司,他那哥哥好不容易死了,只剩他一個兒子。可因為你,他現(xiàn)在放棄了回到公司。請問,你憑什么?是憑借你這出色的臉蛋?還是你驚人的歌喉?或者是你那無法預(yù)測的未來?”
“哎呦,我可聽說,您也是情婦上位啊。”曲湘念推開門,“怎么,瞧不起我們說我們是戲子?起碼比您只會在家花錢強多了吧?”
曲湘念從顧升手里將萱準予的手拽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顧升:“準予我們走。”
早就知道顧升不是什么普通人,沒想到今日才得知是顧楓禮室那個沒被人認識的小兒子。
“不是我說你,你就那么讓那個女妖婆欺負你?你不會還嘴?你長著這張嘴是干嘛的?就為了吃飯喝水唱歌?她都罵你是戲子了你就不生氣?你應(yīng)該回嘴啊!你——”
曲湘念看著萱準予咬著嘴唇,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
“準予……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湘念你不用說了。”萱準予擦了擦淚,“我知道你為我好。就是——”
“準予,和我談一下吧。”顧升開門走了出來。
曲湘念沖上去,抓住顧升的領(lǐng)子:“顧升,你個王八蛋!”
萱準予掰開曲湘念的手,顧升冷著臉沒有說話。萱準予和顧升走出了門,曲湘念站在原地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水逆!
萱準予走在前面,顧升默默地跟在后面。走到一段沒有人的地方,萱準予停住了腳步?jīng)]有回頭。
“說吧。”
“準予。”顧升往前走了幾步,萱準予抬手比了個禁止的動作,顧升心里一陣慌。
“就站在那說吧。”
顧升抬手理了一下自己剛才因暴躁抓亂的頭發(fā),他覺得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這個談話才能進行得順利。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我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而且我現(xiàn)在一個人生活和家庭是沒關(guān)系的啊。”顧升看著背影微微顫抖的萱準予,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怎么?怕我是個拜金女接近你?怕我喜歡的是你的錢而不是你?”萱準予轉(zhuǎn)過身,臉上都是淚水,在月光下發(fā)出閃閃的光,“就算你瞞著我家世,我也沒關(guān)系,自己想幾天想開了就好了。可是今天,我卻莫名的因為你而受到了你媽媽的嘲諷。你覺得我們還可能在一起嗎?我不是沒能力反駁你媽媽說的話,我只是不想說話而已,因為光是說服我自己接受你很有錢,你是個富二代,而我只是個普通家庭出生剛剛起步的小歌手已經(jīng)很累了。”
顧升再也顧不上別的,沖過去抱住萱準予:“對不起準予,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對你坦誠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萱準予在被顧升抱住的那一剎那,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生氣了,只剩下滿肚子的委屈:“你是個騙子。”
“嗯,我是個騙子。”顧升唯命是從,害怕萱準予還要生氣。
“你是壞男人。”
“嗯,我是壞男人。”
“我要回家。”
“嗯,回家。”
顧升松開萱準予,給她擦淚。開車帶她回家。
一路上,萱準予還是沒有和顧升說話,只在進家門前說了一句晚安,就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
顧升手放在門上,搖了搖頭:“難道指望感受到什么嗎?”說完,下樓回了自己的家。
萱準予松了一口氣,背靠著門,脫掉了不合腳的高跟鞋,腳后跟磨出了血。
“顧升,你是我合腳的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