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的對錯很難分辨,有的只是巧合,但如果非要下個定論,那只能怪是月色太撩人。
有個在你身邊轉來轉去的身影,像默劇般,無聲無息,只是重復著:在左、在右、在左、在右……你不對此發表任何看法,僅僅是看著,看著地上的影子交織、纏繞,還有那只時抬時放的手。
走在海邊的行道上,享受著海風吹拂,伴著身邊人的搞怪笑語。看見迎面而來的騎行者,他在左,攬住你的肩膀,護你在內道。聽見身后傳來夜跑人的腳步聲,他在右,牽住你的手,帶著你讓出夜跑者的道。
你不說話,只是悄悄笑彎了嘴角。
我問你:“被人護著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你們托著腮坐在奇奇怪怪的巖石上,隔著20公分的距離,聊著奇奇怪怪的話題。
他恐嚇你要將你扔下海,你嬉笑說想把你扔下海的可不止他一個,于是他撲向你,將手伸進你的膝彎,攔腰抱起,假意要將你扔下海,嚇得你僵直了身體大叫后,才放開你。
他拉近距離,問你一直僵坐著不累么,不等你回答就將你拉進懷里,慢慢揉捏著你的肩膀,讓你可以放松地倚靠在他胸膛。
看著海灣對岸的燈火闌珊,更小聲地說著些什么。
你不做聲,只是漸漸放松了自己的身體,然后倚靠。
我笑話你:“哦~被套路、靠近就是這樣子吧?”
沿著道繼續散步,拐進了林蔭道,他耍賴說累,不想走,于是就在路邊的靠背長椅坐下,你借他一個肩膀依靠,他卻半躺借去了大腿,窩在你懷里。
虛環著他,輕撫他額前的碎發,勾畫著他的發際線,調笑他未來有發際線危機,他卻懶懶不想動彈,緩聲說道顏值才是硬道理。
你看見路過的女孩子,推推他,讓他一起欣賞那由遠而近的美腿,他看了兩眼,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說著:“好看有什么用,現在讓我枕著的又不是她。”
你細細看了他兩眼,將目光轉向遠處的風景,繼續勾勒著額發的弧度。
我看著你笑了:“開不開心?這是被撒嬌了吧?”
從海灣散步到林蔭道,再走進鋼筋鐵泥里,游走在空蕩蕩的馬路上,過馬路時牽牽手、放開,牽手、放開,牽手,卻忘了放開……
頂著朦朦細雨,他單手環住你,為你撐著你的單人傘,將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你身上,在有點風的夜晚里。
走過天橋,在漆黑的咖啡店門口的藤椅坐下。
走過大馬路,在路邊的公交站等候椅處坐下。
走過寂靜十字路口,在人行道上,他突然間捧住你的臉,低下頭問你:“親一下好不好?”而你愣了一下,笑著拍開他的手,推著他往前走,調侃他:“現在的小朋友都是隨隨便便就親人的么?”
他沒說什么,牽著你的手繼續走在深夜兩點的時光里,一起向往著飄香小面檔,想在深夜食堂慢品一碗暖暖的面,看暖暖白煙消散在空氣里。
平日里的喧囂在這一刻淡去,安靜,只為傾聽夜晚的呼吸。
夜深了,你不忍心讓他獨自在三點的大城市里做兩小時的穿行,于是你問了:“要不今晚就去我家湊合一晚吧?”
他看了你幾眼后,同意了。
你只是開心,為了他的信任。而他是什么想法,困頓的大腦已經無力再去分析……此刻的你單純到只想兩眼一閉夢周公。
后來呢?
你困了,他情動了。
你拒絕,再拒絕,到了實在拒絕不了的地步了,只能絞盡腦汁拋出殺手锏:“有一層膜,你玩不起,所以,別玩。”
他停了下來,靜止了所有動作,而你只是摸摸他的頭,輕輕說了句:“睡吧。”
聽到這里我笑了,也難過了,我問你:“當他很委屈地說‘你騙我’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一夜的故事,在進入高潮的臨門一腳之際,被你硬生生掐斷。
我調侃著你:“只顧著自己開心,對他人的‘一腳天堂、一腳地獄’不管不顧。”
你笑了,不說話。
真相是什么?
你不說,我不懂,他人也別猜。
月色已經夠美了,像這種玩笑大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