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是做夢,中午也是,夢見自己走在一條狹長的隧道里,潮濕、幽暗、綿長。
醒來后,心里升起一陣薄霧般的憂傷,這憂傷,令我感到緊張和不安,隨后又慢慢地消失在空寂的房間里。也許是睡得久了吧,腦子有點紛亂,對那樣的夢境卻不敢再想下去。
又通知做核酸,大白們似乎一個模樣,白衣、白帽、白口罩,平靜的眼神,露出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很多人已在等候了,便靜默地往隊伍的后面站好。
終于輪到我了,用手機掃碼,然后取下口罩坐下來。大白不停地搓著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手套有一種隱隱的光亮。然后準確抽出一根棉簽,捅入嗓子,快速掃動幾下,取出插入小瓶,動作嫻熟而利落。
這些天來,幾個大白坐在這里,或冷或熱,或風吹或日曬,每天面對如此多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她們需要多大的耐性才能一天一天去重復著這樣機械式的工作,突然覺得此刻特別理解和體諒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