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感覺,但我知道,只要緣分到了就應該奮不顧身!
2012年剛來津城,在公司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女孩子,她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做劉小時。
她戴著耳麥,至于她在聽什么我猜不到。
“劉小時!”我輕言輕語地說出她的名字。
她抬起頭看我,她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很奇怪?”
我說:“不是奇怪,是特別!”
劉小時拿下耳麥,她對我說:“你不要像其他男生一樣,只對我的名字感興趣,我給你看我的人!”
給我看她的人!我沒有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也許這句話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含義吧!
男人和女人之間總會有一種很神秘的平行關系,一旦這種關系出現斷層,就會變得很模糊。我和劉小時應該是平行關系的,至于她為什么出現斷層我說不明白?
劉小時這個名字算是蠻特別的了,她想讓我想起了我的高中同學。她和劉小時一樣,一樣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周米。
這個名字從音調上聽起來是不是有一種英倫范?
2008年的元旦晚會,是我們這一群孩子的第一個藝術晚會。這樣的環境里,總要拋頭露面。
周米坐在我的身邊,她的節目排到第二個,因為太緊張,所以一直往后面拖,一直拖到晚會結束,她都沒有上臺表演。
離開教室,周米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們經過一對在路燈下的戀人,應該是畢業班的師哥師姐。兩個人坐在地上,你不言我不語,只是靜靜地背靠背。
周米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她低著頭問:“徐小金,我是不是很慫?”
那一下簡直太突然了,我開始變的語無倫次:“沒,沒有。誰都有第一次,第一次總是很難的吧!習慣就好!”
我去!這安慰我真是服了我自己。
周米的藝術生涯算是到了頭,文化課卻是一直在提高。
2009的元旦晚會,沒有周米。我再也看不到緊張到不敢表演的小女生。她在隔壁班做起了英語課代表,成了一個超級學霸。追她的男生遍布到我們宿舍。
周日沒課,于是前一個晚到網吧熬通宵。六個人擠在一個小包廂里,一起喝酒,一起抽煙。好幾次網管拿著滅火器沖到包廂里,差點沒有對著我們噴干粉。
切!老子信了你的邪!還能把網吧點了不成。
我們一起玩反恐,建了個戰隊,取名字為一浪平天下。戰績如何不說,確實挺浪的。幾個人窩在復活點不出來,敵方摸不清什么情況,一個個的看一眼就溜了!
有人實在沉不住氣,硬闖復活點。剛一露頭,五顆手雷齊放。
姜小魚在公平上對我們喊話:“我去,真是嚇死爹了,五顆手雷,你們什么鬼?”
流星蝴蝶賤在公平上說:“太特么浪,這房間有毒,滾粗!”
大家笑的前仰后翻,唯獨生爺靜靜對著屏幕發呆。我發現這貨居然改了昵稱,叫做周不了米。
于是私信給這貨,我說:“周不了米,看著怎么那么面熟?”
生爺突然泣不成聲,啪啪打出幾個字:“徐小金,我,不想待在藝術班了?”
這次呆住的人換成了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他。
生爺再次回復我:“怎么,嚇到了?”
我說:“沒,這犧牲太大了點吧。”
他說:“這不是犧牲,是策略!”
我說:“策略個你大爺,愛情又不是游戲。”
生爺沒有回復我,小聊之后我又進入游戲,依然猥瑣,依然浪。
通宵結束,幾個人窩在宿舍補覺。我偷偷的看了旁邊的生爺,他抱著手機,找到周米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撥通。
我不知道他有多少次像這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但是我清楚,他要離開藝術班了!
那一覺真是睡的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發現有一條未讀消息,是生爺發來的。
他說:“徐小金,你說的沒錯,那不是策略,是付出!”
當我起身的時候,看到生爺的床鋪已經空了,他搬去了周米班級的寢室。
我無奈的笑:“你這家伙,怎么那么軸啊!”
人的一生總得做一件值得做的事,哪怕是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哪怕是沒有余地,也不能讓自己后悔。
10年的元旦依然沒有周米,也沒有生爺。我卻有了隔壁班的阿龜公主。
我的青春應該隨我,無論這一頁書寫的如何慘談,我自己體會就好。多年以后,回憶那段時光,是多么的愜意。那時的愛情不涉及婚姻,不關乎彩禮,能夠彼此依靠便是欣慰!
這是最后一個藝術班的元旦晚會,所有人準備了節目,這個晚會更像是追悼會。一首《同桌的你》被人唱了十幾遍,索性改成了大合唱。
教室后門是半閉著的,我無意看了一眼,看到生爺躲在那里和我們一起唱。我猜想他哭了,他的一部分青春還留在這里。
晚會結束后我一個人回寢室,道邊的街燈下依然有戀人,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們。
我希望生爺和周米也在某個路燈下?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身后跟著一個小女。多熟悉的場景,一樣的時間,一樣的人物,一樣的地點。
她把手機遞給我:“這是生爺發的短訊息!”
我接過手機,看到幾乎讓我吐血的一句話:“我可不可以和你報考同一座大學?”
我去,這他么算表白嗎?
我去,你他么剛表白啊?
對于生爺的行為我只能嘆服了。
周米還是那個小女生,說氣話來柔柔弱弱的。
“徐小金,我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感覺,是不是緣分到了就應該奮不顧身?”周米說。
我聽的目瞪口呆,學霸就是學霸,談及愛情都這么深刻。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又說:“你可不可以在陪我走一走!”
走一走,在這里?
我會和阿龜公主在這里走,我會和阿龜公主在這里相互依靠,和周米,合適嗎?
她沒等我同意,拉著我的手腕向前走。她是尊重我的,要不然她怎么不拉我的手。
小周米把我拉到小路的盡頭,淚眼婆娑地遞給我一盒馬卡龍點心,這是她托家里人從法國帶回來的。似乎凡是和法國沾邊的東西,都帶有浪漫的氣息。
我知道她在宣告這段感情的結束,她為這段青春畫下了一個的句號。她等待著一個可以讓她釋懷的男生,是生爺嗎?我想在未來的年月里應該是他!
2012我來到津城,阿龜公主在泉城讀大學。那段日子過的窮困潦倒。命運安排的,我遇到了劉小時。
她坐在我的對面,戴著耳麥,她說,她要給我看她的人。
那年的元旦晚會,大家一起去唱KTV,再也沒有人唱《同桌的你》,反而改成了《朋友》。
劉小時不唱歌,安安靜靜的坐在我的身邊。大家干杯她也干,干完就笑。
酒意正濃,她突然湊到我的耳邊說:“我聽說你現在過得不好?”我呆呆地看著她。我笑,我怎么會不過得不好,我每個月都會去泉城一趟去看我的阿龜公主。是吧?也許我是過的不好,因為我每個月都去泉城看我的阿龜公主。
凌晨兩點,大家相繼離開,最后只剩下我和劉小時。ktv的屏幕上一直循環著一首歌《后來》,劉小時跟著哼唱:“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仿佛那個消失的人是我。從那一刻,我們默認著一段感情的開始。
我突然想起了周米曾經對我說的一句話,也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我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感覺,但我知道,只要緣分到了就應該奮不顧身!”
對于劉小時,我沒有奮不顧身,反而她更是義無反顧。
她肩負起我的日常開,給我送早餐,為我繳話費,替我還房租,就連我去泉城看望阿龜公主的路費都是她出的。
2013九月,她生日,她只叫了我為她慶祝,那天她很美,美得一塌糊涂。
那晚我依然依然去唱K,我們誰都沒有去點歌,屏幕上依然循環著那首《后來》。兩個人只是喝酒,這次她沒有跟著哼唱。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她的住處,她說,這也是第一次帶男人來到她的住處,因為是她喜歡的。
我扶她坐在沙發上,她微微地笑,她問我:“徐小金,你記得我說過會給你看我的人嗎?”
我說:“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的!”
她說:“那,我給你看我的人好不好?”
我說:“好啊!那我先給你看我的人吧!然后你在決定要不要。”
她聽完后一直在搖頭,她哭著說:“不要,我不要看,也不要聽,有些錯過了真的就沒有了!”
我說:“我也想努力一次,我也不想錯過她!”
她哭,抱著我哭,我知道這一天要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過她,她讓我想起了周米,究竟是誰在錯過。
第二天,劉小時沒有去公司,原來她已經辭職了。
我欠她的每一筆錢我都會記得,一并還她,我明白,身外之物還的清,有些東西卻還不完。
2014年夏天,阿龜公主不再是我的公主,劉小時的錢我依然沒有還清。
周米突然從北京來找我,給我了一張卡,她說:“錢不多,但夠你還清她的!”
周米給我的卡一直都沒有動過,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
第二年冬天,我還清了劉小時的錢,也還回了周米的卡。
我發消息對劉小時說:“你的名字很特別,人更特別。”
還卡的時候我對周米說:“里面的錢我一直都沒有用,也不知道是多少?我往里面轉了一些錢,錢不多,但夠買一份馬卡龍點心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感覺,但我知道,只要緣分到了就應該奮不顧身!
注: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