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2日

感動的情節(jié)

《風雨麗人》之過生日情節(jié)

父親滿頭白發(fā)，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蛋糕精裝盒，他邁著憂郁的步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正黃昏之時，太陽要落山了，天要黑了，他心里一直期盼著這個日子，今天他和老伴一起給兩個女兒過她們滿30歲的生日，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兩個女兒都不在家。大女兒在離父母不太遠的地方，卻因身體不舒服，沒能來父母家過生日，她是姐姐。另一個女兒是老二，卻長年在遙遠的地方，她是妹妹。兩個女兒的出生只相差5分鐘。因此，她們都是30歲，那是1980年。

今天他和老伴一起準備著為孩子們過生日的一切，老伴做了好吃的飯菜，他拿回來了大蛋糕。一個給大女兒，另一個是留給二女兒的。可卻不知道這二女兒什么時候才肯回家來？

帶著這些思緒，父親走到了家，進屋之后，看到老伴正和他們9歲的孫女兒分別忙活著把飯菜一樣兒一樣端上飯桌，他心里的思念就越發(fā)有種心酸與心痛。他有心絞痛，不能喝酒。然而，今天他破例要喝一點兒。

父親的眼里充滿了對二女兒的想念，這個女兒才是自己親生的，大女兒是自己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的孩子。這個秘密一直沒讓兩個孩子知道。是怕二女兒承受不了自己親生母親對自己很少的關(guān)切與照顧。他們深知，老伴這個做母親的對親生女兒有很大的欠疚，他也是一樣的感受。

“蘋蘋，今天是你兩個姑姑的生日，她們今年都是30歲。我和你奶奶就像她們小的時候那樣，給她們過生日。”

“爺爺，可是她們都不在家啊。而且二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總是不回來。我知道您和奶奶都很想念她，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能回來啊。”

“沒關(guān)系，今天我和你奶奶，還有你，就我們?nèi)齻€一起給姑姑們過個生日，好不好啊...”。爺爺?shù)恼Z氣充滿了深深的思念與憂傷。

“嗯，好。我也想姑姑。”

在一旁的奶奶看著蛋糕和桌子滿滿的飯菜，眼里充滿了對二女兒的想念與愧疚，坐在桌子旁邊看著...看著...那漂亮的蛋糕盒兒。

此時，爺爺突然對奶奶說：“今天我一定要喝點酒，你可不許阻止我。”溫和的語氣里帶著堅定。他站起身來到酒柜里找到了很久未喝的那白酒。

奶奶說：“那就只許你喝一小小杯，很小很小的酒杯的量。”“蘋蘋，我們一起督促著爺爺，不許他多喝。”

蘋蘋高興地和爺爺、奶奶一起吃飯，一起給姑姑過生日，爺爺和奶奶都想起來姑姑們小的時候，在入睡之前，奶奶經(jīng)常要唱給她們倆的一首歌兒《搖搖晃晃就長大》。于是，爺爺就不由自主地哼起了這首歌兒，“楊樹葉，嘩啦啦，小娃娃睡覺，找媽媽，柳樹葉，嘩嘩啦啦，小娃娃睡覺，找媽媽，搖啊搖啊，晃啊晃，媽媽搖著，媽媽晃著，搖搖晃晃就長大...。”邊哼邊想起了許許多多的過去，在兩個女兒的成長過程中的那一幕幕，想起了他們的二女兒所受的那些委屈，那大大小小的委屈，積累著點滴的心痛，父親的眼淚不斷地溢出眼眶，酒也不斷地一口口喝得越來越多。直到最后淚流滿面的老父親，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孫女蘋蘋也看哭了，她雖小，卻能夠看出來那是爺爺和奶奶對遙遠的那個姑姑的想念和充滿了欠疚的無比難過的心情。

奶奶，這個做母親的，把愛一直毫無保留地都給了那個并不是自己親生大女兒如萍。她眼睛里布滿了淚水，用語言無法形容她在內(nèi)心里一直隱忍著的對二女兒如霞的深深愧疚之情，她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從小連奶都沒有讓孩子吃夠，每天晚上在哄孩子們睡覺的時候，她都是先寄著大女兒如萍，扎頭發(fā)也是先緊著大女兒，送去寄宿學校，她也是把大女兒留在家里，留在她身邊，送自己親生的二女兒去了寄宿學校，一個星期才去看孩子一次。平常吃飯，吃東西，也總是先把好吃的讓給大女兒。

文化大革命期間，反革命派讓母親當著所有人說出實情，兩個女兒到底哪個才是她親生的。當時，她不得不做出選擇，只能選擇一個回答反動派。萬般的為難情況下，萬般地心如刀絞下，她還是毅然回答了：大女兒是我親生的。話一出口，她已經(jīng)哭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流露出來的那痛苦的聲音，可想而知一個母親的內(nèi)心是多么無奈而疼痛。從此，自己親生的女兒就不能回家了。如霞就長年飄搖在了外地，大興安嶺。有一次女兒在冰天雪地里，奶奶擔心去尋找女兒，自己快凍死了，女兒看到她的時候，卻扭頭就走，連屋里也不想進。其實，她一直不知道眼前這位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難得的偉大品質(zhì)——舍去對自己親生女兒的愛，卻給了非親生的女兒從小到大的無微不至的愛。一進屋她看到母親正在床上，高興地看到她回來了，就喊著：“如霞”“快進來，快進來呀。”可是，如霞一看到她，就立刻轉(zhuǎn)身跑了出去。她是不相信母親對自己的愛，這也難怪，平常積累的感受是這樣的。旁邊的彭叔叔，對她厲聲而又耐心地解釋著她母親的偉大，說：“你知道嗎，你的母親是一個多么偉大而無私的女人，是一個多么好的母親啊。”可，她還是跑了出去，不停留片刻。

到了談戀愛的年齡，那個時候，他們又把和她們一起長大的那個叫文生的男孩說和給了大女兒，為了讓男孩保護如萍，讓如萍幸福，因為家長們都看得出來如萍喜歡文生，他們又是從小一起長大。可是，這卻又嚴重地委屈了自己親生的女兒如霞。家里沒人的時候，她對著墻，默默地對著彭代表送給她當初與政委結(jié)婚的時候的花瓶，扶摸著這個花瓶，在心里說“彭代表，我又要讓我的女兒受委屈了，我又要讓她受委屈了。”眼淚順著眼角默默地順著兩頰流了下來。

他們想著一幕幕委屈著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飯早就吃不下去了，奶奶捂著嘴，流著眼淚，她從客廳走進了小屋，爺爺拿著小酒杯，一口口地痛苦地喝著，聲淚哽咽，目光直勾勾看向前方墻上他親生女兒的照片，孫女兒蘋蘋跟著哭了，萍萍扶著爺爺也走進了小屋。敞大的客廳里留下了那張生日飯桌和飯桌上的一切，空空蕩蕩的客廳和飯桌，蠟燭的火苗依然在那兒亮著......。

當時，還小的我淚水也流了下來，可憐的父母和他們可憐的親生女兒啊。這就是奉獻，舍已為人的奉獻精神。

如今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距離那個剛剛脫離戰(zhàn)爭年代的時期已經(jīng)如此的遙遠，但每每想起這一情節(jié)，我依然還是非常感動于當時劇中的那情景和劇中的人物，演員把那種奉獻的精神與品質(zhì)演得是那么地讓人佩服，那么讓人內(nèi)心里發(fā)出了深深地感動。我感動著那些年里物質(zhì)生活并不富裕的人與人之間，人們那真摯和真誠，純潔的情感。

2019年3月2日，深夜，

文若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