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夜

文/潘小丫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中秋。

中秋節快樂,對所有相識不相識的人說,也對自己說。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所以我在凌晨一點的時候開始賞月,所有的人還在夢鄉,我就已經開始過節了。

月亮如散發著光芒的盤子掛在天際,淡淡的月華輕輕的灑在每一個安靜的角落里。中秋的夜已經有些微微的涼,安寧、靜謐、如水般的溫柔。

風起,有些冷。南方的城市里,四季溫暖如春,想起家鄉的天空,定是冷風拂面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此景應情而生,我突然好想家,想媽媽了。

不記得多少年不在家過中秋了,常年在外奔波的日子,漸漸地淡漠了一切儀式的東西,包括節日。在老家,嫁出去的女兒在中秋節必定要攜夫帶子準備禮物回娘家的。可是,自結婚后的十年里,我不曾在家過過一次中秋,深感遺憾與愧疚,還好妹妹可以回家,不至于讓父母太過冷清。

小時候過中秋節,都是在外公外婆家過的,一大家子人,吃飯都開兩桌,飯菜特別豐盛,外公一般都是提前兩天就開始準備吃的喝的。那個時候,感覺特別滿足,現在想起來都還會感覺幸福。我們長大離家,外公外婆相繼故去,一大家子人開始七零八落,為了謀生各自奔波在外,難得相聚了。這中秋,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味道和快樂了。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不管歲月如何變遷。想起蘇軾月下舞劍,遙問蒼天: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還有李白的酒: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

圖片發自簡書App

時光靜靜地流淌著,一年又一年,我從記憶里遙望月亮思念外出打工的父母的小姑娘,轉換成了在他鄉望著月亮思念家鄉父母的中年人。我變了,長大了,成熟了,而這天邊的月亮,依舊兀自圓了又缺,缺了又圓,似乎從未曾為誰而改變。

突然有些想醉,就在這如水的月光里大醉一場,為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在心底里的情愫干上一杯,任似水流年,帶走所有的遺憾與卑微…

就這樣,想念你們了,因為頭頂上的這輪明月。我們說好的,每一個月圓之夜都要彼此惦念,縱使因為各種原因很少聯絡,也可以看著月亮在心底里思念。年少時的諾言,還有誰記得呢?那些逝去的美好時光,青春夢想,午夜夢回時可曾偶爾想起?

我很念舊,無關于是不是因為老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子,懷念那些過去的時光,那些時光里遇見的人,懷念那些青春里年輕的身影,青蔥歲月里懵懂的情愫,懷念那些月夜里的促膝暢談……

還有你,我們曾經執手順著月光一直走,從夜幕走到黎明,卻終未能走入彼此的生命,無緣共賞每一年中秋的圓月。

風又來,沁心的涼意四散開來,園子里的花木應和著輕輕晃動著,有些沙沙的聲響。除此之外,一切皆是寂靜。我坐在躺椅上,閉上眼睛,心安寧。

我愿就此沉入這月夜里,睡去。于夢境里,與自己,來一場中秋之夜的約會。待醒來,必定是熱鬧且忙碌無比的一天。

凌晨二點,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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