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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嗒嗒嗒
我聽到了馬蹄聲
不，那是馬達轉動的聲音
你指指墻上的鐘表，周遭漆暗
馬蹄聲是綠色的
馬達聲是黑色的
“幾點啦？”我清了清嗓子問
“看不清”你從縮著的毛衣里鉆出來伸長脖子
變成了一頭長頸鹿
嗒嗒嗒 嗒嗒嗒
我夢見啦，一匹棕色的馬
不，那是棕色的馬達
我夢見啦，棕色的馬毛，我還騎上它啦
是嗎？那是什么感覺
你縮了縮脖子，變成了一只烏龜
是...我猶豫了一下，看著墻上的鐘表
是把馬達甩在后面的感覺
對，遠遠地甩在后面
嗒嗒嗒 嗒嗒嗒
我看見馬啦
不，那是幻覺，這兒只有馬達
是真的，它就在門口
你瞇了瞇熟睡的雙眼
睫毛跟那匹馬一樣長
嗒嗒嗒 嗒嗒嗒
我聽不見啦
你蜷縮在暗夜里紋絲不動
我聽不見啦，我故意大吼
噓，別說話
我順著你發光的眼睛望去
看到了
馬達轉動的表框里那匹棕色的野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