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邁出第一步
在新業區，公務員單位大體分為政府單位、黨群單位和街道辦事處或鄉鎮政府。老干部局屬于黨群單位，主要從事服務管理離退休干部的一些工作，相比較政府單位，專業性不高，工作沒有過多的、具體的指標性任務。相比較街道辦事處和鄉鎮政府，工作也沒有那么紛雜。從級別上來講，老干部局是正處級單位，也就是說局長是正處級，副局長是副處級，科長是正科級，以此類推。老干部活動中心是老干部局下屬的事業單位，副處級，中心主任是副處級，副主任是正科級，科長是副科級，每個層級都比局里同等的職位低上半格。除了這些領導職務以外，每個級別對應的還有一種非領導職務，簡單的說就是級別一樣，但是不管人。局里人不多，兩種編制加起來才四十左右，帶級別的就更不多了，因為這些級別的數量是由總數決定的，人多職數多，人少職數少，而不是像小城媽媽說的那樣，人少，就容易成為領導。小城的編制隸屬于老干部活動中心，是最底層的科員，工資和公務員一樣，日常工作內容也是一樣。同一個科室，有編制是老干部局的，也有編制是老干部活動中心的，屬于混合使用，通俗點說，就是趕上誰是誰，只是到了晉升的時候需要各自使用各自的指標。
“既然考了進來，就沒有必要再去糾結這工作到底怎么樣了。”小城是個天生的實干派，對待所有事情都很認真，也很要強。小時候因為玩撲克牌輸了，小城都會含著眼淚難受半天。
小城的家和單位的地理位置，在地圖上看就是一個正方形的對角，從地圖上測量，大約不到30公里。如果一路以80脈的車速前進，半個小時就能到。可B市是一個大都市，交通狀況極其不好，從家到單位，坐公交，不堵車的時候需要1個小時，堵車的話至少要2個半小時。遞簡歷的時候，達姐無意中問小城住在哪里，小城生怕人家覺得自己住得遠不錄取，一個勁兒的說，“沒事兒，馬上通地鐵就好了。”可是這沒有通地鐵的日子遠比小城想象中的要難熬許多。B市應屆生報考公務員的錄取時間基本在7月左右，天氣炎熱，那時的公交車上很多也沒有空調。小城坐的就是這樣一輛沒有空調，上車要擠得肢體扭曲的那一種。早上6點多出門，路況還比較好，基本上7點多就能到單位附近的那一站，再步行20分鐘，抵達單位的時間基本上不會超過8點。
“這么早啊？你住哪兒？”看門的大爺有點疑惑。
“嗯，路程比較長，不敢晚出門。”這是一句大實話，因為晚十分鐘出門也許就意味著要晚1個小時到達。
雖說簽訂三方協議的時候來過這里，可這第一天上班，小城心里還是有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這辦公室的主任叫馬清山。
“馬主任，您好，我……”
“成小城啊，是今天上班？”沒等小城說完，馬主任已經知道了后面的話。
“恩，對，達姐說今天上班。”
“來，先坐吧。怎么樣，對我有印象么，那天我也在現場。”
小城想說沒有印象，又怕不禮貌，只笑笑，沒有說話。
“就那天你去送簡歷，你忘了，我和達姐……”馬主任試圖想讓小城回憶起來。
“哦，恩。”小城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只好點點頭，用笑容敷衍著。小城不太會觀察人的年齡，但這個馬主任一看就是年紀比較大，最明顯的特征就是瀉頂。人家都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經過后來的相處，小城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這是一句無可厚非的真理——聰明絕頂。形式上，辦公室主任要帶著小城到所有科室去轉一圈，當做是認門。小城就像新媳婦進門認親戚那樣跟著馬主任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轉過，“這小樓里居然還窩著這么多的科室？！”小城心里有點詫異，上次來明明覺得沒什么人在。一一介紹過，小城又來到了上次面試的這個院。這個院就是所謂的老干部活動中心，也就是小城編制所在的單位。院里有兩座“辦公樓”，上次面試的這座四層樓，主要是提供給老干部活動，或者局里召開會議使用。
“怪不得這里要比局里的環境好，原來是不是辦公用的，是給老干部用的。”小城一面參觀一面在心里解釋了自己的疑惑。
對面的一座二層小樓，一層是車庫，二層是辦公室，竟然還有三個科室。這下小城終于知道了，這局里的四十多口子到底都藏在什么地方了。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具體的以后再慢慢熟悉吧。”馬主任帶小城轉完，又回到辦公室。
“你對咱么這兒有什么看法啊？”馬主任的眼神中帶了幾分期許，似乎要從小城嘴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靠，我剛來第一天能有什么看法啊？！”小城心里說著，臉上掛著不知所措的表情。
“隨便說說。”
“隨便，隨便，我也隨便不出來啊。”可是看樣子不說還不行，憋了半天憋出了四個字，“我……好好干。”
“那行，今天開始你就在ZX科上班，剛才見過了，你就直接過去吧。”馬主任站起來，準備把小城送到門口。ZX科負責什么，小城并不很清楚，記得報考的時候，報考條件上只寫了需要文字能力強。對于理工科的小城，“文字功底強”這五個字究竟代表什么意義，小城一點都不知道，更怕初來乍到地現眼。不過丑媳婦總得見公婆，小城就帶著更加忐忑的心情，從辦公室出來向著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走了過去。
